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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的疲軟。高文也借著這疲軟的片刻,趕緊從畜生的包圍圈跑出來,再次在手心中點燃兩團火光。他沒法殺死它們,只需要休息幾秒鐘,它們的體力又會隨著冰霜咒的失效而恢復。但他可以拖延時間。他可以努力地、反復地這么做,直到等來救援。再說克魯這一邊,克魯也已經(jīng)滿頭大汗。他的觸手緊緊地卷著加雷斯的身體,已經(jīng)徹底地進入林子里。先前他想停下來歇息了一會,卻從樹干的縫隙間看到一個女人變成了蜘蛛。于是他又趕緊爬起來,繼續(xù)拖著加雷斯往后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戰(zhàn)場,生怕有哪頭畜生發(fā)現(xiàn)了他,一路追過來。但還好,除了高文和特里斯坦分別單獨對付七頭畜生外,其余的畜生都和巫師一起,對那一只巨大的、可怖的蜘蛛進行圍剿。他沒有見過那么漂亮的咒光,巫師手里的,蜘蛛腳邊的,還有那些畜生眼睛里散發(fā)的——它們五顏六色,如同杰蘭特描繪的人類世界炸裂的煙花。但克魯不敢欣賞。他的心臟跳得像擂鼓一樣,他的汗水打濕了自己的頭發(fā)和衣服,還滴落到昏迷的加雷斯身上。他一路后退著,直到深深地把自己與人類藏進小林子里,喧囂的戰(zhàn)斗的聲音仿佛與他隔了一層霧,他才總算松懈了一點。他松開了加雷斯,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活動活動觸手,再往后挪動了半米。然后,他的后背撞到了一塊堅硬的東西。他以為是撞到樹或者灌木,于是毫無防備地回頭看。而看清對方的剎那他呆住了,他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沒錯,他撞到了一名海龜士兵的軍靴。左右再看,不止是一個,而是一排的海龜士兵靜默地佇立在森林之中。不知道他們到達了多久,但他們靜靜地注視著前方,不發(fā)出聲音,也不沖出去救援。這時,裴迪從士兵中走了出來。他也沒有張口說話,僅僅打了個手勢。兩名士兵接到指令,悄無聲息地上前半步,干脆利索地把克魯提了起來,順帶捂住了他的嘴巴。TBC第76章(40)收網(wǎng)的漁民(下)正如高文想的那樣,裴迪不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鳴雷咒使用的跡象。那閃電從天空劈下,幾乎把半個天際照亮。他迅速集結(jié)了兩隊的守衛(wèi)跟著他往海蛇家去——其實之前他也有過懷疑,海蛇家無論是長老還是分家的態(tài)度都表現(xiàn)得太過異常。他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接受海蛇血親的質(zhì)疑和盤問,但他所等待的情況卻遲遲不來。他知道海蛇家一定還有其他的仇人,或者還有其他之前虎視眈眈的勢力已經(jīng)插了一腳,意外地幫他化解了那應該由他來承擔的責問。只是自從巴羅自殺之后,幾年來各種各樣的問題接踵而至從未間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使得他一直沒有時間真正著手展開調(diào)查。現(xiàn)在倒好,他沒有插手,年輕氣盛的高文卻攪進了是非之中。他看到那些畜生對高文的進攻,只是他不打算現(xiàn)在就出去營救。他也想看看高文的極限在哪里,想看看這個意氣風發(fā)的小年輕以及海怪家的明天,到底值不值得海龜家的支持。他一直靜靜地觀戰(zhàn),只要保證高文不會喪命便萬事大吉。裴迪把克魯和加雷斯控制了起來,并讓侍衛(wèi)先把他們拖到后方?,F(xiàn)在空地上的人一個都走不了,只要活下來,就必須接受審判。所以即便特里斯坦搞定了三頭畜生,他也沒有逃過裴迪的抓捕。他費盡全力在樹杈之間跳來跳去,利用垂吊下來的藤蔓落下再蕩起,引誘著畜生朝他撲來,再瞅準時機把匕首扎進畜生的脊背。第一頭畜生中招時朝他哀嚎了一聲,后頸處被扎出的傷口噴出汩汩鮮血。它抽搐著倒在地上,不一會就變回了人形。特里斯坦看到時皺了皺眉,心里也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這或許是它被抓捕以來第一次變回人形,而它短暫的、混亂的生命旅程也將在此刻終止。他想起加雷斯為了這些東西不顧一切地回返,不害怕把自己置于險境,甚至不惜與特里斯坦決裂,或許加雷斯的眼睛是可以看到它們的原型的——所以他才能動了惻隱,而特里斯坦則不能。不過特里斯坦沒有放任這種感情,無論死去的到底是畜生還是人都無所謂,因為它們正在進攻他——倘若他不先下手為強,死掉的就是自己。他或許有點混賬,但他只是在求生。另外兩頭畜生見著同伴死了,更加憤怒與狂亂,這也導致它們的進攻更加沒有章法。特里斯坦跳到一個低矮的枝丫上,岔開雙腿穩(wěn)穩(wěn)地勾住枝杈,他甚至沒有再吊在藤蔓上引誘獵物,另一頭畜生就發(fā)狂地一躍而上。特里斯坦瞅準它的脖子,左手一勾把它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幾寸,右手的匕首便狠狠地戳進它的喉管。然后特里斯坦立即松開雙手,任由慣性讓畜生掉回草地。它落下的地方是第三頭畜生所在的位置,第三頭畜生往旁邊一躲,特里斯坦便也跟著跳下。在最后一頭畜生重新鎖定特里斯坦之前,后者瘋了一樣迅速地用匕首扎刺著它的胸腹。一刀接著一刀,一刻也不敢停。直到那血液又一次流到特里斯坦的手背,再因他的動作甩開。血花四濺。那血液粘稠,溫暖。特里斯坦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就是這樣,那么多年了,還是有一些東西不會改變。畜生終于都倒下了,而特里斯坦不允許自己再去看第三個人的臉。他不愿意記住它們的容貌和慘狀,如果他能活著有未來,他寧可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只是噩夢一場。他往森林深處快步地走,到處尋找著加雷斯和小章魚的身影。他沒有心情也沒有義務去幫助晴天或者那個海民,他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陸巫的同胞,他的心很小,被一件事填滿了,就容不下第二件了。可惜,在他看到加雷斯的一刻,有人從后面突然套住了他的脖頸。他的膝蓋被人用力地踹了一下,撲通一聲,跪在松軟的草地上。他找到加雷斯了。但加雷斯和他一樣,都被捕了。或許也正是因為兩個獵人的落網(wǎng),裴迪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于是在高文滿頭大汗,一次又一次幻化出更微弱的火苗時,帶著手下從林子里鉆了出來。他們迅速地圍住了所有人,其中兩名士兵從包圍圈走出,朝著圍住高文的畜生甩出鐵鏈。鐵鏈的一頭拴著巨石,其方向被士兵用術法精準地控制。石頭猛地砸中畜生的腦袋,畜生歪斜幾步,卻發(fā)現(xiàn)腿腳被牢牢地粘在地面——裴迪盯著畜生腿腳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