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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離卻道:“葉盟主呢?”百里研陽手下一頓,盡量輕松道:“葉盟主說怕他這個盟主在這里你們不自在便沒下樓來?!?/br>尤離道:“這怎么行,我們該好好敬他幾杯酒才是,我去請他?!?/br>百里研陽一皺眉,忙道:“還是我去吧!”江熙來的心情又沉重起來,轉(zhuǎn)頭看到尤離取過酒壺,燭火搖動中仿佛有一絲殘忍之色從他眉間掠過,心驚之下再細(xì)看一眼,依舊是平和的神情,只能安慰自己是一時眼花。少有的多人齊聚,窗外的月亮已頗有玉鏡的形韻。尤離為幾人添上酒,葉知秋的目光流連在他平靜的眉目間,移眸間碰上江熙來清冷的目光,心中凄涼勝過孤秋寒意。尤離執(zhí)了一杯沖葉知秋道:“晚輩先敬葉盟主一杯?!?/br>他的神態(tài)還溫和,語氣依舊恭敬,閉目仰頭一飲而盡,再睜開眼時已帶了詭異的兇狠之色。一瞬間就逼退了滿室柔光。在場人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眼神,饒是云滇之時,尤離的殺氣也沒有這樣重,他纖細(xì)的手腕一動,琥珀色的眸子就燃起一團火。誓要灼魂不可。地獄作禮尤離抬手仰頭間,手心點點血痕異常明顯,瞬間刺痛葉知秋掩飾完美的目光,冰冷寒意陡然升起,本已握住酒杯的手登時停住——江熙來立刻就慌了,一臉恐懼地盯著那雙漸漸浮現(xiàn)陰森笑意的眼睛,他不知道尤離要做什么,直覺卻告訴他是那會是無比殘忍兇狠的事情,然而尤離渾身的暴戾之氣是他從未見過,驚得渾身一震,心里慌亂如麻。唐竭和冷霖風(fēng)頓感不妙,百里研陽幾乎立刻就脫口喚他一句:“尤師弟……!”尤離視線一轉(zhuǎn),盯著手里酒杯道:“好酒,好酒。”他自顧自地又添滿一杯,慢聲道:“百里師兄這是怎么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師兄,你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說的話我都會聽的?!?/br>百里研陽頭一次見他這樣陰漠的表情,不知他還要說出些什么,慌忙道:“師弟身體剛好,不宜喝太多酒,有話也可日后再說……”葉知秋自尤離飲下第一杯便失了魂魄般呆坐在那里,無力抵抗即將到來的悲慘劇情。尤離直視著他,繼續(xù)道:“晚輩再敬葉盟主一杯,多謝葉盟主十多年前的恩德!”仰頭間袖口輕晃,明黃的顏色在燭火下突然近乎刺眼。“在坐唐公子與冷少俠皆已是我至交,百里師兄乃我大恩人,熙來是我摯愛,葉盟主也算得有恩于我們,今日盡興,尤離跟各位說幾句心里話。”他低首又添滿一杯。“我有記憶的十多年來,都不知道要怎樣笑怎樣哭,人什么時候會哭?若是難過就哭那我早就自己哭死。人什么時候會笑?是若是高興才笑,那我要笑一笑真是難于登天。不過有了熙來以后,這些我就都會了。他暖了神色,“所以這杯感謝熙來?!?/br>一口入喉,辛辣入骨,這酒難道這樣濃烈?還是心里盼著這酒能灼烈非常,蓋過心里烈火焚身般的痛——尤離將酒杯重重一擱,再次滿上。“這杯謝百里師兄。葉盟主恐怕不知,師兄救我兩次,第一次我落下山崖也是他湊巧救我一命。第二次在五毒禁牢中,若非百里師兄,我大約已經(jīng)自盡。有個嫌自己活的太長的人在那里撕開在下衣服,嘴里說的話不堪入耳,那雙惡心的眼睛近在咫尺,他指尖觸在我身上的感覺簡直讓我想立刻去死,他湊上來的時候我已萬念俱灰——”葉知秋不是第一次聽到此事,然而從尤離口中再次說來,這般詳細(xì)描述,一字一句,竟是刻骨般的殘酷之感,指尖已開始不聽使喚。“師弟——夠了!”百里研陽眼看尤離臉上越來越明顯的恥辱之色,見他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實在難以繼續(xù)聽他說下去。這種事情,要他親口說出來,每一字都如自己親手拿著鋒利匕首在心口狠刺。聽的人尚且如此痛,親口說出來的人又是如何痛徹心扉?江熙來第一次聽到這灰暗恐怖的往事,連呼吸仿佛都不受控制,握緊了拳頭,讓人窒息般的痛楚從心口蔓延全身。尤離在東越時的滿身傷口,講述教中之事的淡漠之態(tài),此時想來簡直讓人快要瘋了。尤離想冷靜,他很想從容淡定地講完,他想安慰自己沒事的。都過去了!過去這么久的往事理應(yīng)放下!然杯中酒止不住地晃動,怎么也停不下來,他狠狠吸了一口氣,抬手送至唇邊。“百里師兄別急,我還有事一直沒有跟你明言。蜃月樓的人雖然欺凌在下,倒也不會故意把我從山上推下去。我也明知他們總整我,又怎么會自己跑到山崖邊那么危險的地方去?”尤離勾起嘴角,那笑容看在眼里是凄慘無比,決絕如刀鋒寒光。他將空空的酒杯在手中轉(zhuǎn)了一圈,粗重地喘了幾口氣,眉間的痛憎越加明顯。“那日我在林子里打坐,幾個混蛋將我堵在那里,單挑他們無一是我對手,可惜他們?nèi)硕?,我很吃了些苦頭,突然一人蹲下細(xì)瞧我,口中道‘哥幾個,這小子長得倒不錯!不如我們來嘗個鮮!’”“然后我慌不擇路,拼命逃跑,對啊,沒人能幫我,沒有人會救我的。不過看到山崖的時候我突然覺得無比慶幸——”“還好!我還可以選擇去死啊,這多好!于是毫不猶豫地便跳了下去。”江熙來嘴唇都抖了起來,終于手忙腳亂地按住還要添酒的尤離,哀求道:“阿離別說了……求你……”他終于知道尤離那些噩夢中的驚語是為什么,終于知道為何有人靠近他就緊張萬分,再也不想聽下去。攥住尤離手腕,江熙來哽咽,“阿離我聽不下去了,求你了……”他手中的力道讓尤離覺得手腕陣陣發(fā)痛,抹去他眼下淚珠,“熙來,沒事的,你看,我都能說得出來,你堅強點。”他繼續(xù)看著葉知秋,竟笑得輕松痛快,有人能陪他一起痛,豈不快哉?!所以他絕不停下來。“各位可知,我在蜃月樓時,同屆中人里面,我是唯一一個一年之中習(xí)武練功從不請假缺席的人。我當(dāng)了殺手后也未曾如此勤快。原因是,那些師兄弟或是師姐妹們每到生辰時便或請假或被父母接回去慶賀,而在下沒有這樣的機會——我甚至都不知自己生辰是何時?!?/br>“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年具體有多少歲了,可笑嗎?”他覺得當(dāng)時可笑。于是冷笑一聲,想要再倒酒,酒壺已被唐竭一把奪了過去。“梨子……別喝了。算我求你,你別再說了……”尤離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