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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寶貝故作嬌羞道:“你為什么不愿意?你連那個趨炎附勢的蘇小妹都愿意負責,你那晚在迎春樓都對我這樣那樣了,竟然就想一走了之?”鐘權盯著他,低聲道:“你讓我負責?那好啊?!?/br>秋風蕭瑟,兩人站在楓樹下,鐘權一身青衫,站姿筆挺如松,說出負責二字時,他眉目冷淡而認真,竟莫名有種讓人信賴安定的氣息。望著那雙靜靜注視自己的清冽眼眸,蘇寶貝心跳不由快了一拍。鐘權:“你只要愿意放棄你蘇家大少的身份,跟我離開這里,我就對你負責?!?/br>蘇寶貝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你瘋了吧?”鐘權轉身嘲道:“就是這樣,我討厭蘇家,這里讓人錯覺權勢能夠cao縱一切,就像是……一個吃人的魔窟?!?/br>蘇寶貝:???蘇家是吃人的魔窟,那我是什么妖魔鬼怪?蘇寶貝在他身后大聲嚷嚷:“你別忘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就是再不愿意,也要進我蘇家的門,當我蘇大少的夫人!”遠遠的,雖然鐘權沒有停下步伐,但蘇寶貝看得出來他的身形稍微頓了頓。蘇寶貝頓時覺得自己取得了精神上的勝利,站在原地叉著腰洋洋得意大笑起來。鐘權疲憊地回了客棧。他早上出了一趟門,回來就成了蘇府的乘龍快婿……咳,乘龍快媳,這是李橋怎么也沒想到的。李橋一臉驚愕地拍拍鐘權的肩膀,安慰道:“這婚嫁之事呢,知根知底也不錯了,總比那些成親前連樣子也不知道的新人要好?!?/br>他又感慨不已:“你還記得咱們初來京城在館子里喝茶那次吧?真是一語成讖啊,一語成讖啊。”萬萬沒想到那天在茶館里眾人熱議的對象最后會變成自己,鐘權頓時哭笑不得。他叮囑友人道:“這次恐怕只有你一個人回關外了,去了跟我義父報備一聲,說我成親要耽誤幾個月再回去?!?/br>幾天后他親自送李橋出了城門,一直送到十里外的長亭才止步。他平時也不是這么膩歪的人,只是這次潛意識里不想再回到京城,回到蘇府,便這么依依不舍地送了一亭又一亭。直到送得不能再送,他才在亭子里站著悵然目送友人跟商隊消失在視線里。鐘權深深地嘆了口氣,自己獨身在京城了,也不能就此懈怠,蘇小妹有一句說得對,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既然又跟蘇家搭上線了,那就干脆爽快地利用起來,多多在京城拓展人脈。也不枉自己“委身下嫁”給這么一個頑皮憊賴的玩意兒。他想到這,不由冷笑一聲,是誰嫁誰?還未可知呢!第8章第八章第八章八月初八,宜嫁娶。京城最出名的惡少,國舅府的大少爺蘇寶貝終于要成親了!雖然不少人私下里將這次娶親視為笑柄,但周武朝此前也有大戶人家娶男妻的前例,算不得違背祖制,因此這次連皇上都欽賜了不少賞賜。金銀珠寶琳瑯滿目,馱著彩禮的車馬隊伍足足有一條街那么長,可見其盛大隆重。蘇大少騎著高頭大馬,身后跟著大花轎,帶著他閃瞎人眼的彩禮隊伍,游街了大半天。之后回府拜堂成親一氣呵成,把“新娘子”送到婚房后,他一個人喜氣洋洋地出來敬酒。上來祝酒的人他來者不拒,整個人看上去快活極了,沒有半點娶男妻的委屈。周悅也在受邀的賓客之列,他面色古怪地向蘇寶貝祝酒。蘇寶貝眉開眼笑:“周兄可算是我與夫人的月老啊,多謝多謝!”其他人私底下嘖嘖稱奇,蘇大少前幾天還在迎春樓跟人爭風吃醋搶花魁,這才幾天就收了心,莫非對那男妻是真上心了?非也。蘇寶貝這么高興的原因全都在于錢——他蘇大少體恤自己夫人孤苦伶仃,在京城連個落腳的屋子都沒有,自告奮勇要替鐘權存下這筆錢財。于是在游街過后,他偷偷讓人把那一堆彩禮給運到自己在城東的院子里。這么一大筆銀子進了小金庫,覺得自己占了莫大便宜的蘇大少美滋滋的,如果不是還有個鐘權在洞房里等著他揭蓋頭,他恐怕做夢都要笑醒。等真的要揭鐘權的蓋頭時,蘇寶貝笑不出來了。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在面對能一手掀翻自己的老婆時不打怵的。蘇寶貝喝得醉醺醺地進了洞房,他把房里的丫鬟婆子都打發(fā)了出去,如今整個房間里只剩下他跟坐在床上的鐘權兩人。紅燭靜謐地燒著,偶爾冒出一二點火星,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卻顯得更安靜了。蘇寶貝揉了揉眼,有點不適應滿房間耀眼的紅色,他抓起放在桌上的挑桿,要去掀他夫人的蓋頭,嘀嘀咕咕道:“鐘權,我有話要跟你說!咱倆約法三章啊,這成親之后,咱們各玩各的,誰也不打攪誰。”蘇寶貝奮力去挑那層紅布,迫切地想看看頭戴鳳冠的鐘權,好嘲笑他一番:“實話告訴你罷,我奶奶她要咱倆成親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我那宮里的姑姑,她快生了,又怕保不住自己,叫我成親給她沖喜呢!所以這蘇家呢,沒人真想要咱倆在一塊兒,你在外頭盡管玩,只要低調點,別太丟我們蘇家的面子就成?!?/br>蘇寶貝努力地跟蓋頭作斗爭:“你聽到沒?鐘權你聽到沒?你要是同意,今天那幾十挑彩禮我就分你一半……不,咱倆四六分,我六你四,啊不,還是三七好了?!?/br>他還在那計較怎么分贓呢,挑桿掀了一半,他的夫人忽然就自己掀開了蓋頭,一手把他推倒在床上。蘇寶貝:???穿著紅妝的俊美男人并沒有如蘇寶貝所期待的那樣戴著女子鳳冠,也沒有如平時一般將頭發(fā)用發(fā)冠扎起來,那一頭青絲很隨意地束在一起,此時如綢緞般地滑順而下,落到蘇寶貝身上。他輕柔地拍了拍蘇寶貝的臉蛋,嘴角微挑,神情嘲弄。蘇寶貝打了個哆嗦:“你你你干嘛?”鐘權嘲道:“若所有劇本都由著你們來寫,我豈不是太虧了些?”蘇寶貝一臉茫然:“你要全部的彩禮?你這也太貪了吧!”鐘權一笑:“什么彩禮,那是嫁妝?!?/br>蘇寶貝:???鐘權正色道:“賢妻的嫁妝,為夫哪有臉去動,我有手有腳,會些商賈之術,自不會學那些窮酸書生一般,靠著妻子的嫁妝過活。”蘇寶貝大驚:“鐘鐘鐘權,你你你,你什么意思?”鐘權嘲道:“我為夫,你為妻。賢妻,今天是我們成親的大好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這就行那夫妻之禮罷!”說罷,他一手抓著蘇寶貝的領子,一手抓起旁邊的酒杯,他仰頭一口飲下杯中清酒,低頭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