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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男子漢,不說沉穩(wěn)處事,倒處處害爹娘妻兒為你擔(dān)心,你也好意思?” 一席話說得夏長松臉上火辣辣的,只差掩面流涕。 夏桐趁亂讓人奪了他手中長劍,又推搡著將他扯進(jìn)房去,在沒有剖腹產(chǎn)的年代,產(chǎn)婦的情緒是最需要穩(wěn)定的,也只有他才能安金吉娜的心,所以夏桐不愿他去蔣家理論,況且這事本來是蔣家不占理,若鬧出人命案子,倒成夏家的不是了。 要算賬且等以后,眼下,還是別被人拿住把柄的好。 王靜怡看夏桐三言兩語穩(wěn)定了局勢,還展現(xiàn)出難得的潑辣魄力,不禁小小吃了一驚——這都叫什么人呀?她平時在皇帝跟前那副小可憐模樣,不會都是裝的吧? * 蔣文舉下朝回來,心里松了口氣,皇帝待他一切如常,可見女兒的污點并未影響到當(dāng)?shù)那俺獭降子刑笤谀?,哪怕皇帝不認(rèn)舅舅,也不能不認(rèn)親娘啊。 等過段時間,想必這事就漸漸淡忘了。至于碧蘭,雖說進(jìn)冷宮免不了吃些苦頭,可蔣文舉本著慈父心腸,決定抽空還是給她送些衣食,免得叫人說他冷酷——其實照他看,這個大女兒在冷宮待著會更妥當(dāng)些,不然照她那脾氣,只怕家里還會麻煩不斷呢。 如今卻安生了。 踏進(jìn)府里,蔣文舉便聞到一股nongnong的藥香,想著自家夫人已病了半個多月,自己還沒去看過她,因此躊躇再三,還是跨足去了正院。 誰知蔣大夫人今日看起來倒好,雖然臉上依舊無甚血色,精神卻足,還笑吟吟地同人招呼,“老爺,您來了?!?/br> 蔣文舉心不在焉嗯了聲,看到院中那兩個忙碌的背影,“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只信重宮中太醫(yī)嗎?怎么這回倒改了樣子?” 蔣大夫人嘆道:“我連誥命都不是,哪還有臉請?zhí)t(yī),少不得委屈些罷了?!?/br> 她居然有了自知之明,蔣文舉不禁對妻子刮目相看,旋即見那兩名大夫身子僵了僵,顯是因這話不悅,便含笑道:“不知二位在哪家醫(yī)館高就?” 他對外向來一團(tuán)和氣,無論身份高低都不肯得罪,否則也不會有如今的好名聲。 那二人轉(zhuǎn)過臉來,各自愁眉緊鎖。 蔣文舉有過目不忘之能,一眼認(rèn)出是回春堂吳、陳兩位郎中,不禁訝道:“您二位不是在夏家當(dāng)差么?” 夏家有個公主媳婦,滿京城無人不曉,金吉娜的身孕更加轟動,就連蔣文舉也有所耳聞。 可是,他們不好好伺候那位公主,怎么跑自家來了? 蔣大夫人得意插嘴,“是我請他們過來的,老爺您看,夏家這回該出亂子了吧?” 蔣文舉:…… 第130章 緩兵之計 蔣大夫人并未注意到丈夫如墜冰窖的臉色, 仍自沾沾自喜,興奮得睡不著覺,“我看, 夏家這回必定急得冒火了,偏趕著生孩子的關(guān)口沒了大夫, 若金吉娜出了事,倒要看看夏家怎么跟北戎交代!呵,這下有熱鬧可瞧了……” 蔣文舉憤怒的打斷她,“住嘴!” 蔣大夫人只得收聲, 心里怪委屈的,丈夫一輩子沒對她說過重話, 哪怕這幾年甚少進(jìn)她房門, 可也未有寵妾滅妻之舉, 怎么今日倒像變了個人般?她難道不是在幫他么? 蔣文舉看妻子一臉懵懂的模樣,便知她仍未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性, 本想重重賞她幾巴掌,此刻卻再也說不出話來——說了也是白說。 他只后悔當(dāng)初怎么娶了這樣一個無知而淺薄的女人,沒有半點政治頭腦, 非但幫不了他, 反而只會給他闖禍。 蔣文舉懶得搭理這愚婦,面朝著那兩位大夫,“拙荊一時糊涂, 不想冒犯了二位,還望見諒?!?/br> 本想讓他們自便, 想了想, 還是親自領(lǐng)這二人去夏家, 更顯得有誠意些。 蔣大夫人眼看好好的計劃攪了局, 氣得病也沒了,就要從床上爬起來,蔣文舉這回懶得跟她多費唇舌,直接命家中仆婦拿繩索將其捆上,等自己回來再行發(fā)落。 到了夏家門前,夏桐和她帶來的侍女太監(jiān)跟石獅子似的守在階下,不許任何閑雜人等前來打擾。 春蘭更是語出譏諷,“丞相大人是專程來賠罪的么?” 蔣文舉為官做宰多年,幾曾受過一個丫頭的氣,但今日情勢如此,他只好按捺下心頭不快,面上反露出三分笑意,深深朝夏桐作了一揖,“正是,還請娘娘允許老臣進(jìn)去,親自向公主與駙馬賠罪?!?/br> 他倒是個能屈能伸之輩,這么快就趕來描補(bǔ)。夏桐素來敬佩梟雄,可那只限于影視劇里,現(xiàn)實生活中她只想敬而遠(yuǎn)之。 就算蔣文舉此行誠意十足,夏桐卻不愿放他進(jìn)門——夏長松那個暴脾氣,待會兒鬧起來容易激化矛盾,反而上了這老狐貍的當(dāng)。 便只高高抬了抬下巴,“人留下,你可以走了?!?/br> 她當(dāng)面對自己百般無禮,蔣文舉卻也不好發(fā)作,誰叫人家是宮中正得寵的娘娘,現(xiàn)又懷著孩子?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蔣文舉方悻悻離去。 吳陳二位大夫正要進(jìn)門,夏桐偏又叫人攔住,“你們也不必進(jìn)去細(xì)看了,喝盞茶歇歇吧?!?/br> 二人不解,對視一眼后陪笑道:“但,咱們是來服侍公主殿下生產(chǎn),恐怕耽擱不得……” 夏桐拿玉簪子搔了搔頭,冷笑道:“哦,這會子知道輕重了?蔣家一聲傳喚,你們就馬不停蹄地過去,那時候怎么想不起公主來?” 二人老臉微紅,回春堂再怎么有名,可也不過是個醫(yī)館,如何能同丞相府對抗?那位大夫人雖說沒了誥命在身,可她也是左相大人的嫡妻,誰又敢不給她三分臉面? 正要分辯蔣家以勢壓人,夏桐卻冷冷道:“那位夫人是厲害,可她并未拴住你們的手腳,難道你們自己不會走?說到底,是人命關(guān)天都比不過你們富貴前程,倘若蔣丞相沒及時趕回,即便公主難產(chǎn),你們也不敢對那位夫人說半個不字吧?” 一席辛辣之語說得二人面如火燒,可他們到底是有自尊心的,趨利避害乃人之常情,夏宸妃揪著這點不放,實在有失公允。 吳大夫辯道:“娘娘有功夫在這兒同咱們賣弄口舌,不如先關(guān)心公主的身子要緊?!?/br> 即便他們?nèi)似仿杂需Υ茫舍t(yī)術(shù)卻是沒話說的,如今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只要能令那北戎公主順利安產(chǎn),自然能將功折罪——他們也能稍稍洗脫些污名,說不定還能得賞賜呢! 夏桐焉會不知二人打什么主意,卻只懶懶道:“免了,如今更有本事的已經(jīng)來了,你們即便進(jìn)去,亦毫無用武之地。” 二人面面相覷,是誰?誰把他們的功勞給搶了? * 東邊一間敞亮的廂房內(nèi),正傳來女子撕心裂肺的哀嚎。為了方便金吉娜生產(chǎn),宋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