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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一聞此言,長吁短嘆……說:“這正是斷腸人聽斷腸聲?。 彼七@般不作美的鈴聲,不作美的雨呀。怎當我割不斷的相思,割不斷的情。灑窗欞點點敲人心欲碎,搖落木聲聲使我夢難成。當啷啷驚魂響自檐前起,冰涼涼徹骨寒從被底生。孤燈兒照我人單影,雨夜同誰話五更?!睂毴藭r心里想的是去世的妻子,一段人鬼殊途哭斷腸的被他唱得如泣如訴,感人肺腑。一旁聽鼓曲兒的人也鼻子發(fā)酸,也都聯(lián)想起個人的傷心事兒。林寶泉唱到情濃之處的時候,一輛轎車停到了花園旁的空地上,從車上下來位身著白襯衫和黑西褲的男子,他叼著煙,向花園內的投去欣賞的目光,此人正是獨眼龍。小瘸子真是“吹拉彈唱”樣樣精通,當然他更喜歡的是對方伺候男人的媚態(tài)和放浪的野勁兒。他走到人群之中,站在后排認認真真的聽,大鼓一定是寶泉跟杏兒學來的,雖然他不會唱,卻懂得欣賞,小兔子的唱腔時而高亢,時而委婉,悲戚,就像把刀在割著自個兒的心窩,他便走到花壇邊抽著煙,靜靜的聽著。一曲唱罷,觀眾們紛紛鼓掌。“再唱一個吧?”一位老先生懇求,他從北平遷來上海二十多年,很久沒聽到京韻大鼓的曲調了,這曲子頓時勾起了他思鄉(xiāng)的情緒。“謝謝諸位,那我再唱個好了?!彼f完就朝三爺點了點頭,一回眼兒就看到了坐到花壇邊的男人,這家伙啥時候來的,他都沒注意到。琴聲響起,寶泉就轉換了情緒,這段故事同樣是發(fā)生在戰(zhàn)火四起的年代,所有的人都能感同身受。才唱了幾段,大伙兒便熱烈的鼓掌,他們全把對日本人的仇恨轉移到“曹cao”身上去了,真希望自個兒也能淋漓暢快的做出“擊鼓罵曹”的英雄壯舉,只可惜多數(shù)百姓只有冷眼圍觀,偷偷罵人和砸人家玻璃的勇氣。連唱兩曲之后,林寶泉已是滿頭大汗了,這兩段大鼓每個唱來都有20余分鐘,站在一旁聽的觀眾卻沒有一個中途走掉的,反倒是越聚越多。“先生是賣藝嗎?”一個女學生羞澀的問,她雖然零用錢不多,但看到這么精彩的演出還要留一點錢給對方的。“我林寶泉以前確實在天橋撂地攤,不過現(xiàn)在只是愛罷了,各位不用給賞錢,我今兒個只是為了唱給兒子聽的?!彼Y節(jié)性的抱拳,向觀眾們致謝。“那我們都沾光了,我就住在對面的樓上,1層2號我姓董,有時間上我家喝茶去,你們也住這兒附近吧?”老先生問。“后面的白樓,我住3層?!彼鸬?。就這樣隨便和眾人聊了一會兒,他才來到徐廣罄身邊:“你怎么過來了?”“我來告訴你明天試鏡的時間,淺野說一定讓你過去看看……寶兒,來,叔叔抱?!彼f完,就抱住了跑到自己跟前的文韋。“徐叔叔,你也來聽爹唱大鼓么?”孩子問。“嗯,你爹唱的好聽。”廣罄摸摸孩子的頭。文韋卻搖頭:“娘比爹唱的好聽。”寶泉心里很苦,只得應道:“對,娘唱的好聽?!?/br>徐廣罄忍不住出了個餿主意:“你登個征婚廣告吧,得趕緊給文韋找個后媽。”林寶泉搖頭:“我不娶媳婦了,咱上樓去,樓下怪熱的。”說完就跟著三爺,劉媽往家走,廣罄也抱著孩子走在他身后。“有個女人照顧你,我放心,是吧,三爺?”他想拉老人家聲援自己。陳三爺自然贊同:“嗯,家里不能沒女人,這家除了劉嬸,就三個男人,總感覺怪怪的?!?/br>劉媽心里卻打起鼓來,要是林先生未來的媳婦兒知道丈夫和徐老板的關系還不得活活氣死?但看著還不到兩歲的小少爺,她又覺得可憐,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哦,為了文韋確實應該討個老婆。寶泉聽到他們的對話就沉默了,他的心里卻矛盾重重,可又不好意思把所有的話向廣罄和盤托出。56安眠良藥第二天一早,徐老板便接寶泉去了片場,今天要試鏡,十幾個入圍的候選人都已經(jīng)化完妝等在院子里,按照號碼牌先后入場進行表演。而這次則四個人一起打分,當然還是以淺野的意見為主,就算是獨眼龍也不能濫用權力指揮專業(yè)人士。何婉琳入場的時候,先是和四人打了招呼:“導演好,三位先生好,我是10號何婉琳,今年二十三歲,我可以開始表演了嗎?”宗次郎點點頭,示意讓她開始。何萬林站在攝影機前,按照背下來的臺本表演了一段女主角和男主角再次相遇的對白。她抱著胳膊,旗袍下時隱時現(xiàn)的大腿勾人視線,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們這些有頭有臉的人,不就是愛來這聲色之地尋開心么,以為送我點好東我就能像窯姐兒似的對您眉開眼笑,百般殷勤,我還沒那么賤,不買鐘請您走開,我很忙的!”林寶泉低頭看看臺詞“我還沒那么賤”是她自己加上的,但加得恰到好處,婉琳并沒有表面上看的那么浮華,而是個秀外慧中的女性。此時,淺野起身緩緩的走了過來,笑盈盈的說:“周小姐,我并沒有看輕你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加深了解而已?!?/br>婉琳靠近他,仰起頭柔聲道:“只要你們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就會立刻從舞場消失,之后你會對別的男人吹噓,周如月也不過如此。”“這恐怕是周小姐不自信吧?”他專注的凝望姑娘的眸子,但婉琳卻扭過了頭不做聲。淺野終于滿意的做了個手勢:“謝,何小姐,您的試鏡結束了,等候通知吧?!?/br>婉琳連忙鞠躬:“謝謝宗導演,三位先生,我先走了?!闭f完還朝寶泉甜甜的笑了笑,隨后才走出了攝影棚。棚內只剩下攝影師,燈光師和四位公司高層,他們立刻熱烈的討論起來。“何小姐是最后一個應聘女主角的,你們認為這幾個候選人如何?”淺野回到座位征求三位的意見,他擦了把汗,傷勢尚未痊愈,身子依然有些發(fā)虛。“何小姐最優(yōu)秀。”林寶泉說道。一旁的徐廣罄不好反駁,只得說:“聽你們的意見好了,我不表態(tài)?!?/br>李秘書也同意寶泉的看法:“何小姐不錯,放得開,不做作,周如月這個角色就是為她設計的?!?/br>“那就敲定了,就選何小姐做主角,她是我們徐氏電影的第一個簽約女演員?!睖\野正式宣布,寶泉和汶浚笑著點頭。只有徐老板不吱聲,他畢竟看到了婉琳的才華,肯定不能把財神往外推,當務之急是琢磨和婉琳的合同怎么簽,他畢竟是個商人么。等一天的試鏡結束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