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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臉糾結(jié)為難,就對自己的猜想就更加確定了……但有什么問題,非要找個第三人來溝通呢?和春這份小心,讓曲景明又內(nèi)疚,又不太愉快,心底里滋滋地冒出點煩躁來,沒跟王震鋼來那些有的沒的寒暄,兩份菜上桌,就直問了:“和春給你什么任務(wù)了?”王震鋼猝不及防被迫直面核心,他笑笑,搖晃了兩下腦袋,放下筷子,就斟字酌句、如此這般地把和春的之前的話大大補充延伸了一番,將其心態(tài)一一剖析,力圖有理有據(jù)、邏輯清晰。好歹是十幾年的同學(xué)朋友,他沒忘把和春的心態(tài)往“因愛生怖”之類的方向扯,昧著良心為其樹立了一個癡情男子的形象。末了,提出和春的任務(wù)的中心:“他就是希望你留下來,壓根離不開你,這是真的。”這話鏗鏘有力的,一般人能聽得心驚rou跳,可曲景明看起來一臉淡然。情況跟他猜想的差不多,但平心而論,他不太愿意通過第三人傳遞自己這份想法,于是輕描淡寫地打了個哈哈:“我還是要看美國那邊什么情況才能定,現(xiàn)在還在這里,我也實在說不好……這個,不著急?!?/br>又笑笑,主動和王震鋼碰了一下杯:“麻煩你了,你沒少給他做垃圾桶吧?”王震鋼一聽,愣了愣,心道,怎么聽起來不像好話啊……但看曲景明表情還是跟平時一樣,淡淡的,唇角勾著點笑的弧度——他這個人的臉雖然好看,但五官組合加上他的氣質(zhì),便有點冷峻的意思,不笑的時候過分犀利,讓人看了總疑心自己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了;笑起來,就如春風拂面,望過去,是個溫柔單純的美人。此刻他就是美人面孔,于是王震鋼有點責備起自己小人之心來。他掂量了一下自己任務(wù)的完成度,覺得也差不多了,就不問了。他們又邊吃邊聊了些無關(guān)痛癢的事,多是當?shù)哪晷@往事,有一段就好像又回到了所有憂慮不過系于一紙試卷的時光,這頓飯不到八點半就吃完了,竟也沒白搭了“踐行”兩個字。兩人散了以后,王震鋼扭身就給和春匯報情況,和春那邊聽了,倒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滿意的,只是嘟囔了一句:“我怎么覺得我沒走對路子啊……”王震鋼:“你肯定是沒走對路子,倆人的事情,最忌諱拉進來第三個人的,除非你花錢找個專業(yè)搞感情調(diào)解的!”和春:“你怎么那么俗,又提錢!”王震鋼:“……”專業(yè)感情調(diào)解本來就是要錢的嘛,他懶得跟和春掰扯。后來,和春唉聲嘆氣地掛了電話,王震鋼就再不知道那兩人的后續(xù)了。事實上,和春撂下電話后就一個人在屋里瞎轉(zhuǎn)悠。因為大部分行李和工作文件都在一醫(yī)院的宿舍里,所以這個臨行前一晚,曲景明住在了那邊。而聲稱去應(yīng)酬的和春看看手表,才九點,離他正常應(yīng)酬完的時間還早著呢,這時候沖過去就暴露了。他正抓心撓肝地焦慮,電話又響了。他瞟了一眼,頓時心頭一跳,是曲景明。不知道為什么,他異常緊張,感覺自己已經(jīng)被看穿了,接電話的聲氣都弱了幾分:“喂,景明啊,你是不是吃完飯了???”曲景明說:“嗯,你呢?”和春咬了咬牙:“還早呢……”“哦?!鼻懊鞯溃澳悄憬Y(jié)束了來我這里吧,我有話對你說。”和春頓時后悔自己的話了,他現(xiàn)在就想“結(jié)束”,曲景明那邊頓了頓,又說:“幾點都行,我不急著睡?!?/br>和春:“嗯?!?/br>掛了電話,他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就抓起車鑰匙出去了。王震鋼那人雖然有時候辦事情,尤其是辦這種私事,不太靠譜,但他的意識還是不錯的,說了句對的話,“如果人都不留下來還搞什么對象”。他得讓他留下來。對于掛掉電話半個小時不到,和春就出現(xiàn)在門外這件事,曲景明一點也沒有驚訝,側(cè)開身讓他進來了,就站在門邊看著他換了鞋子,然后同他一起進客廳。這間老房子現(xiàn)在整潔得夸張,每一樣?xùn)|西的擺放都有曲景明式的秩序,行李已經(jīng)全部收拾妥當,就放在客廳里,屋子好不容易才有的生活氣息,現(xiàn)在又歸零了。這一切都是很有離別感的,和春下意識避免去看這些,沒正形地把自己往沙發(fā)上扔去。曲景明去給他裝了碗湯,跟往常一樣,是冒著姜香的解酒湯。和春捧過來,天氣還沒到真正暖和的時候,手里抱著一碗湯的溫暖還是很誘人:“其實我沒喝酒,明天要給你送機,哪敢喝酒?!?/br>曲景明坐在沙發(fā)另一端,慢悠悠地說:“短時間內(nèi)不能給你再煮這個了,喝不喝隨你。”和春抬了抬臉,回視過去,把一路的疑問問了出來:“你還會回來嗎?”曲景明看著他:“你怎么會以為,我有不回來的可能?”他輕嘆了一口氣,略靠在沙發(fā)上,目光有些低垂,看過來就顯得格外溫柔,“你在這里,我不回來,能去哪里?”“我……”和春心里跟灌進一大碗解酒湯似的,一下子熱烘烘起來,又滿滿當當?shù)卮е欢严胝f的話,挑挑揀揀,發(fā)現(xiàn)竟然不知道先拎哪一句好,一時間,像個毛頭小子面對心上人表白那樣手足無措。“哎呀!真是……”最終,他放下湯碗,就傾身撲過去把曲景明摟在懷里,照著他薄薄的雙唇又愛惜又用力地嘬了一下,動手動腳,以耍流氓來表達充盈了五臟六腑的心情。曲景明都由著他,兩個人在沙發(fā)上糾纏,親親抱抱,磨磨蹭蹭,不很激動,細品慢咽,似乎也別有滋味。過了一會兒,沙發(fā)就成功成為了這間老房子里唯一有人味兒的地方。他們適可而止,主要是曲景明制止了發(fā)展,他確實有話要說。“你說?!焙痛鹤饋?,拉扯了一下亂七八糟的衣服,裝出一副正經(jīng)人的樣子。曲景明上下掃他一眼,懶得吐槽,他是不會一激動忘記自己要說什么的,開口就是重點:“我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你生氣嗎?”聞言,和春愣了一下:“……還好。”頓了頓,吸了口氣,又笑笑:“講實話,我還挺生氣的。我小時候那會兒,唉,就是你去美國那會兒,我覺得全世界都是我的敵人,我姐,大媽,你們家,包括你,我都覺得是我敵人,沒有人為我想過?!?/br>“我生氣的其實也不是咱倆被逼分手本身,我就是覺得這個世界,怎么那么不容我呢?后來我收到你一張明信片,也沒什么貼心話,看起來過得還不錯。那個時候我最生氣,因為我在世上最后一個同伴沒了?!?/br>說到這,他笑得有點勉強,態(tài)度真的比較正經(jīng)人了,看著曲景明的眼睛:“我如果失去一個女朋友,或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