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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prise。” 他聲線輕潤,溫柔。 顧念陡然回神,驚喜一下子從眼底跳出來:“駱修!” “……” 見女孩高興得像是見了狗骨頭的小狗勾似的撲上來,又想起什么剎在最后關(guān)頭,然后眼睛從開車門那一瞬的懶淡到此時亮晶晶得星子似的看著他…… 駱修垂眸,笑意像古寺里那潭從未波瀾卻一朝就被攪動的水,在他眼底深深地晃。 來之前他還在想,作為她想要的“駱修”,他該如何對這場他實際上既知也既定的綜藝之行,演出合適而真實的歡喜。 可原來什么也不必演—— 見她就是由衷歡喜。 · 戚寒將顧念和駱修送往K市機場。 進了航站樓后,他還非常善解人意地給顧念解釋了為什么會一起送他們兩個的合理原因:“顧編劇和駱…先生都是K市人嘛,為了節(jié)省…那個節(jié)目經(jīng)費,再加上駱先生又是顧編劇推薦的演員,所以就一道送兩位過來了?!?/br> 顧念聽得很感動:“你們節(jié)目組還真勤儉持家?!?/br> 戚寒僵著娃娃臉笑著應(yīng):“對,對?!?/br> 可不是勤儉持家嗎,他這個項目負責人都親自來當司機了。 去值機順便辦行李托運時,顧念才反應(yīng)過來,她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白色行李箱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駱修手下去了。 顧念不好意思地靠過去:“我我我,我自己來?!?/br> 駱修推著行李箱輕輕躲開她的手,垂回視線望著她笑:“不可以?!?/br> “……” 被寶貝鵝子近距離這樣溫柔帶笑地看著,顧念心都快軟成一灘液體了。 嗚嗚嗚寶貝好像更好看了! 回過神她連忙晃了晃腦袋:“為什么不可以?” 駱修:“照顧女士是紳士義務(wù)。而且,我的行李箱在戚經(jīng)理那邊,你可以找他——如果他同意的話?!?/br> “……” 跟著顧念轉(zhuǎn)頭,她身后那個高了她一大截的完全沒被擋住的目光,也“溫柔”地籠罩了戚寒。 戚寒無辜被殃,那句“戚經(jīng)理”已經(jīng)叫得他抖了一下。 回過神他立刻表情嚴肅,在顧念開口前就死死抱住駱修的行李箱:“我誓與它共存亡?!?/br> 顧念:“…………?” 不愧是BH傳媒的項目經(jīng)理,腦回路都和正常人不大一樣。 值機后,三人一起去過了機場安檢,顧念拿到自己的登機牌要找登機口,卻見戚寒很認真地跟他們告別:“顧編劇,駱…先生,那我們就在P市見了。” 顧念一愣,抬起手里的登機牌:“你和我們不是同一趟航班?” 戚寒:“不是?!?/br> 顧念:“哎?為什么?” “……” 戚寒很想說因為他們無良老板為了不讓他當電燈泡,無比殘忍地給他安排了下一班航班。 但是他慫,不敢。 于是在惡龍老板的溫柔注視下,那張娃娃臉一板一眼:“我和一位同事還有些公事要談,他要稍晚點,我在這邊等他一起?!?/br> 顧念了然點頭,給社畜遞了一個同情的眼神:“戚先生辛苦了?!?/br> 戚寒含淚:“不辛苦不辛苦,為老板服務(wù)。” 顧念莞爾。 駱修也沒折騰自己這個身心俱疲的可憐下屬,等顧念和戚寒交流完,他才低聲問顧念:“我們?nèi)サ菣C口?” “啊,好!” 顧念走在駱修旁邊,快樂地朝登機口出發(fā)了。 半小時后,飛機預(yù)備登機。 顧念和駱修拿的是公務(wù)艙的機票,走過蜿蜒的長隊,優(yōu)先在登機口過了檢票。 走進空中連廊時顧念還在驚訝:“我都不知道節(jié)目組到底是勤儉持家還是財大氣粗了,給嘉賓報銷的機票都是直接公務(wù)艙的嗎?” “航程不短,公務(wù)艙的環(huán)境會舒適一些,而且……” 顧念好奇抬頭:“而且?” “而且,這個機型的公務(wù)艙只有兩人聯(lián)座?!?/br> 駱修手里還未收起的登機牌靠過來,和顧念手里的邊角貼合,他俯低到她額頭旁,聲音里帶著極好聽的低啞笑意:“剛好一對,不是么?” “——” 顧念驟然僵住。 機械地穿過連廊,機械地在空姐空少親切的微笑下走進機艙,又機械地在空姐的引導(dǎo)下找到公務(wù)艙的座位落座…… 直到坐進柔軟寬敞的機艙座椅里,顧念才陡然回神。 臉頰炸紅,發(fā)燙。 顧念在心底把那只妄想的小紙片人抽得空中連轉(zhuǎn)三圈,然后一腳踩到地上—— 寶貝鵝子只是說座位號一對! 不許多想?。?/br> 在顧念在內(nèi)心瘋狂抽打自己試圖重新喚醒自己的良知和母性時,她耳邊響起個天邊飄來似的溫柔輕聲。 “我可以幫你系上安全帶嗎?” “可以…”顧念脫口而出的尾調(diào)揚起來,她茫然回頭,“…以??” “謝謝?!?/br> 那人溫柔一笑,得了應(yīng)允已經(jīng)傾身靠過來,主動替她拉起垂在里側(cè)的安全帶。 他靠得太近,身影清瘦卻也挺拔,肩膀?qū)掗?,幾乎將她完完全全地籠罩在座椅里。 空氣好像被擠壓得稀薄,鼻翼間都是駱修身上淡淡的、好聞的,某種男香的氣息。 不知道是不是這條安全帶格外磨人,好一會兒過去,駱修似乎仍舊在調(diào)整那條帶子的長度。 顧念艱難敲打著理智,想挪一下她的身體。 “別動,”身前咫尺,那氣息溫柔卻灼人似的阻止了她,“很快就好了?!?/br> “……” 顧念大腦空白地停下。 空姐從公務(wù)艙前面進來,似乎是打算詢問什么飲品需求,但她剛往公務(wù)艙內(nèi)邁了一步就停住,了然又遺憾地看了兩人交疊的背影一眼后,她朝懵抬著眼的顧念含笑點頭,非常懂事地低頭退了回去。 顧念:“…………?” 不是你想的那樣啊空乘jiejie! 但顧念沒法解釋。她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喪失語言功能了。 理智似乎還在腦子里,但身體完全不聽指揮,她只能屏息僵在男人的身體和座椅之間,聽著心跳仿佛要早她一步起飛。 這么下去,顧念感覺自己不是要窒息,就是要自燃了。 所幸,在這兩種結(jié)果發(fā)生之前,安全帶那個磨人的小妖精終于在“咔噠”一聲呻吟后,不甘心地抱在一起。 “好了?!?/br> 駱修撩起眼,退身回去。 側(cè)倚在座里,他眉眼溫柔,似乎又有些不解:“你熱嗎?” 顧念像個呆住的樹懶那樣緩慢而茫然地抬頭:“啊…?” 駱修抬手,似乎要來觸及她臉頰,但那只冷白修長的指節(jié)在距離女孩臉頰短短幾毫米時又停下,然后克制地垂回身旁。 “抱歉,”駱修歉意地笑,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