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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她就被一陣由遠而近的嘈雜聲吵醒,還夾雜著嚎哭聲。而且那聲音,聽軌跡是準確無誤地朝她奔來的。 風知意微微蹙眉,隨即迅速起身,剛穿戴好,彭大娘家的院門就被砸得震天響,“開門!開門!” 暴怒的聲音兇得不行,像是要來抄家似的。 打開門出去,正好看見比她早一步的彭大娘一打開院門,就被沖進來的人撞得一個趔趄,氣勢洶洶地問,“陳知青呢?!” 風知意趕緊一步上前扶住彭大娘,冷臉沉聲,“什么事?” “你個小賤蹄子!”為首的許國昌還沒說話,許大伯娘從他身后擠出來,許是一夜沒睡的邋遢憔悴臉顯得尤其兇惡,張牙舞爪地朝她惡狠狠地撲來,“賠我乖金孫的命來!” 風知意輕輕推開彭大娘,自己側(cè)身一避,腳下微勾。 許大伯娘撲空的同時,腳下一絆,整個人就“啪”地一下,撲了個狗啃泥,磕掉了一顆門牙,磕得她一聲凄厲的慘叫,直接劃破了整個村子一大清早的寧靜。 許國昌頓時氣得兩眼通紅,眼睛怒得瞪圓,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你害死了我兒子!還敢打我娘?!” 說著就怒氣沖沖地沖上來,抬手就兇狠地劈下來! 也不管自己是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而風知意是個嬌小柔軟的小姑娘,一副要一巴掌拍死她的架勢。 在眾人的驚呼下,風知意不緊不慢地撩起眼皮,掃了眼他即將揮下來的手掌,輕輕往旁邊一避,抬腳用力一踹—— 這種仗著男性優(yōu)勢對女人動手的男人,她就不用客氣了,格外地沒省力氣。 所以,許國昌直接被她一腳踹出了院門,pia嘰一下摔在了院門外,摔出一聲慘叫! 頓時,逐漸聚集過來的圍觀人群鴉雀無聲,都驚愕地看向風知意。 風知意拍拍衣擺,施施然地一腳踏出院門,居高臨下地問捂著胸口痛得蜷縮起來慘叫的許國昌,“現(xiàn)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一大清早地鬧上門,二話不說就動手。仗著人多勢眾,當我好欺負?” 這時,磕掉一顆門牙的許大伯娘這才回過神來,“嗷”地一聲尖叫撲到許國昌身邊,急得滿口的血都顧不上擦,“國昌!國昌你怎么了?!”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許老太氣得直哆嗦,“你這女知青心眼咋就這么狠毒,害得人小孩掉了不說,還又打老的、踹小的!還有沒有天理了?!有沒有天理了?!” 風知意側(cè)首斜睨她,好像這才發(fā)現(xiàn)她似的,勾唇嗤笑,“喲,許老太太原來你在???剛剛你年輕力壯的兒媳婦和人高馬大的壯孫子一沖進來就對我動手,也沒見你叫喚??!現(xiàn)在打不過、挨打了,就嚷嚷沒天理?敢情天理是你家規(guī)定的嗎?你當你家是天王老子呢?” 說完,神色一冷,警告地看著她,“告訴你,我這叫正當防衛(wèi)!說破天去了,我也占理!不是誰能干嚎、誰能嚷嚷、誰能耍潑、誰能胡攪蠻纏就占理的!” “你占理?!”許老太氣得簡直要昏厥過去了,“你害得我孫媳婦掉了孩子你還有理了?!” “我害你孫媳婦掉了孩子?!”風知意匪夷所思地嗤笑,“我為何要害她?她有什么資格值得我害?我圖啥?再說,我怎么害的?我打她了?撞她了?還是下毒了?什么時候害的?地點在哪?你有何證據(jù)?” 許是年齡大了,腦子轉(zhuǎn)得沒那么快。許老太被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噎了好半天,才磕磕絆絆地說出話來,“你、你把她氣得動了胎氣,孩子、孩子才掉的?!?/br> “我氣她?”風知意氣定神閑,漫不經(jīng)心地問,“我為何要氣她?我怎么氣的?最重要的是,你孫媳婦誰啊?我認識嗎?” 最后一個問題問得,圍觀的人群里好多人忍不住撲哧輕笑。 許老太頓時氣得個倒仰,厲聲道,“你少裝蒜!想裝不認識逃避責任?沒門!” 風知意輕笑了一聲,“這有什么好裝的?我跟你家素無往來,不認識不是很正常嗎?你那孫媳婦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嗎?我一定得認識嗎?不認識犯法嗎?” 這時,圍觀的群眾起哄著提醒—— “村里一枝花呢,何美麗?!?/br> “就坑你手表不還的那個?!?/br> …… “哦——”風知意聽得一臉恍然,“原來是她?。≡趺?,你們又想借著她來坑我啥?” “你少胡說八道!”被揭破臉皮的許老太只覺得圍觀群眾看她的目光,跟刀子刮她的臉一樣,“手表的事那是你跟許梨香的糾葛,不關(guān)我們許家的事!你少拿那件事,來遮掩你害死我曾孫的事!” 風知意神色一冷,正色道,“老太太,你說你都這一大把年紀了,想必活得也比我明白,知道說話辦事都得講究證據(jù),可不能空口白牙地隨意污蔑人。我敬你一大把年紀,就不告你污蔑罪。但也請你話說出口之前,最好過過腦子?!?/br> 許老太一向潑賴,村里的人一是敬她一大把年紀,怕無端惹得一身腥;二是畏她家里兒孫壯男多,平時對她多忍讓,所以她在村子里橫行霸道慣了。 可這會,居然被一個外來的小姑娘指著臉罵沒腦子不說,圍觀的鄰居鄉(xiāng)里居然還嘲諷甚至幸災(zāi)樂禍地看她,那目光好像很認同、很解氣似的。 這讓許老太頓時感覺非常沒臉,腦子“嗡”地一下,平時還端著的一張老臉都不要了,腦袋發(fā)昏得直接暴露本性耍潑,“這個沒大沒小沒教養(yǎng)的貨,居然敢罵我!給我打!打死這個小賤人!” 不知是許家子孫沒有一個腦子清醒的,還是他們行事一向就是這么愚昧野蠻,居然都擼起袖子準備沖上來。 風知意閑淡從容地揉著手腕微微后退了一步,“行??!一起上吧?!?/br> 她正好借著這次自衛(wèi)的機會,光明正大地把這群讓人厭煩的蒼蠅給料理了。 “鬧什么?!”突然一聲怒喝聲打斷了眾人,風知意循聲扭頭望去,發(fā)現(xiàn)是大隊長黑著一張臉神色匆匆地趕過來,“一大清早的,鬧什么鬧?!都閑著沒事干是吧?!” 他估計是被吵醒給趕過來的,衣服都沒怎么穿好,所以脾氣格外壞,臉色格外黑,看到風知意,頓時很沒好氣,“怎么又是你?!” “我也很納悶、很暴躁,怎么又是我?!”風知意也很煩,這許家跟蒼蠅盯上肥rou似的,就盯上她了,“我招誰惹誰了?我又沒吃誰家大米、挖誰家祖墳,怎么一大清早的,就被人沖進來打?難道我要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嗎?” 看大隊長對她沒好臉,風知意心情本就不好地嘲諷冷笑,“大隊長你一來問都不問情況,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問責我,要不要偏袒得這么明顯?怎么?你這是要包庇自己大隊里的人嗎?我們這些知青難道就不是夢莊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