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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仇的,他一來沒做什么越禮之事,二來求親之事做得光明正大,沒有半分欺辱人的地方,那道士再怎么也不會要他的命。不過他心底其實沒有自己所說的那么鎮(zhèn)定,呂驚云和那個粗獷哥兒臉上紅痣總在他眼前一晃一晃。那可不像是有人會主動愿意點上的。那道士能在那么多玄甲精銳中輕易擒住林淵,逼得呂驚云和另兩個……至少武功也不遜他多少的人裝成哥兒做他的幫手,不知得有多強(qiáng)的手段了。他馬后那個漢子也絕非凡人,這么亂的場面,他卻始終置身事外,所立之處竟沒有一個士兵、一刀一劍能靠近他,簡直像是神仙手段了。他緊張地等著道士的審判,冷汗不知不覺浸透全身,許久才等來一聲:“你怕不怕姓林的這家?有沒有本事把他的事宣揚(yáng)出去?”成了!他心中一松,眨了眨眼,讓額頭汗珠順著睫毛滾下去,恭恭敬敬地說:“在下是皇上親封的武威將軍,家父是當(dāng)朝丞相傅冕,林氏若有不法之處,在下自當(dāng)上達(dá)天聽!”“好,那我就說了。”道士輕柔的笑了笑,明明是個漢子,笑容中卻飽含著無比誘人的魅惑力,讓人移不開眼。他說的話更是比笑容沖擊力還大,甚至讓人開始懷疑自己是清醒著還是在做夢。“長樂侯林淵其實是個哥兒,他根本沒資格繼承侯府,根本不該混在軍中領(lǐng)兵打仗!”晴天霹靂、天崩地陷都不足以比喻傅和堂與在場軍士的心情。林淵怒極反笑,不顧自己要害被制,放開喉音朗聲問道:“閣下是沖著我侯府來的?是不是接下去要說你是先父在外的滄海遺珠,比本侯更有資格繼承長樂侯府?這等無稽之談有誰會信,我身上何來半分哥兒的模樣?”邵道長垂眸一笑,壓低聲音冷浸浸地問道:“那元暮星呢?我就問你,他是不是哥兒?你當(dāng)初強(qiáng)迫他時,他是怎么說的?”林淵眸色一寒,冷然道:“原來你也是他裙下之臣……”邵宗嚴(yán)指尖在他喉間輕點,靈力沖入啞xue,堵住他剩下的話,高聲道:“林老夫人當(dāng)年生下林淵之后,傷了身子無法再要孩子。因見林淵是個哥兒,怕長樂侯府后繼無人,又怕妾室會生下小子動搖他的地位,就挖掉了林淵臉上的生子痣,趁年幼用秘藥修復(fù)肌膚,把他當(dāng)成侯府繼承人養(yǎng)大。“所以實際上,長樂侯府已經(jīng)絕嗣,一個女、哥兒也不該領(lǐng)這些玄甲軍,請將軍回去奏明圣上,收回侯府的爵位,另遣賢能統(tǒng)轄玄甲軍……處置這兩個以哥兒冒充漢子繼承侯府之人!”傅和堂驚喜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拼命擰了大腿一把,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連聲道:“道長所言極是,在下這就回京稟告圣上,請旨收回侯府,處置當(dāng)年將哥兒假充漢子冒領(lǐng)侯爵之位的人,再選個好人家遣嫁了林家哥兒!”第60章第五次救援“你胡說!我兒是漢子,我兒是堂堂侯爺!”林老夫人刺耳的尖叫響起,夾雜著玄甲軍的悲憤怒喝與傅和堂驚中帶喜的急迫追問:“他真是哥兒?你可有證據(jù)?”“不能讓他胡說下去了,殺了他!”老夫人喊得破了音,玄甲軍也是亂糟糟一片喊殺聲,卻不敢真的動手。邵宗嚴(yán)坐在林淵身后,手指按在他大動脈上,淡淡道:“我雖沒有實證,卻有旁證——你們自該比我清楚,眉心生紅痣的哥兒都特別能生,可為什么元暮星入侯府?dāng)?shù)月,卻始終沒懷上呢?”街上一片靜默,傅和堂興奮得呼吸都粗重了。林老夫人怒道:“自然是姓元的不會下蛋,他本來就是個漢子,一個漢子怎么可能生!”“老夫人莫開玩笑,我剛在府中做客時,令郎還說他是哥兒,是侯府的正夫人呢。他若是個漢子,侯爺為何要強(qiáng)搶他進(jìn)府?”傅和堂笑容越發(fā)燦爛,氣得老夫人差點抽過去。邵宗嚴(yán)點了點頭,又道:“據(jù)我所知,老夫人還給侯爺納了幾位小星,如果真是元暮星身體有問題,為何他的妾室也不能生?”是啊,之前他怎么就沒想過,長樂侯府又不缺哥兒,以林老夫人那副抱不上孫子就要發(fā)瘋的脾性,林淵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個孩子?傅和堂頸后一陣發(fā)麻,看著邵道長智珠在握的模樣,忽然有些相信他的話了。他下意識看向林淵,卻見對方的眼睛幾乎瞪出眼眶,臉頰掙得發(fā)紅,一副被敲中弱點而心虛的模樣。或許不是心虛,可是誰又敢肯定他真的就是漢子?朱砂痣若是自幼被剜掉,好生調(diào)理幾年,或許長大了真的看不出來呢……不只他,就連玄甲軍中也有不少人有了這樣的想法。林淵掙扎得越發(fā)厲害,老夫人也不再尋死覓活,提著刀沖到馬前去刺邵宗嚴(yán),悲憤地尖叫:“妖道!你胡說!明明這妖道和那賤人合謀要害我兒!我兒一生下來漢子,是威震天下的大英雄,怎么可能是哥兒!”傅宗嚴(yán)當(dāng)即嘲笑道:“威震天下的大英雄?你兒子沒遇到元暮星,沒得到他煉出的百煉精鋼之前,還不就是守著小小長樂的一個不入流勛貴?他要是真的有本事,就別靠著哥兒造的兵器和玄甲,自己征服一郡看看啊!”“那個哥兒……”老夫人氣得發(fā)瘋,舉著匕首顫巍巍地刺向邵道長,卻不知怎么著狠狠落進(jìn)了兒子腿里。鋒利的合金鋼刃頓時穿透肌鍵和血管,鮮血噴涌出來,染紅了一地。林淵喉間發(fā)出咯咯的響聲,不知是痛還是恨。邵道長點了他的xue止血,玄甲軍被這血色刺激,頓時生起了護(hù)主之情,密密圍住那匹馬,要副他放人。還有些人攻向晏寒江,想來個圍魏救趙。傅和堂機(jī)智地命自己的手下攔住那群玄甲軍,好在道長面前留下更好的印象。不求有功,但求自己不會像呂驚云等人那樣變成哥兒。長樂侯府那邊一名忠仆扶起老夫人,悲憤交集地道:“誰都知道元暮星天天說自己不是哥兒,不能生的就是他!我們侯爺被這個假哥兒迷昏了頭,根本沒碰過別的哥兒,怎么可能有子嗣!哪怕你們武功高、有本事,也不能這么誣賴人!”“怎么,現(xiàn)在又信元暮星不是哥兒了?那當(dāng)初你們憑什么說他是哥兒,奪了他的職權(quán),搶了他辛苦建成的煉鋼廠,把他鎖在府里受折磨?”邵宗言聞聲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淡,卻讓那仆人不由自主彎了彎腿,又咬牙強(qiáng)辯道:“我們侯爺豈是那種小人,他只是太過深情?!?/br>邵宗嚴(yán)瞇了瞇眼,眸中冷光大盛:“他深情就可以剝奪別人的一切?他有權(quán)勢就可以迫人接受他的深情?我卻要說這不是深情,而是陰謀呢?”他的聲音太過激烈,那仆人被他的聲色逼得不敢開口。傅和堂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傅家軍便捧場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