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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飛劍了嗎?怎么會這么巧,那道劍光先是朝下方斜飛出去,又繞向上方穿透了趙師弟的丹田,然后從空中折回刺殺徐師弟……他怎么做到的!難道又是什么奇怪的曲線?雷光入體的一刻,周長老還在拼命瞪大眼睛看著顧淮川,仿佛要看透他體內(nèi)隱藏的法寶或是高深法門。直到劍氣從頭頂劈下,連他的金丹和神魂也一并震碎,留在他魂魄中最后一幅畫面卻是顧淮川被一個撐著傘、戴幕籬的男子送到江清源身邊,目光如雪練般看向他……不,是看向他身后!他想知道身后是誰來了,可金丹已碎,魂魄湮滅,最后印入魂魄的,還是顧淮川微微仰起,連一個眼神都不曾施舍給他的畫面。那道目光鎖定的正是追著他們而來的,司馬凌的車隊。司馬凌看到江清源的長劍劈向周長老時,人就旋身從車?yán)镘S出,可惜他離得太遠(yuǎn),劍氣又離得太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長老神魂破碎。他伸手接住周長老的衣服,對江清源怒目而視,正要動手,背后卻傳來一聲尖細(xì)、摻著恐懼的驚呼——“顧淮川!”那道聲音雖然尖得走了音,他還是立刻分辨出來,那是顧、不,是方念的聲音。自從確認(rèn)顧淮川已神魂俱滅,他就沒再怎么花心力哄方念,可他怎么又叫起了這個名字?“顧淮川,你怎么還活著?”背后驚恐的叫聲再度響起,司馬凌下意識抬頭望去,只見一襲黃衣踏云而來,看顏色和發(fā)式像極了方才引得他心血來潮之人,但定睛細(xì)看,那人的身材卻要高大許多,撐得衣服鞋子幾乎都要裂開,臉也分明是個男人的臉,熟悉得他才將目光掃上去便下意識叫道:“是你!”顧淮川!“你男扮女裝,就是要把我引到這兒來?這是什么打扮,簡直……不知羞恥!”一個大男人穿著女裝,梳著高髻,還畫著又細(xì)又彎的眉毛,打扮得跟個鬼一樣!還沒罵完,身后的弟子們忽然sao動,慘叫聲接連不斷地響起,他將神識鋪向身后,赫然見到顧淮川那道劍光在空中斜劃過一個向下的弧度,恰巧從鸞車大開的車門里穿過,劍光如流星劃破車內(nèi)寬綽的空間,再從車窗破出,撞碎窗棱飛回了顧淮川手里。車?yán)镱D時響起了“師姐”“師侄”的呼聲,司馬凌看著那只銀亮如霜,絲毫不染血腥的小劍,眼中透出一絲陰狠之色,冷然道:“這便是清霄道寶之力?我該恭喜顧師兄和這位邵道友了。江前輩,你可知道自己這幾天為何被人圍攻,清霄門為何好好地就被魔宗侵入,門派破亡?就是你這位顧師侄和他身后的男人做下的這等事!他親手殺害玉崖掌門,是我與廣琛、法明、青松幾位道友親眼所見!”江清源看了師侄一眼,嘿然一笑:“司馬掌門的說法倒是新鮮,你來之前可有不少位真人說我與顧師侄聯(lián)手勾結(jié)魔宗殺害本門弟子呢,多謝司馬掌門給我洗清名聲了?!?/br>他抬眼看向遠(yuǎn)處幾名因為司馬凌出現(xiàn),猶豫著又飛回來的修士,高聲笑道:“司馬掌門已證明我清白了,還有誰敢說我勾結(jié)魔修,為了一件道寶便滅了自家宗門的,過來與司馬掌門對質(zhì)?。 ?/br>有腦子不大靈活的修士怒沖沖地說:“司馬掌門何出此言!顧淮川分明取了道寶交給這個姓江的,不然還能給誰!”倒也有明白了他真意的,稍稍靠近了幾分來打圓場:“之前我們或許是誤會了江道友,可那顧淮川當(dāng)真勾結(jié)魔修反叛宗門,江道友若還當(dāng)自己是清霄門人,就該手刃顧淮川以祭枉死之人!”“呵呵!”江清源冷笑一聲:“說得好,你們之前誤會了我,所以就來圍殺我,既然如此,我也誤會你們一回——”“你們這群貪圖道寶,毀我宗門的鼠輩,都留下來給我?guī)熜?、師侄們償命吧!?/br>他右手一揮,劍光如天劫般烈烈而下!司馬凌頓時換了一張冷臉,隨手將周長老的尸身扔向后方,掌中化出一道浩蕩長河迎上了劍光。顧淮川仍舊不遠(yuǎn)不近地站著,劍光仍舊化作彎折的睡眠眼罩似的維維安尼曲線繞著那輛鸞車,一次次帶走四下逃散的長空門人性命。那些被亞爾伯特曲線殺怕了的修士根本不敢再上來送死,只遠(yuǎn)遠(yuǎn)圍觀著他們,怒罵顧淮川毫無人性,為了一件道寶連自己親手養(yǎng)了二百多年的徒弟都不放過。回應(yīng)他們的只是不斷改變參數(shù)和方位的盤恒劍光。司馬凌聽得身后慘叫不絕,忍不住分神去看那道凌厲詭異的劍光,眼前纏著雷光的劍氣卻又當(dāng)頭劈下,眼看便將他這一招天河橫絕破去。他心思電轉(zhuǎn),目光落到顧淮川還來不及換下的艷色衣裙上,忽然叫了一聲:“方念!”方念身在劍圈中,還是下意識停了一下,委屈地喊道:“司馬大哥!”這一聲卻不是喊他的,一直跟在方念身旁的司馬凌親傳弟子韓松石才真的明白他的心意,將一柄長刀搭在顧念脖子上,厲聲示警:“顧淮川,你不是對方念之母發(fā)過心魔誓,要保他一世平安的嗎?你再不住手我就殺了他,讓你墮入魔劫,不得翻身!”顧淮川負(fù)手淡淡看著他,應(yīng)道:“你只管殺,你不殺我也要殺他!”長刀在他頸上壓下一條深深的印痕,卻還沒見血,那弟子提高聲音再度叫道:“這刀可是化骨刀,沾血即化骨,你要是再不收劍我就真割下去了!”方念嚇得厲聲叫道:“顧淮川,你在我阿母墳前發(fā)過心魔誓的,你不能不管我!你害了我父親,逼得我母親以死保全我一命,如今又要害我,你不怕心魔反噬嗎?”圍觀了整個事件的邵先生忍不住驚嘆:“強(qiáng)行碰瓷啊這是……”千里迢迢送道友尸骨還鄉(xiāng),發(fā)現(xiàn)道友妻子正是早年私奔的前未婚妻,還被前未婚妻母子當(dāng)作殺人兇手。前未婚妻以死逼他立心魔誓保護(hù)兒子,辛苦養(yǎng)育了二百年的孩子還要報復(fù)他……要是擱在前一個小千世界,真的要上社會新聞了!真有那么大志氣報仇,干嘛還啃老啃了二百多年,搞上了外派掌門才動手?顧淮川也聽得心頭發(fā)冷,微微閉目,偏過頭不去看方念??罩心前扬w劍在他的近距cao控下改變了球面半徑參數(shù),繞著維維安尼曲線在空中八字回環(huán),直接劃向方念和用刀逼著他的修士。反倒是江清源在聽到“心魔誓”三字時猛然凝招,驚疑的目光落到顧淮川臉上——一看他的臉色,江清源便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了。他將手中飛劍一抖,身化流光落到顧淮川身邊,厲聲喝斥:“不管怎么回事,你是清霄門僅存的真丹八轉(zhuǎn)長老,將來要支撐門派的,豈能為了這么個人就放棄道途?”顧淮川的真元神識都被他制住,空中的劍卻是算準(zhǔn)了路線自動飛行的,從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