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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頭上的桌布,瞇起眼分辨燈光下的人物。竹筏上的救生艇在火光映照下顯出熒光黃的明亮色調(diào),而他自己卻是白衣墨發(fā),唯有眉間一點朱砂痣在火光映照下越發(fā)鮮艷欲滴,艷得奪魂攝魄。樓船上有人輕輕地“咦”了一聲,燈影搖動,水聲嘩然,那艘船竟朝向他們駛了過來。白棲墨心中一凜,搶過竹竿跳到竹筏前面,長竿伸到水底用力一點,朝岸邊疾退而去。樓船逆水而上,似乎咬定了他們,駛到大船無法靠近的淺水處,竟從船上跳下兩名十七八歲的朱衣少年。兩人中一個眼角生著紅痣,另一個生在嘴角,長相十分俊秀,輕功也不錯,踏著水面飛落到竹筏邊上,故意重重地踩下去,帶得竹筏晃了幾晃,把睡著的人都晃了起來。他們高舉燈籠,帶著鄙夷不屑和掩飾不住的嫉妒看向白棲墨額頭的紅痣,傲慢地問:“你就是長樂侯夫人?我家主人讓我們‘請’你上船?!?/br>這個“請”字咬得重重的,人卻沒什么禮數(shù),雙雙縱身躍到白棲墨面前,一左一右,想將他硬架起來。蒼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拉緊頭上的桌布,蹲在后面笑得全身抽搐。元暮星也被晃醒了,躺在艙里正好看見那兩個哥兒仗著武功欺負白棲墨,忍不住也輕笑出聲,喃喃道:“這事真是,自個兒趕上時氣得不行,在旁邊看著還挺搞笑的。就跟上學時看那些女生喜歡的棒劇一樣,不過他們演的還不如棒國明星呢,太用力了?!?/br>邵道長半醒不醒的,抱著草魚腰把臉埋得更深,只輕輕“嗯”了一聲。倒是同樣電視經(jīng)驗豐富的晏寒江在旁邊配合著點評了一句:“這個更像宮斗劇。”不過格局小了點,勉強可以算個宅斗。被斗的白棲墨可沒有他們那種閑心,慍色微露,瞇著眼問那兩個哥兒:“這是哪兒來的刁奴,你們的主人沒教過你們怎么說人話?”兩個哥兒被戳中痛腳,厲聲喝罵:“放肆!你一個背夫私逃的下賤哥兒,竟敢對我、對我們的主人無禮!”兩人嬌嗔地跺了跺腳,抬掌就要打他的臉。蒼狼蹲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只恨邵道長太早解開了白棲墨身上的xue道,沒能看到這個宿敵在哥兒手下吃虧的模樣。“住手!誰準你們對元夫人無禮了!”那兩人才拉開架勢,一道不甚嚴厲的喝斥聲便響起,自樓船上飄飄落下一名衣著華貴的俊秀男子。他隨手化解了兩名哥兒的攻擊,在他們委屈的凝視和嬌嗔中對著白棲墨抱拳笑道:“讓夫人受驚了,是驚云沒管教好仆人,聽說夫……人……”這人……是誰?人美如玉沒錯,朱砂痣艷紅似血不假,也是端莊大氣地生在眉間……離眉心不遠的額頭上,可是這張臉怎么會越看越像無回劍白棲墨?他要見的是長樂侯夫人元暮星,怎么會找錯人了?他明明打探得軍中消息,說元暮星前日被侯府送到寺里求子,因山寺失火,便帶人回了林家的祖地長樂郡。他一向仰慕元暮心的才華和品貌,平常礙著林家的眷養(yǎng)的軍士,不好常去見他,所以才趁這機會乘船一路沿江尋找,想再見他一面。可怎么路線也對,朱砂痣也對得上,人卻不對了?白棲墨什么時候有兄弟了,還是一個朱砂痣長在額間的絕色哥兒兄弟?還有他腳下這載著八個人、兩匹馬依舊穩(wěn)穩(wěn)浮在江面的竹筏——他從未見過第二個擁有這等巧思才智的人,如此形制特殊又實用的東西合該是出自元夫人之手才對!難道白棲墨的哥兒兄弟也跟他學過些東西?還是說元夫人確實就在這船上,只是他剛才被這位白公子吸引了注意力,沒看到他?呂驚云心中驚疑不定,轉(zhuǎn)開視線,目光掃過竹筏,驀然間又是一點鮮紅的朱砂映入眼中。他驚喜地定了定神,剛想開口說“夫人果然在這里”,那張臉已完整地印入眼中,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話。這張臉怎么也這么熟!蹲在竹筏后的哥兒輪廓英俊而硬朗,帶著幾分草原漢子特有的粗獷大氣,配上眉心一點鮮艷朱砂,錯亂感刺激得他恨不能把眼摳出來洗洗。他閉了閉眼,再把目光轉(zhuǎn)向艙里,就看到了清冷如山間融雪的晏寒江,和他身側(cè)半張臉都涂成紅色的元暮星。他腦中“嗡”了一聲,縱身過去盯著元暮星的臉,憐惜地撫身去摸那片紅記:“你的臉怎么了,是誰傷了你?難道是林淵故意放縱妾室、仆人毀了你的臉,又不想承擔負心之名,便放火燒寺,想悄無聲息地害死你?”他的聲音溫柔動聽,從骨子里透出一股關(guān)心體貼勁兒。動作卻比聲音更快,話還沒說完手就先伸了過去,指尖兒輕觸他臉上鮮紅的印記。元暮星微微側(cè)過臉,抬手去擋他。他身上卻是有武功的,手在空中繞了一下,換個角度又摸了上去,痛心地道:“別害羞,讓我看看你這傷是怎么回事。你身邊那人就是你現(xiàn)在的情郎了?也不似良配……”你更不是!蒼狼和白棲墨同時拔劍刺向那只輕薄的手。一道樸實的灰色袖子卻先于他們劃過半個船艙,從中透出一只柔若無骨的手,指尖如蘭花般一綻一收,輕輕捏住了那只手。呂驚云一道真氣從掌中透出,卻如泥牛入海般消失,怎么也甩不開那只手。他心中認定是晏寒江在為難他,負手起身說道:“不知閣下何意?我只是欽慕元夫人的才智,憐惜他遇人不淑,我們之間的感情俯仰不愧天地,你不可因此而誤會我們。”慨然分辯了自己的清白,再想想船后那兩個眉間額頭生了朱砂痣的“美人”,呂驚云心里又不禁為元暮星傷感不值,憤然看了他一眼:“閣下身邊伴有這樣多的美人,對元夫人當真是真心嗎?我與元夫人神交已久,閣下若照顧不好他,我愿意代勞……”四目相對,他才發(fā)現(xiàn)阻止自己的不是剛才視線掃過時見到的清冷漢子,而是從那人懷里又鉆出來的一個灰袍人。其眼中微含倦意,卻倦得風流綺艷,縱是穿得再樸素也難掩光華。……可他是個漢子!他們倆臉上、手上、頸間、耳際都看不見朱砂痣,是一對漢子!兩個漢子竟然摟摟抱抱,把一眾額生紅痣,放到外面足可傾國傾城的哥兒扔到后面劃船!他心里一片混亂,頭一次有了不知該說什么的感覺。倒是元暮星先從這片沉重粘滯的氣氛中掙脫出來,貼著船舷坐起來介紹道:“這位是天下第一樓樓主,呂驚云呂大俠。”又壓低聲音介紹了一下:“天下第一樓是殺手和情報組織?!?/br>這一船上都是習武的人,他的聲音壓得再低別人也聽得見。蒼狼在后面詭異地笑了一聲,熱切地說:“這個呂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