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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就去殺了那個女人——殺了那個孩子,可以嗎?”這樣殘忍冷血的話,其實說起來毫不費力,他也真的可以做到——即使是現(xiàn)在就去殺了蕭四無!只要江熙來一句話,他立刻就去做!江熙來聽完惶然不已,“那是你的孩子!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尤離困惑,“對啊,虎毒不食子……可是你要怎么才能消氣?!”這是不是和殤言一樣,都是不可逆的慘劇,無法挽回,只能等死了?!江熙來道:“我不生氣了,我也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我很抱歉?!?/br>他深知尤離最憎懼什么,卻還在東越做了那樣的事情,沒有絲毫報復的快感,他也真的做不到葬送蘇沐瑤的一生來報復尤離,他是真心道歉。尤離聽得一線希望,“沒有!你沒做錯,既然你不生氣了,我……我不回去了,你的傷有希望治好的,你跟我走好不好?”江熙來搖頭,“阿離,你生來無父無母,你該知道這樣的孩子多可憐,你是要當父親的人了?!彼鹩沂郑爸劣谶@個,也是報應,你別自責。”尤離惶恐,“所以你的意思是?”江熙來道:“女人懷胎十月很辛苦,你沒有的就該加倍補償你的孩子,不要叫他重蹈覆轍?!?/br>尤離癡癡地問:“所以你不要我了?”江熙來沉默,尤離懇切道:“熙來,我不要那個孩子了,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要——”他說過的,他會一直在!他明明答應了不會離開他,就算他做錯了事情,說過的話也不能反悔不是嗎?江熙來凄然道:“尤離,我若是能允許你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你當初就不會喜歡我了?!?/br>尤離語塞,江熙來若也是這般冷絕的人,他的確不會喜歡上他。所以真的沒有辦法了。江熙來已道:“孩子是無辜的,你有你的孩子,把江熙來忘了罷。”對面的人退著步子踉蹌,“江熙來……你永遠不會知道這句話有多傷人!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自私一點,不要管別人——”江熙來悲然道:“那不是別人,他流著你的血,一定長得跟你很像……”尤離兇狠在目——“閉嘴!”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都是無謂的廢話,全都錯了,全都白費了,這就是他等來的結(jié)果!什么西湖荷花,什么徐海秋韻,什么東越花燈——都是他永遠看不到的東西。他所要的,終是都沒有了。把江熙來忘了罷。忘了罷——忘了?這是多么容易的事情——但是,他休想!在血衣樓下令自爆的不是他,把萬里殺的人迫害至死扔回總舵的也不是他,卻都已成定局,不能回四盟送死,難道回血衣樓煉藥?殤言搞得他幾乎神志不清,明知那是死路也要走,唯一慶幸這條死路上還有江熙來的殘影。然這殘影如今要自行離去——一路只剩幽鬼暗魂纏身,萬里殺在前,青龍會在后,沒有一個是可以投靠的。該去哪里?該怎么辦?回去找合歡嗎?至少合歡真的喜歡他——還是去找蕭四無投懷送抱?至少蕭四無會護著他,四盟不可靠,總要找后路。他絕不這樣死了,他要造成今天一切的人付出代價——包括他自己。江熙來想拉住他,人卻已推開他往遠處走,陰狠狠地飄回一句話——“……你總有一天會后悔……拋棄我的人,總有一天都要痛不欲生……”不知道走出了多遠,每走一步就吃一顆殤言,寒風從頸間袖口猛灌,舉目看到遠處潑墨嶺的風姿,最后舉著藥瓶胡亂往嘴里灌,強迫自己全都咽下去,喉嚨被硌得生疼,一波又一波的撕扯痛感湮沒寒意,淺黃的藥丸不時落地,立刻被白雪覆蓋。江熙來沒有追過來。潑墨嶺如舊,浩然峰在后,醉白池已經(jīng)看不見了。都吃下去——吃下去就會想起來,絕不能忘了,偏不要忘了!萬奔驚慌地跑出來攔住他,不知道他何以這樣失落,二人既沒有激烈爭吵,也沒有動手,“良堂主!四公子等久了,快回去——”尤離一把甩開,“滾!都是騙子!滾回你四公子那里去!”一路走來都像一個個笑話,嘴里酸澀發(fā)苦,這次他卻沒有哭——人在什么時候會笑,如果高興了才能笑,他此生大概再也不會笑了。人在什么時候會哭,如果傷心了就哭,他此生大約就會一直哭下去。藥瓶已空,卻有不少因他的胡亂強灌而落地,一陣惡心欲嘔,冷風吹得人頭暈,眼前全是蒼茫白色——萬奔只能急忙回報,蕭四無和傅紅雪便都冷了臉色。前者邊走邊聽萬奔簡單講了二人的對話,聞得那一句,心頭立刻火起。說話的人永遠不知道那話意味如何。尤離伏在雪地上刨開白雪,抓著滾落雪中的殤言往嘴里塞,雪是冰冷的,手心也是冰冷的,心脈里的疼痛更是冰冷的。我偏不要忘——非記住不可!真話通常都很傷人,所以那些好聽的情話都是假的?他想冷靜地安慰自己一下,江熙來不知道他說了多么殘忍的話,不知者無罪。他可以原諒他的,無論如何都可以原諒他。真的是這樣?可是他的付出和回報差距太遠!他早就堅持不下去,殤言的效力從十二個時辰縮至十個時辰,現(xiàn)在恐怕八個時辰都不到,終有一天這個可愛的藥就會變成一瓶廢物,他早算好了死期。然原來他不該記得——江熙來也希望他忘了。蕭四無可以勸他忘了,合歡可以勸他忘了,偏偏江熙來不可以!傅紅雪遠遠奔來,拽住他手腕而問:“在找什么?”尤離盯著昏暗的雪地搜尋,“殤言……殤言……”藥丸混著冰雪,抓起就往嘴里放,直接咽下去,便要再找下一顆,蕭四無的白衣到了他眼前,他就立刻掙開傅紅雪起身。“四公子,殤言你帶了嗎?給我!”蕭四無彎腰撿起空空如也的藥瓶,“我不帶那東西。”傅紅雪目光如刀,緊緊盯著那藥瓶凝視,尤離已又伏下了身在雪里翻找,十指通紅。蕭四無盯著傅紅雪道:“這就是見了江熙來的后果——沒受傷已經(jīng)算很好?!?/br>狠力提人起來,輕而易舉地往馬車那邊拽,尤離一手按著心口,眼睛還盯著那片雪地。他怔怔,話音帶顫。“他不要我了——”蕭四無另一手捂上他眼睛,“他早就不要你了,今天才知道嗎?”尤離搖頭,“他騙我的——”蕭四無笑道:“他早就在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