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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愛他那么開明的奶奶,從來沒有在性向這件事上刁難過他。但常明知道其他的人不是這樣的,他一直都知道。跟方蕓掏心掏肺地喝了那么些酒,他也從來沒有透露過自己的性向。就連當(dāng)時奶奶知道這個秘密,也不是常明主動說出來的。他其實挺害怕的。一個人,跟世界的聯(lián)系越少,就會越怕這一丁點的聯(lián)系斷掉。常明,不過是活在這世界上的一個人。一上午的時光,常明一直在混混沌沌發(fā)呆。工作任務(wù)表擺在桌上,沒有一件完成的。直到桌面右下角的微信圖標(biāo)一跳,是景豐的信息,他說:“中午吃什么?”常明盯著那短短的一句話,思緒萬千。最后搓搓臉,給他回了一句:“快餐唄還能有什么,晚上早點下班,請你吃頓好的。”景豐回了個笑臉,說好,晚上見。晚上見。常明關(guān)掉聊天窗口,拿起一旁的表格,總算是能打起精神來工作了。景豐的車還是停在老位置,這回常明一出大門就看見了。沒有什么著急的事情要常明去追趕,也沒有什么花花世界要常明去分神。他徑直走向景豐的車,鉆進副駕里,抱著景豐的頭親吻。景豐笑著問他:“叔叔這么主動?”常明也笑:“這可是在我公司門口,有恃無恐。”景豐順著他的話露出頗為苦惱的表情,又抱著常明狠狠親了一口。“你要帶我吃什么?”“火鍋,北城有一家,我還沒跟你去過,他們家自助炒飯配湯底簡直了!”景豐搖了搖頭,上下打量常明一眼:“叔叔,這種天氣吃火鍋,我擔(dān)心秦山送的那些馬應(yīng)龍真的會派上用場啊?!?/br>常明笑罵:“開你的車,廢話真多。”景豐得令,乖乖踩下油門。常明找了張CD放出來,景豐不怎么在車?yán)锫牳?,這些都是常明買了扔進來的。車后座常備的毯子多了一條,因為常明跟景淳一樣,一犯困在車上就能睡著。景豐的手機屏保,是弟弟和常明的合照。音樂響起,常明半靠在副駕門上,腳尖輕輕跟著節(jié)奏晃,一直看著景豐專注的側(cè)臉。這輛車?yán)?,這個人身上,都是常明的氣息,毫不掩飾的那種。而常明還因為他沒有提過要住在一起這件事,暗自生了好久的悶氣。常明覺得胸腔里熱熱的,滾過一陣又一陣的酸漲的浪潮。第38章正文完結(jié)-他叫景豐,是我的男朋友。第三十八章他叫景豐,是我的男朋友。有時候,生活好像只是一種消遣;有時候,又好像無論怎樣掙扎,人都只是生活的消遣。愛情友情,錢財性命,皆是如此,就好像你一直處于人生的賢者時間里,看什么都沒勁透了。然而,也總有人,他們永遠沒有賢者時間,就好像煙花明明該是轉(zhuǎn)瞬即逝的,他們卻偏偏讓它永不停歇。常明不能說是這兩者中的哪一種,非要算的話,更像前一類。以前,他離什么都遠遠的。需要斟酌的,需要計算的,需要經(jīng)營的,統(tǒng)統(tǒng)離得遠遠的。直到遇見景豐。這世界由數(shù)理構(gòu)成,大概是沒錯的。你看,景豐也是更偏向于前一類的那種人,他們倆湊在一塊兒,偏偏就負(fù)負(fù)得正了。是的,常明現(xiàn)在只要一看到景豐,總覺得渾身有用不完的精力,可以拿來慢慢折騰,洶涌爆炸,煙花一朵接一朵的,沒有絲毫要停下的趨勢。就像大人們沒有理由嘲笑孩子的信仰,你可以說熱戀的人都會這樣,但是誰能肯定熱戀就一定會有個盡頭呢。那滋味幸福極了。常明今年25歲,也算是青春韶華,因為景豐,他才覺得這青春非常立體。眼看著生日就要到了,常明難得沒有想什么主意去跟景豐撒嬌,反而翻來覆去地琢磨著要給景豐送個什么禮物。在我生日的這一天,送你一份禮物,感謝你,關(guān)于一切。可惜的是,景豐客觀上比常明長得帥,不需要常明給他撐什么另一半的門面。他還比常明有錢,年紀(jì)輕輕地自己創(chuàng)業(yè)還蠻成功,他如果有什么買不起的東西常明也不可能可以買來送給他。常明空有一腔熱血,幾天盤算下來,竟不知道往哪里灑。難道真要淪落到在小小明上系個蝴蝶結(jié)送出去這種段子的地步么?雖然常明知道要是真這么干了,景豐不見得不喜歡。不對,是一定會很喜歡。景豐精分起來的時候,這世上的姿勢只有常明想象不到的,沒有景豐接受不了的。常明心里噼里啪啦撥了好幾天的算盤,總沒個結(jié)果不說,還擔(dān)心一見到景豐就顯得心虛了。幸好景豐這幾天也挺忙的,程荃說他工作室有點重新裝修的事情要收尾了,又剛好接了一個歌手新曲宣傳照的單子,空暇很少,有時候兩三天不見得能一起吃頓飯。常明聽完也就是笑笑。呵呵,哼哼。忙的確是忙,就是除了工作還忙著準(zhǔn)備驚喜呢吧。雖然心里門清,但我們小明叔叔何許人也,大侄子一片心意怎么會揭穿呢?別說什么俗氣不俗氣看穿不看穿的,那都不是事兒。常明生在初秋時節(jié),名字是奶奶取的。據(jù)說那一年陰天多,到入秋了天色才跟紅葉似的亮了起來,常明呱呱落地那一天,大太陽亮堂堂地特別喜人。老太太就這么認(rèn)定了寶貝孫子那就是天上明燈下凡啊,一出生就把厚厚的陰云天給照沒了,一拍巴掌賜名常明。到如今,“小明”二字作為一個梗都有了自己的百科了,常明依然覺得全天下就自己這個“明”最有意思。天上明燈呢,不管天上的元芳扁方怎么看,這是奶奶取的,對常明來說,那就是真的。人可不就該亮堂堂的么。常明在個人靈魂建設(shè)上的目標(biāo),一直就是自己的名字。本著這一基本精神,萬般權(quán)衡之下,給景豐的禮物總算是想好了。對,亮堂一點,直白一點,送什么小小明呢,直接送個更大的。那一天萬里無云,天是瓦藍瓦藍的,風(fēng)吹得人神清氣爽,一大早就完美得像小學(xué)生作文似的。常明罕見地鬧鐘一響就起了床,精神抖擻地打開手機,景豐半小時前發(fā)來的信息靜靜地躺在那里:“叔叔早安,晚上早點下班,生日快樂?!?/br>常明利索地回復(fù):“好的親愛的大侄子,洗白白了等叔叔哦~”剛收拾完準(zhǔn)備出門,景淳的電話打了過來:“小明!生日快樂!”“誒,謝謝小淳!”“哥哥不讓去!”景淳帶著點委屈說,“小明過生日呢,不讓去。”“???”常明下意識地問了一聲。景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