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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太大了,到底有幾年的代溝呢,生活環(huán)境也大不相同,實在很難和他說到一塊兒去。他想抓緊時間辦完正事離開了,微微挪動一下身子,"那個,我會盡快把戶口還給你的,如果你沒什么意見的話--"霍英治知道他這是在變相地催促自己拿出戶口,他只裝聽不懂,不動聲色地笑笑,"我當(dāng)然沒什么意見。不過這邊的地段你不熟,人也不認(rèn)識。就算辦快證,怎么也得十天半月吧......"說到此處,故意停一下,看看沈國棟的反應(yīng)。"十天半月......"沈國棟有些遲疑,"這是最快的了嗎?"霍英治看他一會兒,"你趕時間要用證?""打算今年參加成人高考......"沈國棟解釋得頗不情愿。他本來不想跟他說這么多的。"這樣啊。"霍英治沉吟,過得一會兒抬眼一笑。"那還是我讓人去辦吧。你稍微等個幾天。"憑心而論,沈國棟不想沾他的光了。但是心頭也很清楚霍英治說得很在理。政府部門辦事手續(xù)不是一般的繁瑣,簡單的一件事小老百姓去辦往往要跑好幾趟。而如果由霍英治出面的話,手續(xù)會簡化很多,效率也會提高很多。他只得無奈地點點頭,"那麻煩你。"霍英治默然。冷了一會兒場,沈國棟覺得已經(jīng)找不出什么話再說了,先站起來告辭,"那我先走了。證辦下來了,請你通知我一聲。我的電話......""你現(xiàn)在住哪兒?。?"......一家小旅館。"霍英治靜了靜,說:"住外面不太方便吧,不如--""不用了。"沈國棟謝絕得很快,快得讓霍英治幾乎有些受傷的感覺。兩人眼對眼地互望了數(shù)秒,最后還是霍英治先避開眼來,勉強(qiáng)笑笑,"住宿的費用--"沈國棟也斂了眼光,若無其事地輕聲接下去:"還好。十五塊錢一天,還承受得起。"霍英治無話可說。沈國棟等了一會兒看他不再言語,微微點個頭,"那先走了。"霍英治很想再努力一把留他吃飯。可是自己也知道這個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留下來。如果不是因為戶口的事,他是不會上門的吧。注視著他的背影,霍英治曲起手指,習(xí)慣性地輕咬。這個動作,配上他垂目沉思的模樣,讓年紀(jì)輕輕的他看上去竟是一副頗有心機(jī)的樣子。--是的,他的確是在用心機(jī)。他想,幸好自己留了后著呢。老實說,剛才,就算沈國棟不急著用證,他也不會把戶口本真的交給他。從一開始他就打算要把這個武器牢牢握在自己手里。因為,實在是太清楚沈國棟急于和自己劃清界線的心理了。誰也不能擔(dān)保沈國棟拿到戶口后會只是補(bǔ)辦身份證。如果他趁機(jī)把戶口遷出去了怎么辦?那以后兩個人還有什么干系?一定會老死不相往來吧。而自己也不再有任何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他。現(xiàn)在戶口在自己手里,簡直就象握了沈國棟的命門一樣,自己可以不再費心去想理由怎么接近他,而他反而會一有什么事就倒過來來找自己。就目前來說,自己的勝算還是很大的。只是人事瞬息變化,要想取得勝績,以后,就看如何最大功用地發(fā)揮這武器的力量了。35轉(zhuǎn)眼間,一月時光匆匆而過,已到今年成人高考的報名時間了。今日成都春雨瀝瀝,空氣濕潤陰涼,雨絲飄到玻璃窗上,匯成一條條細(xì)流徐徐滑下。在這樣的下雨天,霍英治暫時放下了工作,站在窗前遙想數(shù)百里之外的重慶,沈國棟此時此刻正在做什么。把身份證交給他的時候他就很想告訴他:如果他真的想念書的話,不用去考什么電大,即使是正規(guī)的學(xué)校他也完全可以作出安排。只是,他很明白。如果自己真這樣提出來,沈國棟一定會飛快地回答他一句‘不用了'。那個人......已經(jīng)不相信自己了吧。其實也不是不清楚最好的補(bǔ)償方式就是永不出現(xiàn)在對方面前,還給他安靜平和的生活空間,不去刺激他對過往的回憶??墒沁@么做的話,自己又怎么能甘心呢。他實在是,太想要一個家人了。就算過年也不會丟下他,會一直陪著他......雖然現(xiàn)在沈國棟對他頗為排斥還無法產(chǎn)生家人的感覺,可是不要緊。他已經(jīng)回來定居了不是嗎。成渝兩地相距又不遠(yuǎn),以后他有很多的時間來慢慢讓他接受自己。仔細(xì)想想,自己的勝算還是蠻大的。也許可以利用一下自己的腿傷。受傷的骨頭即使痊愈了行走無礙,但在下雨天也會產(chǎn)生酸痛的感覺。那個人很容易心軟的,只要在他面前示弱就好了。而他的父母......也可以成為一個突破口,倘若行事得當(dāng)?shù)脑?.....至于何其軒和郎杰--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也許用不了多久,駱云起回來過的消息就會輾轉(zhuǎn)傳到他們耳中。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沒有什么。郎杰還對他感不感興趣,何其軒的負(fù)疚感還存不存在,這些都可以暫時不提。最重要的是他們?nèi)齻€人在沈國棟心里是差不多的地位而已,大家都不是值得信賴的好人。但再想想,似乎他還是要占一點先機(jī)的,畢竟他是唯一一個知道駱云起的身體里住著沈國棟靈魂的人。腦子里轉(zhuǎn)著這些念頭的時候,霍英治也承認(rèn)自己不是善男信女。他用心機(jī)已經(jīng)成為一種習(xí)慣,雖然想著要彌補(bǔ),可是時不時地還是忍不住要使些手段出來。在這個下著雨的涼爽日子,霍英治對前途充滿著莫名的信心。與此同時,在數(shù)百里之外重慶,麗日晴天。平日安靜的電大校園內(nèi)難得的人聲鼎沸,教職工拉開長桌發(fā)放各專業(yè)資料,報名的考生們圍著七嘴八舌地詢問著今年有什么優(yōu)惠政策。來來去去的人潮中,年輕男女居多,但也不乏有實際工作經(jīng)驗卻因為沒有文憑而在事業(yè)上受阻的中年人。沈國棟夾雜在他們中間,考慮良久,遲遲不能在專業(yè)那欄填上自己的志愿。他本來是想選財會的。做會計師的話,他可以不必朝九晚五地坐班而只需要把工作接回來做就好,這樣可以空出很多時間來照顧父母。不過霍英治知道后卻以一個商人的身份很誠懇地告訴他:"我覺得會計師不適合你。"倒不是說他不細(xì)心,只是很多老板為了避稅,一般都會要求會計做明暗兩本帳。交給稅務(wù)部門的那本頗有貓膩,要求絕對的四平八穩(wěn),明面上要看不出有什么漏洞。而以他這段時間對沈國棟觀察,可以斷定此人絕對不是作假的材料。這一番話讓沈國棟很猶豫了一陣。他對霍英治雖然有心結(jié),但也不能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