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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明明知道可以救我,卻在廣場欺騙我說那只是體力藥劑;我明明還清醒,還沒有變成喪尸,你只是為了自己,只是自私而已!”宋寒章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要是這么說也沒錯。我確實是個自私的家伙。善良的笨蛋在這里總是死得比較快。如果你早點跟我透露你取得的能力的話,也許我會考慮救你,畢竟那非常有用。但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比起人類,現(xiàn)在的你更像喪尸了?!?/br>林覺拉住宋寒章的手臂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刺激周玉秀了。雖然他說的都是實話,但是對一個即將變成喪尸的女孩子來說太殘忍了。周玉秀古怪地笑了起來,陰慘慘又絕望的笑聲從她的喉嚨里發(fā)出,不像人類,更像是喪尸的嘶吼。她用顫抖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從凸起的眼球到逐漸變形的牙齒,不用看都知道她自己此刻的模樣了……“會變成那種怪物嗎?”周玉秀自言自語地說著,搖搖晃晃地直起身體看著林覺和宋寒章,空洞的眼睛里有一種摻雜了絕望和怨恨的情緒,連聲音都是嘶啞茫然的。腦中不斷閃現(xiàn)喪尸吃人的場景,那種怪物貪婪的眼神和野獸的行徑。她會變成那種怪物嗎?毫無理智地追逐著活人的血rou,只有獸性和本能。變成那種怪物……周玉秀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來:“殺了你,殺了你!與其變成那種怪物,不如一起下地獄吧——?。?!”第12章圖書館驚魂(下)——一起下地獄吧!絕望中滿懷怨恨和不甘的少女最終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宋寒章離她很近,當(dāng)周玉秀從懷里拔出水果刀往他臉上扎來的時候,他只能堪堪避過刀鋒,林覺的呼吸都差點停了,想也不想就一把推開了宋寒章,自己丟下鐵管飛撲上去將周玉秀按在地上,抬手就是一拳。那一拳毫不留手,周玉秀悶哼一聲,半邊臉都腫了起來,更可怖的是她凸出的眼睛里也流下了污濁的血,讓她原本就開始異化的臉顯得越發(fā)猙獰恐怖。周玉秀咯咯地慘笑了起來,忽然用手死死掐住林覺的胳膊,張口就往他手上咬去,新長出的獠牙上沾染了她自己的血,在林覺驚恐的視線中離他的手越來越近。最后還是宋寒章及時從地上爬起來,撿起林覺的鐵管一棍子打翻了周玉秀,拉著他的胳膊就往樓梯間跑去。“為什么要跑?她想殺了我們,還差點殺了你?。 绷钟X在毫無理智的憤怒中低吼。“我不想和快死的瘋子計較,她離變成喪尸也沒有多遠(yuǎn)了。萬一被咬到更糟糕,說不定也會被感染,算了?!彼魏碌穆曇舻偷偷摹?/br>林覺心想對付一個虛弱的快尸化的人根本不在話下,但是覺察到宋寒章低落的心情,卻也不再說什么了。只是在樓梯轉(zhuǎn)彎口回頭的那一眼,他看到周玉秀撿起水果刀,跌跌撞撞地向兩人追來,那種瘋狂而絕望的眼神里全然見不到初遇時那個膽怯羞澀的女孩子的影子。被背叛的憤怒,被誤解的痛苦,無可挽回的失去,以及曾經(jīng)的“同伴”不依不饒的追殺,都讓林覺感覺到這個夜晚的殘酷。樓道里的節(jié)能燈還亮著,兩人已經(jīng)快跑到二樓了,而從樓梯上看下去,前方有不少喪尸在樓梯下面不遠(yuǎn)處的平臺上徘徊著,如果強行通過勢必有危險。“這里?!彼魏吕钟X躲到樓梯轉(zhuǎn)口豎立起來的講座宣傳廣告牌后面,廣告牌雖然不大,但是恰好可以遮住兩個人的身影。樓梯上方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腳步聲,周玉秀扶著樓梯扶手一路追來,嘴里喃喃著“殺了你,殺了你們”,經(jīng)過兩人躲藏的廣告牌一直往下跑。碰的跌倒聲傳來,周玉秀腳步不穩(wěn)地撞在了二樓墻邊的置物架上,整個置物架都被撞倒,在靜寂的黑夜中發(fā)出巨響。散布在二樓的喪尸開始向她走來,越來越近,周玉秀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再也站不起來了。眼見著喪尸越來越近,周玉秀的右手緊緊抓住左手的手腕處,一道白色的微光從她身下的地面浮現(xiàn)了出來,將她整個人包裹里在里面。周圍的喪尸一下子失去了目標(biāo),原地徘徊了起來。宋寒章從廣告牌后站了出來,瞇起眼睛觀察著她的舉動。“暫時性的隱蔽氣息么?真是個好能力……”宋寒章發(fā)出輕微的嘆息,“可惜了?!?/br>周玉秀也看到了他,古怪的笑容浮上她的嘴角,她手中的刀子在空中比劃了幾個刺穿的動作,眼神帶著深重的怨恨。赤裸裸的惡意像是暗藏在皮膚下的寄生蟲,被絕望孵化著,蠕動著,一點點蠶食了身為人類的底線。風(fēng)從二樓往樓梯涌來,帶來喪尸的腐臭味和似有若無的血腥味。幸而如此,二樓的喪尸沒有嗅到下風(fēng)口的兩人的氣味。周圍的喪尸又散開了,周玉秀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糊著血的臉上有著與喪尸一樣的獠牙,此刻她已經(jīng)忽然不似一個活人了。她身上的白光還沒有散盡,喪尸依舊沒有覺察到她的存在,任由她搖晃著向兩人走來。“她說過不想變成那種怪物吧?”林覺喃喃地問道。宋寒章沒有說話。林覺撿起不知是誰丟在垃圾桶旁的易拉罐,輕得似乎沒有重量,可是卻又重得讓他的手都在顫抖。——再見了。林覺不再猶豫,手上的易拉罐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咣當(dāng)一聲砸在周玉秀身邊翻倒的置物架上。咣當(dāng)當(dāng)。易拉罐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后停在了周玉秀的腳邊。圍繞在她身邊如同生命之火的光芒已然熄滅,喪尸向她涌來。而她似乎完全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空洞的眼睛里沒有驚恐,只有無窮無盡的茫然和怨恨。奇跡的光沒有出現(xiàn),此時的她已經(jīng)連逃跑的本能都已經(jīng)遺忘了。林覺忽然感覺到宋寒章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腕,拽著他一起往上面的樓梯跑去,身后傳來喪尸的嚎叫聲和凄厲的慘叫,不用回頭就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幕慘狀。不能回頭,不能回頭。心里卻有另一個聲音嘲笑他:以為不看就可以逃避了嗎?腳步機械地動著,沿著階梯飛快地往上跑,穿過狹長而安靜的走廊,將所有軟弱都甩在身后。走廊上一扇又一扇的窗子,每一扇都折射出他自己。軟弱的外表下包裹著的殘忍和自私。逃避嗎?不,已經(jīng)夠了,如果是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做。即使是殺人也可以。兩人終于停下了腳步,靠在墻邊喘息了一陣,劇烈的心跳再度平靜了下來,連疲軟的雙腳都再次有了跑動的力氣。宋寒章把鐵管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