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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身體暖和過來后寒氣也發(fā)散了出來,燒得兩腮通紅,咳嗽不斷,眼白里爬著密密的血絲,說起話來也像敲破了的銅鑼一樣喑啞。但他的思維十分活躍,或許是發(fā)燒期間血流加速的緣故,比平??赡苓€要發(fā)散。他很快就給邵宗嚴和晏寒江編出了一套身份:“我是侍奉烏利烏圖大神的神官辛,如果兩位不是我所供奉的神主派來的天使……會這樣出現(xiàn)在圣山頂上的,難道是雪山之主厄爾迦和他的妻子,風神迪爾曼?可迪爾曼大神明明是女神而非男神,難道我的眼睛出了問題,沒看出女神的胸……”不!我跟晏兄都不會扮女神,這個設定我們拒絕,還是天使好了!邵宗嚴轉頭掀簾子出了門,把放飛思維的客戶獨自甩在了房里。他在火塘邊蹲了一會兒,等麻杏石甘湯熬好就拿砂布濾出來,擱在雪上冰了冰,試試溫度能入口時便直接端到他嘴邊,強灌了幾碗下去。一整鍋苦澀的湯藥下去,客戶頓時腦袋空空,縮在被子里昏昏欲睡。邵道長替他抹了抹嘴角,掖好被褥,便又出去坐在火塘邊,拿小刀削掉松枝外皮,剖成薄的木條,然后像做風箏一樣在火上烤彎成合適的形狀。他小時候修繕門窗、編席編筐一類的活計做得特別多,風箏也是常常自己做的,刨個木條連彈線都不用,打眼一看就知道直不直、平不平。削好鳥翅骨般的大小木條,關節(jié)處削成圓軸連接,只要用靈力稍稍一撥就能像真正的翅膀一樣開合,再覆上一層事先以靈力拔除細胞內(nèi)色素的透明羽毛,拿針線細細縫合了,就有了翅膀的底子。那種羽衣還配著雉羽頭冠,長長的毛拔下來稍事修剪,正好可以充作飛羽排到假翅膀的最外層。最后再附一層靈氣在上面,淡淡的靈光流淌其上,照得無色的羽毛都透著瑩白的光彩,和小千世界電視劇里演的天使翅膀簡直一樣一樣的。粘好之后,邵宗嚴又考慮是用膠粘在背后好看還是想釘個背固定牢靠。跟晏寒江商量了一下,新婚之后就顯得特別意氣風發(fā)的龍便伸手接過翅膀,笑道:“那看著不像樣,我給你粘上?!?/br>他撥開垂在邵宗嚴背后的艷黃色絲帛,把那兩枚翅膀貼在形狀優(yōu)美的肩胛骨下方。背部肌rou在冰涼的翅膀接面貼上去那瞬間繃緊了一下,在脊柱兩側隆起漂亮的線條,晏寒江忍不住低頭吻了下去。和翅膀不一樣的溫涼嘴唇貼上去,邵宗嚴的腰又輕顫了一下,回手摸著晏寒江的臉,悄聲說:“有客戶在呢,回去再說……”回去還有跟拍的呢,干什么都不方便。不過這套婚禮服真的是非常方便,晏寒江隨手摘下披帛扔到客戶臉上,嘴唇順著邵宗嚴的肌rou輪廓一路滑下去,落下斷斷續(xù)續(xù)連成一線的吻痕,右手搭在他腰間捏了一把:“我就只摸摸,什么都不做?!?/br>“哼……”邵宗嚴弓起背輕哼了一聲,按住那只在自己腰間滑動的手,握住了又舍不得撒開,就抓著那只手在自己腰腹間滑動,慢慢閉上了眼。客戶睡得很沉,風聲也不緊,火塘里噼噼啪啪地響著松木爆開的細小聲音和水滾開的咕嚕聲。除了耳邊微微壓抑的喘息,整個世界都寧靜溫柔,他們倆就這么安安靜靜的相擁著,仿佛能待到地老天荒??墒沁@念頭才一閃過,下一刻邵宗嚴就睜開了眼,銳利清明的目光掃向山下,嘆道:“有人來了?!?/br>晏寒江冷哼一聲,抱著他的雙臂反而圈得更緊,直到腳下的聲音近在數(shù)百米外,才放開懷中之人,拿起另一副翅膀不情不愿地粘到自己背后。邵宗嚴把他的披帛撿起來圍到腰間,蓋住了清晰的指印和被吻過的地方,站起身來,朝下方那隊人影望去。瑟瑟風聲中夾雜著那些人的對話:“咱們就是不來,辛神官還能活著嗎?在這么冷的天氣里綁在山上,哪怕有神術護身肯定也撐不了多久……”“別再叫他神官了!一個捏造神跡、借著神殿之力滿足自己權力欲的卑鄙小人不配叫神官!”“真正的神才不會庇護這種人,或許他剛被送進山就遭到神罰了。寧殿下不是說了,他平常展示的根本不是神術,只是一些簡單的障眼法罷了。”“是啊,我親眼看過寧源殿下的演示了,這世上哪有神啊,都是些騙人的把戲!他們神殿就是借著神之名在攬權,辛居然還敢侮辱寧殿下,簡直是找死……”“不管怎么說,辛也是個強者。為免他有機會逃出去對國王陛下和寧殿下不利,還是直接除掉他更安心?!?/br>…………這位客戶是個神官嗎?難怪開口天使閉口大神的,原來是職業(yè)病啊。邵道長摸了摸下巴,回頭看了一眼昏睡著的客戶,決定不計較他之前錯眼把自己當女神,還試圖從他的掛飾下面看出胸的事了。他轉身背對著晏寒江,分出一絲真元附到翅膀上,仿著鳥類飛行的動作開合轉動木制骨架,回頭問道:“晏兄你看,這翅膀還夠逼真嗎?”他背后的肌rou線條飽滿又流暢,腰間被一條寬寬的帶子束起,越發(fā)顯得不盈一握,收攏的翅膀擋住了許多春光,張開則能清楚地看到脊背兩側宣示主權般的印子。鮮艷殷紅的吻痕落在雪白的皮膚上,色氣得讓冷血的龍族也能感到血氣沸騰。晏寒江盯著那里看了許久,才伸手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跡,回了一聲不太相干的:“很好看?!?/br>邵宗嚴不自覺地微笑起來,展開雙翅,抬步往前一邁,便從空中直直墜落下去,輕盈地落到那隊穿著皮甲、戴著毛皮帽子和圍巾的男人面前,遙遙朝他們抬起了一只手:“上面有病人在休息,請你們換一條路走,說話聲音也放低點,別吵到我的……”說客戶不太符合他這個天使的人設,他猶豫了一下,含糊地咬出了一個“人”字。那隊人全部怔住了,反應比剛醒來時的客戶好不了多少,盯著他和他背后的翅膀看了半天,話都不會說了。邵宗嚴只好主動開口,又勸了他們一遍:“我的人,”這話說過一次之后就順口多了:“在上面休息,希望你們止步于此,不要上去打擾。另外還想打聽一件事,你們說的神官為什么會被綁到山里,他的罪名是什么?是真的干了傷天害理的事還是無憑無據(jù),只是被人隨口定罪?”那隊戰(zhàn)士終于回過魂來,帶隊的金發(fā)青年彎了彎身子,欲跪不跪,敬畏地問道:“你……不,您是什么、什么樣的存在?我們該如何稱呼您?”“……你們就叫我天使吧,我不會長留此世,問名字沒有意義?!鄙圩趪朗栈厥郑策m地站在雪上,腳下絲毫沒有下沉。在這積雪深至小腿的山巔上,他只穿著一條勉強遮住腿的薄薄綢褲,上身掛滿金飾,卻面容紅潤,艷光逼人,背后更生著一雙盈滿輝光的雪白羽翼,果然像是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