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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笑,完全不似平日的嚴肅沉默,熱鬧的人聲讓顧安寧安心不少。顧安寧看到有人從遠處帶來了柴火堆成了幾個小堆,還有人拿出了干糧、新鮮的魚、野雞和兔子。一個穿著侍衛(wèi)拎著兔子耳朵過來,向顧大公子行了一禮,“公子,屬下在野林中捉到一只小兔。”大公子淡淡,“放在這里吧。”侍衛(wèi)將兔子放下轉身離開。顧安寧目光放在兔子身上。是只毛發(fā)純正的白兔,它身上毛才剛長全,看起來小小一只。它畏懼地縮成一團,兩只長耳朵警覺地向后折起。“大哥,你要養(yǎng)兔子嗎?”顧安寧問。顧大公子看著他,見顧安寧沒有什么興致,有點失望。顧安寧從來沒養(yǎng)過動物,他以為弟弟會喜歡。不過也是,再怎么說他都是個成年男人,不會像個女孩子似的,喜歡這些又小又軟的生命。“我不養(yǎng)。”顧大公子盯著兔子,道,“一會兒秋棠將它處理干凈,炙烤之后給安寧吃吧?!?/br>顧安寧眼前一亮,“整只都是我的嗎?”顧大公子:“……最多一條兔腿?!?/br>顧安寧聞言也沒有太失落,他咳嗽了幾聲,慢慢蹲到兔子跟前。小兔子牙都還沒長齊,不用擔心被它咬傷。顧安寧碰了它一下,白兔突然往前一跳,像是要逃跑。顧安寧連忙按住它,把它抱在了懷里,扯出一條腿來捏了捏,瞬間垮了臉。“這么小一只兔子,腿上根本沒有幾兩rou?!?/br>顧大公子:“……那你說怎么辦?”顧安寧含著笑意道,“不如先不要吃它,等養(yǎng)胖一點再吃。”顧大公子終于明白,顧安寧看起來純質湛然,竟然學會說謊了。顧安寧收下他的一番心意,不再理會兄長,專心逗弄兔子玩。入了夜,侍衛(wèi)們將雜草除開,避免引起火災,將柴火堆點燃,又處理好食材,用隨身帶的鹽巴、胡椒、醴酒腌制。顧安寧湊熱鬧想去烤東西,在火堆旁邊坐了不到一刻鐘,就被柴火燃燒后產(chǎn)生的飛灰熏得咳嗽不停。等他好不容易止了咳,身上的力氣也去了大半。顧大公子怕夜晚風涼加重他的風寒,直接把人哄進了馬車,東西烤好后才給他遞進去。顧安寧吃了秋棠片好的魚rou和兔rou,顧大公子又端來一碗熱騰騰的白粥。顧安寧好奇道,“哪里來的粥?”顧大公子,“架起鍋來現(xiàn)煮的?!?/br>顧安寧:“沒有rou湯嗎?”顧大公子:“有也不給你?!?/br>顧安寧:“……”說完他轉身出了馬車。秋棠憋著笑,替顧安寧抱著兔子,“奴婢還從來沒有見過大公子這樣。”“我也沒見過?!鳖櫚矊帗u頭,故作老成,“年輕人啊……就是這么幼稚。”在郊外宿了一夜,一大早顧家莊車隊就在城門口等待,城門大開之后直接進了里面。雖然沒有在家安養(yǎng),顧安寧的精神卻好了不少,他從車簾縫隙中看了看外面,發(fā)現(xiàn)分辨不出來究竟到了哪里。于是向秋棠問了一聲。“是濟南府?!鼻锾牡溃按蠊酉霂^來看泉水呢?!?/br>于是顧安寧看了一上午泉水,還喝了泉水泡出的茉莉花茶。中午去吃了糖醋鯉魚,下午又去了靈巖寺拜佛。寺中金光很盛,比早前他扮演厲鬼時見過的破敗道觀不知好了多少倍。顧安寧在寺里抽了一簽,中兇,簽文卻說有轉危為安之勢。顧大公子皺眉,沒有多說什么。一天的行程結束,他們在客棧住了一夜,像來時那樣晃晃悠悠往回走,將沿途的景觀又看了一圈才回到顧家莊。顧安寧的病好的差不多,只是依然咳嗽不停,顧大公子擔心他落下病根,沒敢斷了他的藥。除此之外,這一趟下來,顧安寧臉上的傷已經(jīng)完全愈合,頭上的傷口也已結痂。他去了不曾去過的地方,還多了一只兔子。只是在寺廟中求到的簽,總是讓人心神不寧。顧大公子又忙了起來,很少在家中出現(xiàn)。顧安寧對新添的兔子很感興趣,他找來秋棠,向她詢問:“顧家莊里可有養(yǎng)兔子?”秋棠道,“奴婢不知。公子若是想給它配種,大概還要再等幾個月,這兔子還小呢?!?/br>顧安寧有些失望。秋棠又道,“兔子繁殖能力強大,若真要給它配種,估計用不了多久,顧家莊里就都是兔子了?!?/br>“聽著……似乎還不錯?!鳖櫚矊幍?,“市面上一只兔子可以賣多少錢?”“不值幾個錢,公子還是打消念頭吧,單說喂養(yǎng)兔子需要的糧食就不少,要是兔子再到處亂跑,身上褪下的毛和糞便也要時刻打掃,下人們可就有的忙了?!?/br>于是顧安寧打消了養(yǎng)兔子的想法。“二公子可是有心事?”顧安寧沒說話。他只是突然意識到了,現(xiàn)在的顧家莊已經(jīng)不再是父母管理下的莊園,他和大哥在顧家莊的地位,也不再是平等的。尋常人家的孩子,在他這個年紀已經(jīng)娶妻生子,承擔起養(yǎng)家糊口的責任,而顧安寧卻什么都沒有做。他擁有的一切都是顧大公子給的。顧安寧有些明白顧大公子為什么不曾娶妻了。兄弟兩個,一旦有一個成家立業(yè),一個家就會被劃分為兩個小家。他們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親密無間,父母留下的……遺產(chǎn),也要分成兩分,若真的那樣,就算他依然住在顧家莊里,又有什么意義呢?顧安寧興致不高,眼前的兔子也無法吸引他的注意。他覺得疲倦極了,對秋棠道,“我有些累了,回房去睡一會兒。”秋棠擔心地看著他,“二公子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br>“好?!鳖櫚矊幮χ鴳?。他回到房間,離家才不過幾日,竟覺得住了近二十年的房子有些陌生。顧安寧覺得身上有些發(fā)冷,蓋好被子將自己裹好。上次發(fā)熱時被推下床的被子已經(jīng)換掉,現(xiàn)在顧安寧身上蓋的,是顧夫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