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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士都絡(luò)繹不絕。 顧念和江曉晴也走在其中。 “從劇組回來這幾天明明看你挺精神的啊, ”江曉晴挽著顧念的胳膊,歪著頭看她, “今天是怎么了?不但又蔫回去了, 還一副生無可戀的架勢。” “……” 顧念木著臉抬頭,烏黑眼瞳黯淡無光。 確實非常的生無可戀。 對視數(shù)秒, 顧念嘆氣低回頭:“唔?!?/br> 江曉晴笑著攢她:“你都長吁短嘆一路了。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 說出來我?guī)湍慵偨庖幌?。?/br> 顧念將信將疑。 江曉晴拍胸脯:“別看不起我啊,我大學那會兒可是我們班里的心理委員來著, 專門幫人疏導(dǎo)心理問題?!?/br> 顧念遲疑:“真的?” “真的!所以你就說吧!” “……” 兩分鐘后。 “哈哈哈哈哈哈——” 猖獗的笑驚飛了石板小路兩旁竹林里的鳥, 撲簌簌一片翅膀煽動下, 顧念面無表情地盯著面前這個笑得捧腹欲跌的女人。 被盯著的江曉晴毫無自覺,眼淚都被笑擠到眼角:“哈哈哈哈哈所以你就那么當著阿姨的面,摟著駱修讓他管阿姨叫姥姥啊?哈哈哈哈哈敲笑死我了顧念大大你真是個人才!駱修第二天還能那樣若無其事地對你, 他更厲害!” 顧念:“…………” 她剛剛一定是被鳥屎糊了心, 所以才會真的相信江曉晴這個不靠譜的能給她做什么心理疏導(dǎo)。 顧念嘆了口氣, 面無表情扭頭就走。 江曉晴捂著笑疼的肚子追上去:“哎你等等、等等我, 我不笑了不笑了哈哈哈, 真的……” 追了十幾米,江曉晴終于艱難止住笑, 她扒著顧念胳膊,一邊調(diào)整呼吸一邊努力裝正經(jīng):“所以就是,那天晚上殺青宴酒醉以后, 視頻通話里的你對駱修就完全以mama身份自居了是嗎?” “嗯。”顧念蔫耷著眼,沒精打采地應(yīng)了一聲。 “其實我覺得情況沒你想得那么糟?!?/br> “…嗯?” “你想啊,按阿姨說的,駱修那天晚上都被你‘欺負’得那么慘了,第二天還跟沒事人一樣,對你特別好,是不?” “……” 顧念回憶了下,感動點頭。 江曉晴:“所以啊,這就說明他要么并不在乎你是他mama粉這件事,要么就是他只當你在耍酒瘋——你們之間的友好關(guān)系完全沒有被影響嘛?!?/br> 顧念遲疑:“他會當我是耍酒瘋?” 江曉晴點頭:“會啊,我們大學室友一起出去喝醉了,經(jīng)常爸爸兒子的亂叫?!?/br> 顧念眼睛微微亮起來。 江曉晴想起什么,回過頭:“而且回來以后,上周你不是還給他打電話了嗎?他態(tài)度怎么樣?” 顧念淚目:“特別溫柔,還安慰了我。” “你看,”江曉晴捏了個響指,“我就說他沒放在心上——你就別想那么多,當這件事你沒想起來就好了?!?/br> “…好,不想了!” 江曉晴意外回頭,看著脫離蔫狀態(tài)變得堅定嚴肅的顧念,她懵然問:“我現(xiàn)在的說服能力已經(jīng)這么強了嗎?” 顧念:“主要是進道觀前要清心凈念,聽說這樣的祈愿比較虔誠?!?/br> 江曉晴:“……” 上香祈愿的流程顧念已經(jīng)很熟悉了,只是主殿人多為患,再虔誠也得按排隊順序來,顧念和江曉晴只得盯著7月酷暑的大太陽,在沒有樹蔭遮蔽的青石板上站著。 江曉晴顯然不太虔誠,沒熬上幾分鐘就撐不住。 “不行了不行了,”她跟顧念擺手,“這哪是來祈愿的,就是來上刑的。” “噓,”顧念見無人注意才松了口氣,耷著眼轉(zhuǎn)回來,“在道觀里說這種話,你也不怕被人套麻袋?” “天尊們那么慈悲,會原諒我的?!苯瓡郧鐩]心沒肺地說,“不過這太陽我是真頂不住了,再這么曬一會兒我就該中暑了。” 顧念看了一眼長隊,確實還有得熬:“那你不祈愿了?” “不祈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苯瓡郧鐢[出死豬不怕開水燙臉。 顧念莞爾:“好,那你找個有樹蔭的地方等我?” “我去后面轉(zhuǎn)轉(zhuǎn),聽說那邊有求簽的,人還不算多——你祈愿完了過去找我?” “好。” 兩人于是分開行動。 顧念這邊的長隊排了半個多小時才終于結(jié)束,她打起十二分精神,非常虔誠認真地走進殿里。 香腳在手內(nèi),香頭朝下,燃上三炷。左手拇指食指捏上,右手拇指食指捏下,彎腰三拜,然后上香祈愿。 祈愿的內(nèi)容和過去兩年里每個月來時的一樣:愿駱修先生歲歲平安,萬事順意。 上了香祈了愿,顧念離開大殿。 跨出殿門下了臺階,她手機里恰好收到江曉晴的信息,拍了一幅平面圖,然后在上面畫了歪歪扭扭的路線。 最后只有一句話:[我站這兒等你呢,快來快來。] 顧念回了個笑臉,在曬得人懶倦的太陽下伸了個懶腰,她按著“地圖”的指示朝江曉晴的方向走去。 踩著道慈觀的青石板,繞過年份悠久的古樹,高低陌生的身影穿梭在面前身后,顧念依編劇本能一路感受著,走到地圖示意的目的地。 隔著還有幾米,江曉晴站在兩級石階上,蹦著腳朝她揮手。 顧念一笑,從那種魂游物外的狀態(tài)里退出來,也朝江曉晴走去。 “哇我等你好久了,你們這個祈愿隊伍也太浩浩蕩蕩了吧?”江曉晴上前就挽住顧念的胳膊,把人往自己身后方向拖。 “還好,今天算不上最長的……”顧念被拖得迷茫,“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江曉晴興奮地回過頭:“在你過來之前我在這一片問遍了,聽說道慈觀的求簽特別地靈,好多別的省市的都專門跑來求簽?zāi)亍!?/br> “求簽?” “嗯!就那個,你看你看!” “……” 江曉晴拉著顧念停下,顧念順著她平舉的手指往斜前方望過去—— 這方院里的幾處殿門大敞著,或多或少的人群出沒在各個殿門之間。 殿門后面各自擺著幾張長桌,每個鋪著八卦圖的長桌后面坐著一位道士,都是頭戴偃月冠、身著戒衣腳蹬麻履的打扮。 江曉晴給她數(shù):“這邊求簽的分類可齊全了,事業(yè)線,姻緣線,財富線,健康線,什么都有。” 顧念跟著移動視線。 見她這個反應(yīng),江曉晴疑惑:“你以前不是每個月都來這邊嗎?不知道這些?。俊?/br> 顧念點頭:“嗯,我一般都在前殿上過香就回去了?!?/br> “哇,那多浪費,走走走,我們?nèi)デ笠缓炘囋嚕 ?/br> 顧念沒來得及拒絕,已經(jīng)被江曉晴拉著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