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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站在這里,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陸惟真。 她抱頭靠墻,全身抖得像朵小雛菊,她還穿著睡衣,頭發(fā)蓬亂,狼狽至極??僧斔吹剿?,那雙眼清澈無比。 她的肩膀全露著,皮膚在燈下白得發(fā)亮。陳弦松立刻移開目光,一個閃身,比妖怪還快,擋在了陸惟真面前。陸惟真一呆,抬頭只見寬肩窄腰,高大如山,擋在了她和妖怪之間。 “別怕,別動,別看?!彼f。 陸惟真忽然明白了什么,下意識伸手,抓住他背部的布料,只感覺到其下的肌rou猛地一緊,但他紋絲不動,任她抓著。 但是,陸惟真怎么可能不看?她嚇得眼睛都不敢閉上。 然后她就看到,他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劍。 是真的劍,黑烏烏的,隱約可見銹跡斑斑,又舊又破。只是在他拔出的那一瞬間,仿佛有淺淺水波在劍身上浮動。 陸惟真倏地睜大眼。 正惡撲過來的向月恒也是一驚,講真他其實有點眼花,因為這男人出現(xiàn)的速度太快,一眨眼就站陸惟真跟前了。可他也是識貨的,一瞄見那劍,就知道自己很可能遇到最可怕的那種存在了。他的手原本都要抓到陳弦松肩膀了,觸電般縮回去,空中一個翻身,急速后退。 卻見那男子眉眼冷意凝結,一劍劃出。 一劍。 一道光。 一道憑空出現(xiàn)的雪白的光,如同皎潔半月,從那劍身迸出,無聲無息,膨脹開去,光芒覆蓋整個房間。 燦爛光影背后,是屁滾尿流的向月恒,他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往后狂翻,但是一只胳膊還是被劍光所傷,瞬間鮮血直流。過程太驚險、身體太扭曲、去勢又太快,只聽“嘭”一聲,窗玻璃被撞破,他直直跌了下去。 17樓。 整個戰(zhàn)斗過程不足2秒鐘。 陸惟真呆呆靠在墻上,看著眼前人把劍往腰間一收。他的腰上沒有劍鞘,只有一個黑色腰包,那么長把劍,足有兩尺長,不知怎的收了進去,了無蹤跡。和哆啦A夢的口袋有一拼。 他轉過身來。 陸惟真放下抓著他后背的手。床和墻之間的過道狹窄,兩人幾乎緊挨著。他高大的身影在燈下幾乎罩住她。 第7章 俠客與劍(2) 他看著她,眼睛比相親時還要深沉。 陸惟真往后退了一步。 “不用怕,我是來救你的?!彼f,嗓音很低很沉。 陸惟真心中稍安,問:“你……是什么人?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沒答,上前一步,突然伸手。陸惟真?zhèn)壬矶汩_,全身再次緊繃:“你想干什么!” 陳弦松眉一揚,有點意外她的靈活,看著那么瘦軟一只。他對她的問題恍若未聞,伸手再次一抓。這回的動作又快又重,陸惟真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臂就被他緊扣住。陸惟真抬腿就向他踢去!可他連躲都沒躲一下,顯然不把她的花拳繡腿當回事。 陸惟真踢在他的小腿上—— 好硬,腳痛…… 他連眉都沒皺一下,往前一推,陸惟真就被他單手壓在墻上,動彈不得。 “你、你干什么!”陸惟真又急又怕,張嘴咬他,他偏頭一躲,陸惟真口中熱氣便撲在他耳朵上,嘴巴也撞上他的肩膀。陳弦松下頜線條飛快翕動一下,低喝道:“老實點!” 那微微帶著沙啞的嗓音,就在陸惟真耳邊,她一縮。他飛快伸手,在她前額后腦連點幾下。陸惟真只感覺到又疼又麻,眼睛一閉,身體歪下去。陳弦松伸手一接,感覺到一團溫香軟玉落入懷中。他的動作有剎那遲滯,迅速將人輕放到床上。 按照以往經驗,幾處和腦神經相連的經脈要xue被擊打,她至少會昏迷幾個小時,醒來后,也會短暫失憶,這段經歷不會記住。 陳弦松不再耽擱,在窗口看了看,辨明方向,又從腰包中掏出段細繩索,往窗戶上一掛,人如同鵠子般,在黑夜中急速直降下去。 陳弦松輕盈落地。手一抓,收起繩索。 此時接近凌晨三點,小區(qū)里一個人都沒有,路燈朦朧。他拔腿就往向月恒逃竄的方向追去。 越過圍墻,踩過屋頂。他腳下的動靜極輕,速度卻快得像一道流光,眨眼就跑出很遠,宛如一頭在黑夜里捕食的獵豹。 向月恒卻只覺得受傷的手臂快要斷掉,痛得他好想哭。他心想都跑出這么遠了,剛想歇口氣,回頭一看,一條黑影直射過來。向月恒嚇得魂飛魄散,心想變態(tài)啊,跑這么快!他趕緊使出渾身解數(shù),繼續(xù)往前跑??蓛扇碎g的距離,還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縮小。 兩人跑到了一條無人的長街上。 向月恒氣喘吁吁。他知道落到身后那人手里,只會死得渣渣都不剩。要拼一把嗎?可是向月恒完全沒有把握,那把劍讓人如此忌憚。他現(xiàn)在也認出這個人了,就在昨天,路上遇到過。當時他還覺得這人身上衣服挺好看,特意模仿了一套去相親。誰知道人家就是盯著他呢! 身后,傳來那人低沉如廟宇洪鐘般的聲音:“站??!” 向月恒好想哭,當他傻啊,當然不能站住。 那人說:“找死。”說出這兩個字時,那人仿佛已近身后幾步遠。向月恒猛地轉身,張嘴就吐。一大口,至少能裝滿滿一碗,綠色的散發(fā)出腥臭味的汁液,朝陳弦松噴射過去。 陳弦松原本在奔跑,瞬間急停,身體飛轉,避開毒汁。他看了眼幾十米外的一個攝像頭,沒有拔劍,一拳朝向月恒的臉打去。 這一拳快得像風,向月恒明明偏頭躲了,居然沒躲過!一拳狠狠砸在臉上,只砸得眼冒金星,他淚涕齊流,干脆拼命晃頭,跟個花灑似的,無差別亂吐毒汁。陳弦松早有防備,原地躍起,空中一個翻身,落在他身后,又是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向月恒被踹得原地滾了出去。 他趴在地上,眼見著陳弦松不慌不忙走過來,竟是極有耐心的樣子,只是眉梢眼角都是狠辣。向月恒知道他忌憚毒液,可自己扛不了多久,畢竟他又不是個噴泉,肚子里的毒汁也是有容量的,很快就會噴完。陳弦松顯然也是算準了這一點。 向月恒把心一橫,變?yōu)樗闹?,快速往一條分岔路口爬去。他的爬行速度竟比兩肢奔跑快了一倍還要多。陳弦松眉一緊,拔足就追。 陳弦松追到巷子里,眼見向月恒已經快跑出去,那頭燈火通明,還有行人走動。陳弦松心中暗叫不好,心里顧忌的還是向月恒狗急跳墻傷人。這時向月恒已直起身,沖不見了。 陳弦松追出去。 眼前是條夜市街,好幾家大排檔還開著門,滿滿的坐著都是客人,人聲喧嘩、油煙沖鼻。陳弦松目光如炬,掃視一圈,臉色越發(fā)的沉——向月恒竟已不見蹤影。這是條直路,兩人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