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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被人緊緊握住,歐利文低聲一句:“快點跟我走!”戴維總覺得手腕上的溫度是那么的不真實,眼前是歐利文拉著他前跑去的背影。當他們跑到最底層時,這座灰色城堡已經(jīng)徹底炸成了一鍋粥,典獄長的辦公室坍塌而下,發(fā)出巨大的響聲,揚起的塵埃讓視線一片模糊。囚犯們的吼叫聲此起彼伏,鐵欄被搖晃著,他們仿佛成為斗獸場里即將沖出柵欄的野獸。耳膜還在陣痛,戴維大力呼吸著,他長這么大還沒有這么近距離地接觸到炸彈。“我們……是不是鬧得太大了?”戴維心有余悸,如此混亂的場面,不知該如何收尾。“如果安東尼不把事情鬧得這么大,我們也不需要炸死典獄長了,因為一切計劃都被他知道,包括你和尼奧是協(xié)助安東尼越獄的同伙。”戴維沉默了,在最初,他以為這個任務的地點雖然惹人生厭,目標人物也極具危險系數(shù),但是他真的沒有想過會有人死。“戴維,典獄長不是什么好料,你以為被他折磨過的就只有米拉德一個人嗎?不要對不該同情的人產(chǎn)生憐憫,因為沒有人會來憐憫你?!蹦釆W的半張臉還是淤青的,一定是因為剛才被米高那么用力地按到在地上時撞傷的。“我……明白了……”“很快就會有人來處理監(jiān)獄的爆炸,戴維你馬上裝作剛知道爆炸的樣子,和馬克他們?nèi)ゾS護秩序,我們運氣很好,今晚上我入侵了監(jiān)控系統(tǒng),所以這里的攝像頭什么都沒有拍下來!歐利文,你必須馬上離開!”“如果只是假扮獄警……你怎么通過這些門的?”戴維覺得奇怪。“你不會以為尼奧只復制了一張典獄長的卡吧?今晚是約定好安東尼離開的時間,我料想計劃不會順利,所以從昨晚開始,我就等在尼奧的診室里了?!睔W利文一笑,渾濁的空氣都跟著張揚了起來。第32章到了善后的時候了,戴維跑去與馬克他們會合,在被炸出一個大洞的典獄長辦公室門前,裝出驚愕的樣子。而尼奧作為監(jiān)獄里面的醫(yī)生也趕到了現(xiàn)場,從專業(yè)人士的立場宣布面目全非的典獄長已經(jīng)死亡了。州立監(jiān)獄的這場巨大風波在一周之后仍然處于初步調(diào)查中,安東尼與米高利用典獄長的磁卡越獄,這也使人聯(lián)想到使他們安置了炸彈,牽引走了調(diào)查的主要視線。尼奧利用某位心理醫(yī)生的診斷書離開了這座灰色城堡,而戴維則被“調(diào)離”到了另一所人手緊缺的監(jiān)獄。馬克甚至還為戴維的離開而感到遺憾,畢竟戴維是州立監(jiān)獄里最為符合正常審美觀的風景了。馬克一直將他送到了監(jiān)獄門外,一輛悍馬就停在了不遠處。戴維和他告別之后,拉開悍馬的門,發(fā)覺司機竟然是歐利文。對方不發(fā)一言,因為戴著墨鏡,無法揣摩他的表情。悍馬奔馳在一片沙礫之中,前方便是通向市區(qū)的公路。沒想到他竟然會親自來接我……戴維有些發(fā)懵,直到歐利文單手將座位邊的礦泉水遞到他的面前,“喝不喝?”“哦……謝謝……”車子里又是一片沉靜,這讓戴維感覺到窘迫。“那個……你一直在畫的那幅畫怎么樣了?”“沒有找到合適的顏色?!?/br>“哦……”當車子來到高速公路上,便行駛得更加平穩(wěn)暢快了。戴維倚著車窗就這么睡著了過去,離開那個鬼地方,讓他整個身心都放松了下來。遠遠傳來貨車的喇叭聲,歐利文已經(jīng)將方向盤打向一邊了,對方還是橫沖而來,自戴維的窗口掠過,巨大的聲響將他震醒。還好戴維反應過來,將搭在車沿上的胳膊收了回來,否則他這個美男子就要變成斷臂維納斯了。猛地剎車,悍馬停在了公路邊上。歐利文將墨鏡摘下來,掰過戴維驚魂未定的臉,“你有沒有怎么樣?”“……”被嚇出去的魂魄似乎回到了本尊,戴維點了點頭,“我沒事,沒事?!?/br>歐利文的聲音很大,雖然他平常少不了對戴維冷言冷語,但是很少大聲說話。吼叫不符合歐利文的氣質(zhì)。“那就好。”大藝術(shù)家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將墨鏡戴回鼻梁上,把戴維那邊的車窗搖了上去,“不要再把胳膊伸出窗外?!?/br>最后那句有點警告的意味。……剛才我也嚇到了好不好……戴維撇了撇嘴,車子繼續(xù)開動。被剛才那么一嚇,他也完全沒了睡意,而歐利文又一直冷著臉,讓戴維半句話都不敢說了。又是半個小時之后,歐利文竟然先開口了:“你怎么這么安靜?!?/br>“……我以為你比較希望我安靜?!?/br>歐利文伸手按了按廣播,沒有信號。點了一下播放CD的按鈕,沒有插碟片。“那你唱歌吧?!睔W利文用理所當然的語調(diào)說。“什么?”“那天在廣場上騎自行車時,你唱的那首歌。”“我只記得那幾句?!?/br>“那就重復那幾句?!?/br>戴維無語,不知道為什么和歐利文這么坐在一起,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會變得像一個螺旋。他覺得坐在車里為另一個大男人唱歌實在太窘了,剛想倚著車窗玻璃繼續(xù)裝睡,誰知道歐利文竟然不依不饒地說:“唱啊。你不知道開車沒有聲音很容易犯困嗎?!?/br>奇怪了,那你來的時候沒有廣播和CD也沒見你睡著。算了……自視甚高的大藝術(shù)家屈尊降貴來接我這個小白臉,還有什么可抱怨的呢?“Holdmelikeafriend,kissmelikeafriend,saywillneverend,seargforthecolourontherainbow……”戴維沒有去看歐利文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唱歌很少在調(diào)子上。“這首歌叫什么?”“Foreverfriend。你的中學時代一定很貧乏?!贝骶S笑了笑,那個時候這首歌在女生里面很流行。“你覺得朋友是比戀人更安全的距離嗎。如果是我,與其待在那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我寧愿伸手將對方抓住。”戴維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歐利文的側(cè)臉,緩緩道:“你弄錯了,暗戀才是最安全的距離。”回到那棟別墅,戴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