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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男女之大防都忘了——劉放可以看女人,她為什么不能看男人? 何況眼前只是閹人,而非真正的男子,她的罪過可比那對jian夫yin-婦輕多了。 喝完了茶,蔣貴妃派遣的人也從內(nèi)殿出來,手里捧著一個精巧的錦盒。 打開一瞧,里頭正是枚金色印章。 蔣碧蘭神色微變。 魏氏卻來了精神,“夏婕妤,你好大的膽子!不知私盜鳳印是重罪么?” 又殷切的看著蔣碧蘭,“表姐,如今人證物證俱全,您斷不可輕易放過,否則,您的威嚴(yán)何在?” 蔣碧蘭冷聲道:“夏氏,你還有什么話說?” 馮玉貞等人都同情的望著夏桐,這一看便是布置好的詭計,可惜人家這出甕中捉鱉蓄謀已久,看來今日必定是難逃一劫了。 夏桐卻款款站了起來,奇怪地看著面前二人,“什么鳳?。窟@只是一枚普通的印章而已。” 魏氏正準(zhǔn)備攛掇蔣碧蘭將其押入暴室,聽見這句話差點咬著自己舌頭,急急走上前去。 蔣碧蘭的宮人此時已將印鑒翻開,底座上果然并未刻著鳳凰圖樣,只是簡簡單單的一行字:關(guān)雎宮常青手作。 夏桐憨然一笑,“妾宮中的掌事太監(jiān)素日就愛擺弄這些小玩意,不想驚擾了貴妃娘娘,真是抱歉。您只看它似模似樣,其實不過鍍了一層金,里頭全是銅鑄的呢?!?/br> 蔣碧蘭疑心她暗諷自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奈何對方所言句句在理,蔣碧蘭臉色鐵青,卻發(fā)作不得。 “這不可能!”魏氏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疑心夏桐在其中做了手腳,來了招偷梁換柱。 她明明已將鳳印私藏在寢宮,怎么會搜不出來? 正要過去看個仔細(xì),誰知手臂剛剛抬起,魏氏那寬大的衣袖中便啪嗒掉出一樣物事來。 金光燦爛,鳳凰羽翼振振欲飛,正是麟趾宮丟失的那印。 蔣碧蘭:……合著這是賊喊捉賊呀? 她冷冷盯著魏氏,“王妃,你作何解釋?” 魏氏只覺冷汗涔涔而下,雖是深秋霜日,背心卻有如炭火炙烤。她驀地想起方才內(nèi)侍獻(xiàn)的那杯茶,毫無疑問便是那時做的手腳——這主仆倆沆瀣一氣,故意讓她當(dāng)眾出丑,她怎么就沒想到呢? 終日打雁,卻叫雁啄了眼,魏氏痛悔不已,可這會子出來指認(rèn)那對主仆也晚了,人是她引來的,怎么說她都逃不了干系。 正愁沒法脫身,忽見蔣碧蘭的侍女匆匆進(jìn)來,將一個油紙包慎重放到她手中,外頭還裹著一層蜜蠟。 蔣碧蘭皺眉,“這是什么東西?” 看著也不像印,何況鳳印已經(jīng)找著了。 侍女面露猶豫,似乎頗難啟齒,可最終仍是咬牙道:“奴婢也不甚清楚,娘娘還是傳太醫(yī)過來驗看吧。” 顧明珠匆匆過來時,見到的便是一屋子女人,連蔣貴妃也在,不由得唬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的秘密暴露了。 所幸蔣碧蘭待她并無異樣,“太醫(yī),請看看此為何物。” 將油紙包遞到顧明珠手中。 顧明珠輕輕揭起,用指甲挖出一點,緩慢搓開,放到鼻尖嗅了嗅,十分熟稔地辨識道:“仙靈脾、陽起石、仙茅、紫河車……” 繼而神色劇變,“這是催情之藥,娘娘從何處得來?” 緊張地看了夏桐一眼,不會是這位主子膽大妄為罷……不,她有身孕,想來不會如此,難道是遭人誣陷? 這么想就更緊張了! 夏桐很感激顧明珠對她的關(guān)懷,于是向其投去一個安撫的眼色,示意她安心。 顧明珠見與夏桐無關(guān),語氣自然而然地鎮(zhèn)定下來,“娘娘,不知此物從何處所獲?” 蔣碧蘭看著侍女,侍女卻看著馮玉貞,“不敢欺瞞娘娘,正是玉芙宮?!?/br> 馮玉貞原來優(yōu)哉游哉在一旁看熱鬧,誰知不過頃刻之間,戰(zhàn)火卻燒到自己身上,她立刻尖聲叫道:“這是誣賴,栽贓!我根本就沒做過!” 蔣碧蘭不易她如此失態(tài),皺眉呵斥道:“馮美人,注意你的言行?!?/br> 心里已然信了三分,這馮玉貞本就詭計多端,更兼手段豐富,先前又是送她各種稀奇古怪的化妝品,又是什么鼓上舞月中舞的,真弄出催-情藥也不稀奇。 馮玉貞這回可真是一口黑鍋砸頭頂,眼淚鼻涕齊齊下來,“娘娘,妾身冤枉!妾身連侍寢都未有過,弄這些吃力不討好的玩意又有何用呢?” 魏氏巴不得借這件事引開注意,好撇清自己私盜鳳印的嫌疑,當(dāng)下又狠又準(zhǔn)地攻擊起馮玉貞,“這話倒被你說著了!倘你已經(jīng)得寵,哪還需要這些歪門邪道的機(jī)巧?不就是見夏婕妤圣眷隆重,你心生嫉恨,才想以此為憑為狐媚陛下么?” 又義正辭嚴(yán)朝蔣碧蘭道:“娘娘,此風(fēng)必不可長,還請您以陛下圣體為念,嚴(yán)懲馮氏,以正宮紀(jì)!” 馮玉貞因魏王妃仗著大婆身份,自己這個“第三者”天然處于劣勢,因此處處退讓,避免與魏氏正面沖突。 如今見魏氏咄咄逼人,馮玉貞也動了氣,索性拋開那一點最后的道義,不管不顧的還擊,“王妃怎么有臉說嘴?你私盜鳳印,卻意圖栽贓給夏婕妤,又能好到哪兒去?即便那藥真是我做的,咱倆也不過彼此彼此,菜鍋莫笑飯鍋黑罷咧!” 魏氏此前還未正式領(lǐng)教過這狐貍精的嘴皮子功夫,沒想到對方如此牙尖嘴利,一時間倒被噎住。 只好向蔣碧蘭扔去求救的目光。 蔣碧蘭雖疑心那鳳印的確被魏氏做了手腳,可畢竟一個是表妹兼弟妹,一個只是外人。況且臨江王還在病中,茲事體大,她必須慎重處理。 倒是馮玉貞先發(fā)落了無妨。 蔣碧蘭沉吟片刻,便道:“來人,將馮美人先押進(jìn)暴室——” 馮玉貞兩腿一軟,幾乎暈倒。 夏桐卻是愛莫能助,事關(guān)皇帝龍體,這誰敢馬虎?何況,馮玉貞也并非完全沒有嫌疑——催-情藥就很像她的作風(fēng)。 馮玉貞這時候就好像那個狼來了里的孩子,平時使心用計裝慣了假,到說真話的時候反而沒人信了。 她正躊躇要不要故技重施,再來一招以死明志——然而在場的都是些女人,未必會被她凄美的模樣打動,說不定根本不打算勸阻,反而眼睜睜看她命喪黃泉。 那時就成了畏罪自戕,死都死得無比窩囊。 誰知頃刻之間,事情又有了轉(zhuǎn)機(jī)。魏氏正打算著人將馮玉貞拉下去,好趁機(jī)除去一個眼中釘,她那臥床許久的病秧子丈夫卻蹣跚過來了。 魏氏見他臉色蒼白,走一步喘三步,立刻投入賢妻角色中,上前攙扶他道:“王爺,您怎么起來了?身子未愈,本應(yīng)該多歇歇,否則母后定會……” 劉放奮力將妻子那只手甩開,掙扎著朝蔣碧蘭道:“貴妃娘娘,請您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