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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在對峙里沉默數(shù)秒,耿宏毓終于皺起眉,他撇開視線給了林副導(dǎo)一眼,眼神里滿寫著“你到底從哪挖來這么拗的活寶”的不虞。 林副導(dǎo)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耿宏毓哼了聲:“宗詩憶,顧編劇問呢,你不說句話?” “……” 角落的沙發(fā)里,雙手放在膝上的宗詩憶猝不及防地被點了名,只來得及快速把視線從那個身影清挺的男人身上挪開。 她站起身,低著頭揪著手歉意地輕聲說:“抱歉,顧編劇,是我個人原因,不太能接受您那段劇情里的親密戲份。” 顧念噎了下。 小jiejie有點可愛……不對!可愛也不能欺負她寶貝鵝子,還害他在劇組里的那些惡意傳聞又翻了一番! 顧念硬下心腸,木著臉:“宗小姐,如果不慎跌倒坐到對方腿上都算是您口中無法接受的‘親密戲’,那我想您對演員職業(yè)、甚至是整個影視行業(yè)的尊重程度之低,實在是到了令我驚訝的地步?!?/br> “抱歉……” 宗詩憶沒說話,咬了咬嘴唇,露出委屈但不說還負隅頑抗的意味。 顧念并不意外,她轉(zhuǎn)向耿宏毓:“耿導(dǎo),您是業(yè)內(nèi)風(fēng)評極高的導(dǎo)演,難道您也認可這種劇組內(nèi)演員隨個人意愿、不考慮任何劇情完成度就更改劇本的任性行為嗎?” 這高帽子一戴上來,想摘都摘不下來。 耿宏毓頭一回被人夸得這么進退不得,他咳嗽了兩聲才道:“這種行為當(dāng)然是不提倡的,但演員有個人訴求,一味駁斥也影響拍攝進度——所以我才叫駱修來,問問他的意見?!?/br> 顧念木著臉。 你剛剛可不是這么說的。 但她自然不會在這時候給耿宏毓拆臺,她只態(tài)度堅定地接話:“駱修先生的意見之前——我作為劇本作者,出于完整人物和劇情線的考慮,絕不同意在這里做大改甚至刪除?!?/br> “顧念。” 林副導(dǎo)終于沒忍住,稍沉著聲提醒了一句。 顧念沒回頭,認真地看著眉頭緊皺的耿宏毓:“我之前可以無償配合劇本改動、人物和劇情量的增加,這是出于自愿,但現(xiàn)在劇本既定,也已經(jīng)通過多方審核,在今晚就要拍攝的分鏡頭里突然做出刪減,還是出于無理的個人要求——這一點我不能接受,也不會讓步?!?/br> 耿宏毓終于冷了臉:“顧念,你說話前先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年輕人不要有點才氣就急著冒尖,過盛易折的道理你懂不懂?” “懂啊,我特別懂?!?/br> 站在中間的小姑娘突然笑了,一掃憊懶,漂亮燦爛,也藏著犀利的。 “我不但懂得這個道理,還有親身折過的經(jīng)歷,所以會面對什么樣的惡劣狀況我都考慮清楚了——然后才鄭重地站到您面前的?!?/br> 耿宏毓繃著臉:“你什么意思?” 顧念斂笑,眼神認真:“這劇本更改權(quán)利和著作權(quán)的關(guān)聯(lián)程度問題上,有的掰扯——我耽擱得起,但您這么大的劇組、這么多的工作人員,多耗一天就多燒一天的資金,您也耽擱得起嗎?” “砰!”耿宏毓拍了桌,“你這是在威脅我是吧?” “我是在替您考慮?!?/br> “你就非逼著我不改劇本?!” “這是我的底線?!?/br> “除了這個,別的你就可以答應(yīng)了?” “只要您不改動劇本,其他的我當(dāng)然可以配合——” 顧念僵住。 這一秒她直覺自己掉了坑,但可惜話出口總是比腦子轉(zhuǎn)動更快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br> “……?” 顧念抬頭,對上耿宏毓已經(jīng)不見半點怒意的表情。 “果然還是老林了解你啊,”耿宏毓難得露了笑臉,“我不想難為你們,還好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br> 顧念預(yù)感不妙,謹慎地問:“什么辦法?” 耿宏毓:“昨天晚上你去給駱修整理妝發(fā)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你在鏡頭前的背影和宗詩憶很像嘛。” 顧念僵?。骸八??” “……” 駱修半垂著眸,眼底情緒微微晃動起來。 耿宏毓淡定安排:“所以,既然她不能拍那段親密戲份的分鏡,那就你替她上嘛。” 顧念:“…………” 顧念:“???” 作者有話要說: · 顧念:(大驚失色)不可以!那不就亂輩份了! 駱修:? 第18章 支開了駱修和宗詩憶的會議室內(nèi), 顧念忍著崩潰和兩位導(dǎo)演據(jù)理力爭。 “林導(dǎo),我是編劇又不是演員,哪有編劇自己上陣試戲的?” “沒讓你當(dāng)演員啊?!?/br> “替身演員也是演員!” “你這也算不上替身演員, 就一個摔跌坐懷到起身的簡短鏡頭, 你就只露個背影, 后期臺詞都是要叫宗詩憶自己補錄的, 哪能算替身演員嘛?!?/br> “…您這是詭辯。” “我說的有那里不對嗎?更何況我們也沒逼你,剛剛當(dāng)著駱修和宗詩憶的面,不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只要不刪減戲份,你就什么都答應(yīng)?” “……” 掉進坑里的顧念磨了磨牙, 木著眼神抬頭:“所以您剛剛說要進來打預(yù)防針,其實根本不是,是進來聯(lián)手耿導(dǎo)給我挖坑的吧?” 林副導(dǎo)笑得很和善:“怎么會呢?!?/br> 顧念:“……” 都是老狐貍。 林副導(dǎo)難得見這只憊懶的小狐貍栽在自己手里, 她越蔫他越眉開眼笑的:“怎么樣,你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我有選擇余地嗎?” “嗯?怎么會沒有呢?”林副導(dǎo)故作無辜不解。 “我如果說不, 你們肯定會非常遺憾地告訴我,那就只有給駱修刪減戲份這一條路可選了——對吧?” “哈哈哈哈。” 林副導(dǎo)開懷大笑, 一邊笑一邊拿手指晃點顧念:“你啊,本來就是最難騙到的,要不是為了駱修關(guān)心則亂, 我還真不敢說能把你釣上鉤呢?!?/br> “……” 顧念蔫耷下眼角, 心里嘆氣。 果然,她還是太年輕、太輕敵了。但眼下想要寶貝鵝子的戲份不被刪減, 好像確實也只有這一種方法了啊…… 會議室外。 駱修是和宗詩憶前后出來,小助理一直等在門外,聽見動靜就迎上去:“駱哥——宗、宗小姐?” 宗詩憶朝小助理點頭作為還禮,她猶豫了下, 還是在身后門關(guān)合后禮貌而拘謹?shù)睾傲艘宦暎骸榜樝壬夷缸屛掖蚰鷨柡?。?/br> “?” 駱修回身,眼里情緒涼淡。 宗詩憶解釋:“家母就是我的經(jīng)紀人,駱先生的事情也是她交代給我一定要做好的。你放心,我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br> 駱修點頭:“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