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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放開。和春驚嘆地抬了抬眉毛,雙唇做了個吹口哨的形狀,但沒有真出聲,就做了個樣子,凝視著曲景明:“在你的地盤,是不是來勁兒?”曲景明就來勁地握住他的手:“還好,確實比在你的地盤來勁。”和春又想親他,可是這是人家的地盤,他不敢喧賓奪主,于是晃晃他的手臂,摸摸肚皮:“上哪兒吃飯,這里好冷,有沒有火鍋吃?”曲景明說:“回家吃,有火鍋?!?/br>和春立刻樂地嗷嗷叫,緊緊抓著他的手指,攥進手心。他們就像兩個不諳世事的傻少年一樣,手拉著手穿過深夜的機場大廳,一直到寒風中,一直到馬路上,一直到家里。【尾聲】和春帶著正經工作來的美國,才跟著曲景明做了三天的游客,第四天,顧劍鋒給他派的一個助理和一個金花茶產品研發(fā)的老師就來了,他還沉浸在兒女情長里,無心工作,結果活生生讓這倆人給薅回了職場。三個人立即馬不停蹄地把和春之前提的方案中擬訂的可合作對象,一一拎出來,前前后后在曲景明家樓下的咖啡館開了七八次會,把那些負責人壓箱底的八卦都翻出來討論了一番,才確定拜訪方案;隨后……不提也罷,都是腳不沾地的忙碌。他們真是“聚少離多”。在國內的大半年里,還沒有這么明顯的感覺。那時候,先是是家里連續(xù)發(fā)生很多事情,搞得兩個人兵荒馬亂,忙而不自知,但總歸兩心同一,感覺非常親近;而且,彼時和春卸下旅游部的工作,在游離狀態(tài),每天接送,也確實非常親密。而現在,彼此都是真的忙。曲景明馬上就要拿到MD學位,除了實習醫(yī)院的日常工作之外,還有額外的考核和一堆行政程序要走;和春不是在研究搞定合作方的方法,就是在搞定合作方的戰(zhàn)場上,兩個人住在一起,竟然出現了好幾次一整天沒說上話的情況。曲景明這才有點看清以后跟他的生活模式,確實感到了人生苦短。這樣彼此都忙得腳不沾地的日子,到曲景明正式取得學位,似乎有了點改善的跡象。時值五月底,在彷州,這已經是熱得開始不想活的季節(jié)了,然而波士頓只能堪堪稱作暖和。曲景明他們有一個畢業(yè)典禮,他事先跟和春提了一嘴,并沒有期待他能到場,不料正輪到他發(fā)表畢業(yè)演講的時候,看到和春急匆匆地竄過一條街、一片草坪,跑過來,沖他一笑,悄悄找了個位置坐下。他穿得很正式,曲景明記得他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這一身,遠遠檢視了他一番,看在他的誠意令人感動的份上,沒有挑剔他領口前明顯沒有打好的領結。演講很短,五分鐘便結束,然后是他的導師Holmes為他做一段小小的總結。老頑童先前跟他生了一個多月的氣,到他要拿學位的最后關頭,才搭理他,如今立著老當益壯的身軀站在臺上,目光炯炯,看著這個學生,說了半分鐘,就眼睛發(fā)紅。曲景明聽他贊揚了自己兩分半鐘,最后半分鐘換成罵,罵著罵著,老頑童自己笑出了聲,抬抬下巴,對曲景明道:“上帝恩賜的孩子,愿你今后路途平坦寬闊?!比缓蟪麖堥_雙臂,曲景明抿著唇,上前擁抱他。結束之后,Holmes同他一起下臺,兩人說著話來到和春面前。和春大學光忙著賺錢了,英語實在很不怎么樣,好在臉皮厚,忘記的單詞全靠肢體語言,竟和Holmes打了個不錯的招呼。老頑童從來不辜負自己的姓氏,跟他聊了一會兒,便直問曲景明:“這位就是你的私人事務?”曲景明聽了,輕輕點點頭:“是他?!?/br>和春的聽力不足以支撐他聽懂老頑童那句用詞非字面意思的話,只是看老頑童審視的目光,犀利地意識到自己被考核了,立即擺出最討這種看似寬容、實則挑剔的人最喜歡的那種大智若愚的笑,這種笑的精髓是“他愛咋咋,清風拂山崗”。老頑童果然不敵中國哲學,很信服地點點頭,拍拍曲景明:“祝福你們?!本妥吡恕?/br>和春輕出了一口氣:“萬萬沒想到,我還要經過你老師的檢驗!”曲景明笑笑,一邊抬手給和春整理了那朵他早就看不下去的領結,一邊道:“我記得,你小時候說過,如果我搞科研,你就養(yǎng)我的?”和春猝不及防聽到這等覺悟高超、滿足他大男子主義的話,愣了片刻,隨即大喜:“養(yǎng)??!當然養(yǎng)!什么規(guī)格都行,全憑你提!”曲景明是真的心情好,難得不跟他計較這一如既往、智商低下如腦殘的話,回了一句:“好啊,那你養(yǎng)吧。”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