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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晏寒江空出左手地摸了摸他的頭發(fā),行云流水地單手打下一串字句,淡淡一笑:“我以前是給淡水魚養(yǎng)殖雜志供稿的專欄作家,這種新聞稿寫得不多,可好歹也懂一點?!?/br>嗯,晏兄懂得可多了。邵宗嚴(yán)與有榮焉地彎了彎眼角,把他那只文化人兒的手放回鍵盤上,自己坐在桌邊歪著身子看他。=====================================白晴在醫(yī)院里住了一夜,一夜沒合眼地守著陸競。自從下午那個奇怪的邵宗嚴(yán)爬窗戶跳進病房里,還把她和醫(yī)生、管家都鎖在門外不知干了些什么,陸競就像受了刺激一樣,眼里總含著幾分惶恐。他甚至不愿意洗澡,不許別人給他擦身、換睡衣,就穿著沾了一天汗水的臟衣服躺在床上,說什么也不許別人看他的身體。她心里隱隱有些不好的猜測,想趁他睡著了看看那里是否真的受了傷,可是陸競整個人都變得十分敏感,直到深夜也沒入睡,稍稍一碰他的身體就像炸了毛一樣從床上彈起來,又慌亂又堅決地拒絕任何人看他。她守在床邊苦熬了一宿,最后熬不過趴在床邊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時只見陸競苦苦睜著眼看著天花板,眼圈都是nongnong的青灰。陸競?cè)匀皇菆詧?zhí)地拒絕任何人接近,頭發(fā)都被汗水打濕了也不肯洗洗,短短一夜之間就變得憔悴枯槁,活像是換了個人,她心疼得不知怎么辦才好。可如果真是她想象的那件事,為了陸家和陸競的名譽,她偏偏不能跟任何人說。她給陸競倒了杯水,托著他的脖子喂他喝了下去,匆促地躲出病房,掏出電話不顧一切地撥給了劉律師:“我要報警!我受不住了,我的競競怎么能受這種苦……我要讓傷了他的那個姓邵的進監(jiān)獄!”電話對面的人勸了她幾句,白晴看著遠處步履匆匆路過的醫(yī)生,神智也清醒了幾分,低聲說:“……但是不能牽扯到陸詔,他不管怎么說也是我生的,他上法庭,我們白家和陸家也要跟著丟人,不能讓他出現(xiàn)在案子里,不能讓他被媒體曝光!”劉律師支支吾吾地答道:“這件事之前不是已經(jīng)有定論了嗎?而且現(xiàn)在……呃,您還是打個電話給陸先生吧?!?/br>他沒多說什么就匆匆掛了電話,留下一臉莫名的白晴。她對著電話簿看了一會兒,再度撥通了丈夫的電話,這回卻是足足響了十幾聲也沒人接,她又打給了陸家大宅,問留在家里的傭人陸燁去了哪兒。陸燁昨晚竟也沒回去。女傭的聲音也像是繃著根弦,充滿了擔(dān)憂和不確定,說了幾句就想掛電話,最后在她的逼問下才含含糊糊地說:“陸先生昨天帶著詔少和那個邵宗嚴(yán)去了公司,一直到現(xiàn)在三個人都沒回來。”邵宗嚴(yán)!陸燁竟然跟那個害了她兒子的人在一起過了一夜!不,不止一夜,還有整整一個白天,難道這人根本就是陸詔為了討好他父親弄來的?說什么大師,其實就靠著一張臉混進陸家討好男人,幫陸詔把她完美的好兒子擠出陸家……白晴越想越氣,恨不能把手機摔了,可是想想自己心愛的養(yǎng)子還躺在床上,需要她找來更多資源救治,便暫且忍了這口氣,又給自己家里打電話。她父親已經(jīng)過世了,家里是關(guān)系不很親近的大哥掌權(quán),若在平常她能用陸家資源的都不會用到白家,可是如今陸燁可能出軌,她再和兄長不親近,也只能找他撐腰。白晴強忍著淚水撥通電話,剛想訴一訴兒子受傷,她自己卻在這時候被丈夫背叛的委屈,電話另一頭的白家家主白顥卻用一種頗為嫌氣的語氣問她:“你到底在鬧什么?今天一早六份報紙都登出來了陸家的亂子,你不嫌丟人嗎?當(dāng)年你們把陸詔接回去的時候我說過什么,陸競再好,那也不是你們倆親生的骨rou,你愛養(yǎng)著他給他筆錢送出國就得了,干嘛非得養(yǎng)在身邊,還弄得像要把陸家都給這個養(yǎng)子似的?”白晴被他罵懵了,連忙叫屈:“大哥你胡說什么呢,我們家競競怎么會鬧出亂子?都是陸詔那個沒良心的小混蛋,他竟然從外頭領(lǐng)來個男狐貍精勾引他親生父親,這是要斷了我在家里的根基,要把咱們白家甩下陸家的船?。 ?/br>白顥懶得聽她廢話,冷冷丟下一句:“你自己看報紙,各大報紙都出了這種新聞,居然沒人提前跟我打招呼!這件事你要是還向著那個假兒子,弄出有損白家形象的事,以后就不用回白家了?!?/br>白晴根本不知出了什么事,又是半宿沒睡,腦子里暈暈的,掛了電話后也沒想明白大哥什么意思,給徐管家打電話也沒接通,無奈下只好發(fā)了短信,吩咐他捎早餐和一份報紙上來。——徐豎章今天也有些不像話,怎么到了這時候還沒帶早餐來,而且外面報紙上登了連兄長都生氣的消息,他卻一句話都沒跟她匯報過呢?可陸競還在房里等著她,他雙臂都有傷,她不能拋下他一個人在外面待太久。白晴從緊急通道出來,想趕回陸競所在的病房,對面卻恰有一隊警察匆匆忙忙地夾著書包朝這邊走來,領(lǐng)頭的是她以前曾見過一兩面的刑偵隊長。她連忙上去打招呼,憋了一夜的委屈和憤怒像火山爆發(fā)一樣猛烈,轟轟烈烈地傾泄出來,把昨天有一個狐貍精似的男人闖入陸家大宅打傷了她兒子,在陸競?cè)朐汉笥株J進病房二次傷害了他的事都說了出來。在場的警察都一臉疑惑地看著她,白晴卻沒意識到有什么不對,一邊說一邊推開了病房大門,含淚問道:“你們是來錄口供的吧?小競的身體支撐不住,有什么問我就是了,我去把他的驗傷報告拿出來?!?/br>房門打開,雪白的病床和屈著腿躺在病床上試圖靠摩擦褲腿換上新病服褲子的男人都暴露在了眾人眼前。病房里有股很明顯的臊味,一團濕漉漉的褲子扔在地上,床邊也沾了幾處可疑的痕跡,陸競半歪著身子在床單上蠕動,褲子套到大腿彎下,正對著眾人露出的是一條細瘦得只剩一層皮包骨的殘缺大腿。陸競臉上籠罩著一層不似活人的灰氣,白晴的神色也和他相同,既灰暗又絕望,卻又因為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而帶了幾分麻木。刑偵隊長最先恢復(fù)了神智,把目光從他的殘腿和濕掉的褲子上挪開,從包里掏出一張逮捕令來在陸競面前晃了晃:“今早我們接到陸氏集團所有人陸燁報案,控訴你非法轉(zhuǎn)移、占有公司財產(chǎn),請跟我們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第167章請假陸競竟然被她丈夫報警抓了!陸競竟然轉(zhuǎn)移陸氏集團的財產(chǎn)到自己私下開的公司里,想要把集團蛀空!陸競竟然不信任她的拳拳愛子之心,以為這些錢比他這個人還重要!陸競那條腿竟然變得又細又瘦,遠遠看著就好像陸詔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