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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香,臨走看見門口的老和尚敲著木魚賣平安符,程安突然停下來,往積善箱里投了一百塊,把買來的平安符掛在景淳的背包上。景淳扭著頭看包上晃來晃去的那一截纓穗,咧著嘴沖程安笑。程安拍拍他的包,說:“戴著這個,平平安安?!?/br>景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背著包往前跑,程安追上去,兩個小孩兒嘻嘻哈哈跑遠(yuǎn)了。常明拿胳膊肘撞景豐:“程安還挺有心的誒。”景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常明只顧著看他倆,沒瞧見。吃午飯的餐廳離安和寺不遠(yuǎn),藏在一片小竹林里,顯弄著幾分曲徑通幽的意思。因為靠著安和寺的名聲,這餐廳里賣的也是素齋,在本市很是出名。景豐定了一個包廂,雕花的大窗戶拿一只竹竿支開,正好俯瞰著山麓,風(fēng)光很不錯。景淳趴在欄桿上往下張望,程安掏出相機沖著窗外拍照。沒一會兒景淳湊過來,程安就把相機給他,讓他自己拍。古色古香的東西,哪怕明知道是后人模仿出來的,也似乎有股能讓人舒緩下來的勁兒。他們這頓飯吃得很慢,到快一點的時候才叫服務(wù)員撤了杯盤,把程安買的蛋糕拿上來。常明起頭,領(lǐng)著景豐和程安唱了生日歌,叫景淳許愿。景淳想了一會兒,正要開口,程安拉住他:“別說出來呀,你得自己在心里許,這樣愿望才會實現(xiàn)?!?/br>說到這些事情,程安那個嚴(yán)肅正經(jīng)的表情惹得常明又發(fā)笑,程安瞪了他一眼,常明笑得更厲害了。景淳還真很聽話地閉上嘴不說了,許完愿吃了蛋糕,都有點飽得走不動道。景豐叫了茶水,幾個人在窗戶邊休息了一陣,一點多的時候才繼續(xù)往山上走。再往上,盤山大道就不如走棧道好玩了。安和山的棧道不長,但中間有一段是玻璃的。程安明顯有些怕高,一直貼著山壁那一頭走。到玻璃那一塊地方,景淳蹲下來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是可以踩的,竟然站著蹦了上去,程安就在他旁邊,腿都差點嚇軟了。常明忙著大聲嘲笑程安,景豐只好一手牽著景淳一手扶住程安,幾乎是半拎著把人帶下了棧道。程安是真被嚇壞了,到了平地還趴著石凳子驚魂未定。景豐遞給他一瓶水,又對尚不明白狀況的景淳說:“你嚇到程安了,是不是應(yīng)該向他道歉?”景淳還沒明白為什么嚇到他,常明神神秘秘地說:“程安膽子特別小,走棧道都怕摔下去。還是小淳比較勇敢?!?/br>景淳消化了一下,坐到程安身邊,皺著眉頭使勁拍他的背,拍得程安差點直不起腰來。他沖著程安大聲說:“不怕!不怕!”程安趕緊把他的手從自己背上拿開:“好,好,我不怕了,哎喲你可別再拍我了?!背贪舱媸翘摰眠B常明嗆他都不還一句嘴,這么一鬧,他們放慢了速度,最后到山頂已經(jīng)快4點了。初夏的太陽這個點就已經(jīng)不熱了,正是一天里最舒服的時候。山頂上有一棵古樹,據(jù)傳樹齡比安和寺還要老,求姻緣的求子嗣的求前程的,樹上掛滿了紅綢,遠(yuǎn)遠(yuǎn)一看,四季開花一般。經(jīng)年累月,不知道有多少俗人把心愿掛在這枝椏上,卻始終壓不折它。他們每人拿了一支筆寫自己的心愿。常明用不太慣毛筆,一個簡單的“和”字寫了半天。寫完捧在手里端詳,嗯,雖然沒鋒又沒骨,但平平淡淡的,就像他現(xiàn)在心里想的那樣。正美著,程安偷偷看到常明寫的,總算是揚眉吐氣嘲笑了常明一回:“哈哈哈哈哈,你竟然寫個‘和’,你以為在拍央視廣告片么!”常明冷哼一聲:“你懂個屁?!?/br>再看景豐,他們鬧這一陣兒,景豐已經(jīng)寫完了掛上去了,誰也沒看見他寫的是什么。常明勒著他的脖子逼他說,他也一直笑著不回答。這時,景淳也寫完了,他們?nèi)齻€站在景淳背后伸著脖子看。景淳會寫的字也就是小學(xué)一年級的水平,更別說毛筆。就兩個簡單的大字,把一張紅紙擠得滿滿的。他寫的是——“不走”。三個人都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景豐握著景淳的手幫他把紅紙疊起來,一邊疊一邊說:“哥哥不走,小淳也不走?!?/br>常明把紅綢帶子遞過去,也說:“小明也不走?!?/br>程安厚著臉皮擠進(jìn)來,見已經(jīng)沒什么東西可遞了,只好舉起相機,一邊按快門一邊說:“程安也不走。”他也許還在怕迷路,也許還在怕分離。他想說的也許不只是這兩個字,但他最后寫出來的,只有這兩個字。幸運的是,他的哥哥,他的嫂子,他新交的朋友,似乎都看懂了這兩個字。景淳覺得很滿足。過生日,果然是一件很開心、很開心的事。他們坐索道下了山,直往工作室開去。景豐讓程安把程荃也叫了出來,反正小淳都認(rèn)識,一起去吃上次常明拍照給景豐的那一家火鍋。景豐和景淳都怕辣,常明和程荃程安兩姐弟倒是都好這一口,點了一個鴛鴦鍋,他們?nèi)齻€人搶著往紅湯的那頭坐。剩下景豐和景淳獨守清湯,好不凄涼。景豐給景淳燙了些吃的,又老媽子一樣拿著濕紙巾給常明擦汗。常明一邊吹氣一邊揚起臉讓景豐伺候他,可惜這一幕程安顧著吃沒看見,不然估計又得再嗆一輪。“好吃么?”景豐問。常明辣得說不出話,猛點頭。景豐遞給他一杯水:“別吃那么急,你要是不怕上火,以后可以常來?!?/br>常明灌完一杯水總算順了氣,摟著景豐的肩勾他的下巴:“喲,景大老板這是金口玉言啊?!背贪蔡痤^,看他們倆這德行就來氣,鼓著腮幫子想說話,程荃一伸手把他的腦袋摁回了碗里。就算景豐這么說,常明也不會當(dāng)真。他自己上下班時間都沒個準(zhǔn),景豐雖然自由,但有時候要照顧景淳,有時候要應(yīng)付工作室的事情,更別說兩個人也不住在一起,這么一算,他們下班了一塊兒吃飯的機會還真的不多。思及此處,常明惡狠狠地夾起一塊沾滿辣椒的肥牛,嚼得像是有多大仇似的。景淳中午蛋糕吃得多,這會兒景豐又一直給他夾菜,早就吃飽了,等得無聊,抱著常明送他的相冊趴在包廂的沙發(fā)上玩。景豐叫他:“小淳,剛吃完飯趴著會不消化的?!本按救嗔巳喽亲?,又看看景豐的眼神,很不情愿地爬了起來。結(jié)果沒多會兒,景豐吃完了站起來,景淳已經(jīng)歪著身子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這屋子里一股火鍋味兒,難為他還能睡得這么香,估計是今天跑來跳去的勁都用沒了。景豐攬著他的脖子把人平放在沙發(fā)上,冷氣開得很足,正想要回頭找找能蓋的東西,程安抬眼看見,把自己的外套遞了過來:“給小淳蓋著?!本柏S接過來,道了聲謝,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