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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不好放任不管。不如找繩子把尸體打撈上來好好安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br>常遇春道:“教主說的有道理。你們幾個,四處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器具可以用?!?/br>圍在一邊的幾個教眾應(yīng)聲去散去。顧安寧站在樹蔭底下,靜靜看著這伙兒人忙碌。有位黑衣教眾在他面前路過,看到顧安寧后嚇了一跳。到底是上過戰(zhàn)場的漢子,況且昨日他們都已經(jīng)見過顧安寧,又安然無恙地睡了一夜,知道這位黑衣公子沒有惡意,也便不再那么害怕。但是一想到對方是鬼,教眾依然覺得緊張。他無措道:“公子……多謝公子收留。”顧安寧沒有看他,他依然盯著張無忌的方向,淡淡開口,“他們在做什么?”那教眾心里一驚,生怕犯了眼前這只鬼的禁忌,不知該如何回答。“在……在……”顧安寧不能理解他的猶豫,“你不說,我便親自去看看?!?/br>說完他朝井邊走去。顧安寧來到時,他們已經(jīng)找好了繩子和水桶。張無忌先是把轱轆上的粗繩接好,又在另一頭綁上水桶,將水桶丟到了井里。那位教眾跟著顧安寧一起過來,看到張無忌對顧安寧的到來毫無反應(yīng),忍不住出聲提醒,“教主?!?/br>“嗯,你找到了什么?”張無忌轉(zhuǎn)身,看到了臉色蒼白的黑衣鬼站在他身邊。顧安寧向前伸了伸頭,“你在打撈尸體?!?/br>張無忌也覺得尷尬,他們都以為府中的鬼不會再出現(xiàn)了,沒想到打撈尸體時,又遇到了他。萬一井里的尸骨,正是面前這位鬼兄的,不論是好意還是惡意,私自去動都不太好。他停下了手,“對不起,沒有提前告知,便在府上做了這種事情?!?/br>顧安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與我何干?”張無忌想起來,夢中顧安寧講過的,這本就不是他的宅院,一時間分不清夢境與現(xiàn)實(shí)。顧安寧又道,“若是想把她弄出來,不如你親自下去撈來的更快些?!?/br>張無忌變了變臉色。死人多有禁忌,誰也不想在這座鬧鬼的院子里接觸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骨。可是既然都這么做了,既然顧安寧已經(jīng)開了口,總不能當(dāng)面拒絕,顯得自己沒有膽識。“這種粗活還是讓屬下做吧?!币晃晃宕笕值臐h子站出來,主動將繩子栓在腰上。跳入井里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口井一點(diǎn)都不深,甚至只比他高一點(diǎn)點(diǎn),應(yīng)當(dāng)是被填了一半,不知為何沒有填完。在井下完全看不到水面上漂浮的頭發(fā),只有幾塊白骨沉在水底。他拿了白骨拉扯著繩子上去,將骨頭悉數(shù)放在了地上。“這院子里,死過很多人?”張無忌問顧安寧。顧安寧點(diǎn)頭,“我說過了,這是朱勔的宅院?!?/br>聽到“朱勔”兩個字,張無忌還以為自己沒有睡醒。他恍恍惚惚地回想著夢中顧安寧講的話,一時間捉摸不透,這只鬼究竟想要做什么。顧安寧接著道,“她是朱勔的小妾,死時已經(jīng)有六個月身孕。受到義軍驚嚇,胎兒不穩(wěn),當(dāng)場孩子就沒了。她痛不欲生,投井自盡?!?/br>“先生那時,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嗎?”張無忌問。“不?!鳖櫚矊幬⑿?,“我將她趕走時,她親自告訴我的?!?/br>張無忌:“……”他是否該慶幸,顧安寧把井里的女鬼趕走了?昨天夜里張無忌還覺得方臘與明教緣分頗深,沒想到差一點(diǎn)就成了孽緣。所以他們?yōu)槭裁匆獙⑹菗瞥鰜恚?/br>顧安寧神出鬼沒,很快又消失了蹤跡。張無忌他們挖坑將尸骨埋好,而后講起了昨日夢中,顧安寧講到的話。朱元璋沉吟道:“與元軍對戰(zhàn),人力物力財力缺一不可。若這位公子當(dāng)真愿意贈與寶物,教主便收下吧。不論這位公子生前如何,此刻確實(shí)是個有節(jié)氣的漢人?!?/br>張無忌點(diǎn)頭,“可他不曾告知我,寶物究竟放在哪里?!?/br>這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既然可以白日見面,又為何要托夢去講呢?既然說要贈與財物,又為何不直接言明?莫非他是想測試自己的品性?如果要通過測試,是要表現(xiàn)的以國家大義為重,主動討要,還是風(fēng)輕云淡不慕財富,就這么離開?沒有人說的出來,可是他們找不到顧安寧了。·偏僻的密室中,顧安寧來到寶物跟前,貪婪又不舍的將它們抱在懷里,忍不住挨個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一點(diǎn)都不在意張無忌何時離開,若是張無忌忘記了昨天的夢,直接走了更好。密室中的寶貝,不止有朱勔府上的,還有一部分是大勢鬼從其他地方搜羅的。好不容易才攢了這么多,如果因?yàn)楹唵我痪湓捑湍脕硭腿?,真的太心疼了?/br>顧安寧搞不懂,為什么大勢鬼的執(zhí)念是將寶物送走。他覺得自己清醒極了。可是在張無忌將要踏出宅邸的一剎那,顧安寧設(shè)下的禁制被觸動,才真正清醒。他克制著自己沒有回頭,徑直離開密室,飄行追上了將要遠(yuǎn)去的明教眾人。朱元璋和常遇春都是難纏的角色,顧安寧不想面對他們,便再次使了個障眼法,讓張無忌與其他人走散,主動來到路前等待他。“你為何直接走了?我還不曾告知你寶庫的位置。”顧安寧將錯處推到張無忌身上,他攤開手,憑空變換出一把鑰匙,“朱府內(nèi)院,那口井正對的位置,有一間廂房,房里擺放著書架,后面便是密室的位置,這是鑰匙。”“先生……”不知為何,張無忌忽然覺得有些感動。他問道,“您還會留在這里嗎?”顧安寧搖頭,“執(zhí)念散了,我自然該離開了。刀劍無眼,你多加小心?!?/br>說完他的身形變得淺淡。張無忌道,“還不知先生姓名,家住何方。若我當(dāng)真能夠推翻元朝,一定會親自拜訪,告慰先生英靈!”“不必,無家一孤魂罷了。”顧安寧說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