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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生家長,倒是學(xué)生很少在那里排隊。趙學(xué)軍提著暖壺默默跟隨著,看著車廂門那頭,舉著錢等著補臥鋪票的家長們那張張急切的臉,不由心酸。提著暖壺回來,趙學(xué)軍給爸爸沖了一杯花茶,雙手捧著給父親送過去,趙建國接了沖他笑笑:“懂事了?!?/br>“呦,爸,我在家里不都這樣嗎!”趙學(xué)軍委屈的嘀咕。“嗯,你這一點比別人家的孩子強百倍,我趙建國最大的福氣就在這里了?!?/br>趙學(xué)軍坐下來,脫了鞋,抱著腿跟繼續(xù)跟自己老爹談心:“爸,我媽的心啊,是越來越野了,您要是有空就得幫她看著三鑫那邊。我媽老不在,您的給她保駕護(hù)航?!?/br>吹吹茶杯上的浮沫,趙建國想了下點點頭,嗯了一聲。“別當(dāng)著人對我媽呼來喝去,一天不計較,時間長了,我媽現(xiàn)在可是有地方跑,她不回來,我看您怎么辦!”“怎么辦!她能跑哪去,你們在那,她得回到那?!?/br>“爸,我怎么覺得您這么狡猾呢?”“哼……狡猾?屁話,我個老爺們,管不了她個臭婆娘?學(xué)著點吧?!壁w建國放下杯子,掂量了一下語氣,試探的問兒子:“那我要去幫你媽,你媽愿意嗎?”“哎呦!”趙學(xué)軍眉飛色舞,表情夸張:“我媽前幾天還說呢,要是你爸來管這一攤,比你媽搶一百倍!”“真這么說?”“真!您去了,往那一坐,比我媽撐頭,小事呢……有我月姐,可是吧,您老去了,那就是大佛壓頂,誰敢亂動!您對現(xiàn)在的工作不是厭煩嗎,找點事兒終歸是沒錯的。買賣這東西,有個人政治上給我媽做些前瞻,那是沒錯的。這一點您比我媽通透,她老是猶豫,大問題還不如王??吹眠h(yuǎn),您看王希,小作坊現(xiàn)在變成大工廠,這才幾年?”趙建國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會,心里確定了什么之后,剛想跟兒子張嘴,車廂被人一把拉開,一位中年婦女提著一個巨大的皮包進(jìn)來,笑瞇瞇的大聲打招呼:“哎呦我的媽!這票可真難補,我這一咬牙,買了兩張軟臥!”第50章趙建國父子后半夜在天州站下了車,那對半路上車的中年夫婦趴在窗口熱情道別。趙學(xué)軍一下車便表情扭曲,臉色蒼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火車站特有的攪拌著機油味道的悶熱空氣。昨兒那位大媽上車開始便打開潘多拉話匣子,她從她買軟臥鋪票到她家現(xiàn)在那里住,門牌號多少,家中人口有多少……直至追其祖先八代都要一一表述。大媽很熱情,不停的讓吃讓喝,還大把大把的給趙學(xué)軍抓糖炒黃豆。晚上睡覺的時候,趙建國叫趙學(xué)軍讓出下鋪,這位大媽睡著了嘴巴依舊不停,她打呼嚕,還咬牙,夢話更是說個不停,大概是炒黃豆吃多了,她放了小半夜的屁,那屁味隨著空氣往上走,趙學(xué)軍就這樣倒霉了,他鼻子里塞著兩條衛(wèi)生紙過了小半夜,總算熬到現(xiàn)在活著下了車。父子倆看著遠(yuǎn)去的列車,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后失笑,趙建國嘆息:“我以為你媽就是個話多的?!?/br>“小叔……”周瑞從那邊跑過來,笑嘻嘻的大聲招呼著。這一到陌生城市,一下車有個熟人接著,那滋味不是一般的好。趙建國松了一口氣,拿出手帕抹抹額頭的汗珠子。“車晚點了,說著能前半夜到呢,這不,晚點整整倆小時么,小瑞等急了吧?”趙建國見到侄兒很開心,侄兒雖然黑了,但是氣質(zhì)成熟,動作舒展,眼神堅定,有著一股子電視上成功人士特有的那股子味道。趙建國替他哥哥歡喜的不成,心里只是覺得還是老趙家種好。“沒等多久,車上瞇了好大一會呢!”周瑞說完一彎腰,左右手將最重的行李帶子攏成一團(tuán),一把提溜起來向外走。趙建國連忙又搶過兩個一只手提了,另一只手拉了托箱咕嚕嚕的快步跟著。趙學(xué)軍看看左右,就剩一提兜萬林水果了。“爸,我來吧!”趙學(xué)軍提著水果追過去,搶了好幾下,趙建國很倔強的拒絕了。“不用,沒多重,你沒睡好……跟好,別丟了?!壁w建國說完,停下腳步,叫趙學(xué)軍走他前面,他提著行跟后面跟著。周瑞帶著趙建國父子出了站口,他們一起到了一輛嶄新的工具車前面停下,周瑞回頭介紹:“上個禮拜接了三輛工具車,這車好,實用耐折騰,咱國產(chǎn)的?!?/br>趙建國呆了下,高橘子那邊買車他一直是知道的,萬林三鑫那邊是兩輛二手卡車,一輛工具車。當(dāng)?shù)谝淮沃雷约杭依镉衅嚹嵌螘r間,趙建國很是惶恐了一段時間,在‘自己是資本家了’這樣的罪惡念頭中生生自我折磨了小半年呢!這一年來,他倒是好點了,可依舊反對高橘子買轎車。“這買賣還沒起來呢!這不是糟蹋錢嗎?”趙建國看著嶄新的汽車,不由的又開始數(shù)落。周瑞笑笑,拉開車門往上放行李,他一邊放一邊不在意的說:“叔,咱這可不算什么,等咱商場建好了,要組個車隊呢!我嬸嬸說運費可是大款項,還不如用咱自己的車。這車平時就進(jìn)貨送貨,閑了還能攬點活,這車錢啊,最多一年就回來了!來,上車,咱先吃飯,再去休息,賓館房間早都訂好了。”在賓館門口簡單的吃了一頓沒有醋只有油辣子的面條。趙學(xué)軍跟趙建國都沒吃飽就放下碗說不吃了,周瑞很是抱歉,可這大半夜的有飯就不錯了。賓館是高橘子做主定下的,大套間一天八十多塊呢。趙建國問起價格,這一次周瑞沒敢說實話,就說了四十塊一天,趙建國一聽就想帶兒子去三鑫的工地那邊住,那邊不是有簡易辦公室了嗎?可他回頭看到一臉疲憊,胃也有些不舒服的小兒子,到底是忍住了沒嘮叨。天州可比萬林市大多了,這里隨便一個城區(qū)就是萬林的三倍面積。這幾年,這里經(jīng)濟(jì)也是搞得很喧騰,到處都是一派繁榮。就拿現(xiàn)在住的這賓館來說,萬林市最好的賓館都沒這檔次。這一整層鋪著的綠色地毯,推開套間,地上還有暗米色的地毯,床邊有雅致的床頭燈、電話、訂餐的牌子,房間里大臥房有一個電視,小臥房也一個電視,還有風(fēng)扇、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熱水供應(yīng)著。“樓上的豪華大間一天二百八,沒敢跟叔叔說實話。嬸嬸的意思是叫你們享受幾天,你可千萬別叫叔叔去前臺問啊……”周瑞打開柜子放行李,一邊放一邊悄悄跟趙學(xué)軍囑咐。趙學(xué)軍回頭看著正在觀賞天州市夜景的爸爸點點頭:“我知道,哥,給你添麻煩了。”周瑞收拾好行李,站起來拍拍他肩膀:“臭小子,出息了,都念大學(xué)了!”說完,他取出早就準(zhǔn)備好新買的洗漱用品進(jìn)衛(wèi)生間放熱水。這一整天的疲憊,在熱水的浸泡當(dāng)中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