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抓著亂糟糟的頭發(fā)下了樓，看見了高司瑋。

    見他那副冷淡又不知趣的模樣，于渃涵的氣就有點(diǎn)不太順。有些話幸好沒有在夜里講，不然指不定會有什么麻煩。

    “干嘛？”于渃涵松松垮垮地說，“等著我結(jié)賬啊？”

    高司瑋說：“你非要把話說的這么難聽么？”

    “那你穿得整整齊齊地是在等什么？”于渃涵眼睛一轉(zhuǎn)，說，“你等著?！彼氐搅藰巧系呐P室，一會兒之后下來時，手里拿著一沓紙。她把這沓紙扔給了高司瑋，說：“你看看吧。”

    高司瑋不明所以，低頭仔細(xì)看了一下，原來這些是那個IP形象注冊的各種資料和表單。

    “這……”高司瑋看向于渃涵，“什么意思？”

    于渃涵說：“這份文件我們還沒遞交，一切流程都還沒開始。你從哪兒聽到的八卦說我們在流程中了？”

    高司瑋有些不可思議：“可是明明……”

    “有時候，眼見都不一定為實(shí)?！庇跍c涵說，“江湖險惡，這才哪兒到哪兒?！?/br>
    高司瑋說：“所以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你說哪段劇情？”于渃涵說，“注冊那一段？還是找你來？抱歉，無可奉告。我只能明白地跟你說，昨天晚上確實(shí)是個意外。本來，我沒想睡你的?！?/br>
    高司瑋手里的幾張紙一下就皺了起來，他現(xiàn)在最慶幸的是這番對話沒有發(fā)生在夜里，要不然他能被于渃涵氣瘋了。他以為至少在那時，他們之間是你情我愿的，沒想到被于渃涵形容成一場皮rou交易。

    他覺得自己好像個笑話。

    “你看，你就是要面對這些?！庇跍c涵的表情正經(jīng)了一些，“你想努力向上爬，可你受得了這些委屈么？趙江讓你可以許諾我多少錢？我一直想知道，你們到底怎么賺錢的？”

    關(guān)于財務(wù)這塊，高司瑋只知道一些大概的框架內(nèi)容，具體的項目和流水，他也不太清楚。星云的流量變現(xiàn)非常好，好到連他自己都很詫異。自打他入職以來只清楚一件事，如果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么就不是問題。

    鮮少有公司能在初創(chuàng)階段就這么有底氣。

    “雖然我還沒弄明白，但是你還是??留意留意趙江吧。”于渃涵說，“別讓人賣了還給人數(shù)錢?！?/br>
    “我應(yīng)該多留意你才是。”高司瑋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文件，“這個，沒用了吧？”

    “對，我放手了。”于渃涵說，“這么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上跟你死磕半天沒意思，還有……”她忽然靠近高司瑋，湊在他耳邊說，“我還是喜歡晚上的你。就當(dāng)辛苦費(fèi)了?！闭f完，她還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

    高司瑋的臉有些泛紅，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什么別的。

    “你說我騙你，到頭來，不一直都是你在耍著我玩？”

    “談不上吧。”于渃涵攤手，“工作哪兒談的上誰耍誰？兵不厭詐，你沒這個底氣就不要覺得自己多么多么厲害，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會對你用相同的手段？”

    “不?！备咚粳|說，“我現(xiàn)在知道，你對我只會比對別人更過分?！?/br>
    于渃涵說：“因?yàn)槲业哪康囊欢ㄒ_(dá)到，聚星必須出局。”

    “為什么？”高司瑋不能理解，“你就是在泄憤！”

    “談不上，小高，你冷靜點(diǎn)?！庇跍c涵說，“商業(yè)競爭在所難免，這是個獨(dú)木橋，如果給你一個機(jī)會，你不希望我倒臺嗎？我什么都沒有了，也許才會仰仗你依賴你，是不是？你難道沒有這么想過嗎？哪怕不是，難道你不享受那種打敗競爭對手的快樂嗎？我告訴你，不可能的，我做到今天這個位置，從來不是靠誰誰誰。同樣，我就是一個喜歡獨(dú)裁的人，屬于我的，別人最好碰都不要碰。我想做的事情，也不會有人能輕易改變。”

    “那我呢？”高司瑋苦笑，“我算什么？”

    于渃涵深吸一口氣，鄭重說道：“高司瑋，這件事我思考過很久，我們之間的問題也許不是你看到的那些，也不是我看到的那些。但有一點(diǎn)，我們也許天生無法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相處。我脾氣不好，你脾氣也犟，咱們沒辦法和平談判的，不如各憑本事，怎么樣？”

    高司瑋說：“你什么意思？”

    “咱們打個賭?！庇跍c涵說，“就賭風(fēng)從和星云兩家平臺誰能笑到最后，輸?shù)娜苏J(rèn)慫，退出這個圈子，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工作上沒有了交集，也許我們能好好談?wù)劯星?。?/br>
    “玩這么大？”高司瑋說，“如果你輸了，你覺得自己做得到么？你能放棄你的事業(yè)么？”

    “我于渃涵說一不二，言出必行?！庇跍c涵說，“你倒是要好好為自己考慮考慮，為了談個戀愛最后什么都賠光了，有那個必要么？我不想結(jié)婚，我也不想要什么孩子，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穩(wěn)定伴侶的關(guān)系，連承諾都沒有。你還年輕，你有大好的光陰和未來，你覺得值得么？”

    高司瑋說：“人生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但如果十年二十年都分不出個結(jié)果來呢？我們彼此要蹉跎那么久么？”

    于渃涵說：“三年期限，如何？”

    高司瑋伸出了一只手：“一言為定?！?/br>
    于渃涵拍了一下：“一言為定?！?/br>
    高司瑋拿著他的文件離開了于渃涵的別墅，于渃涵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時，臉上才露出了一些苦笑。

    她覺得自己不算是“愛”高司瑋的，她對高司瑋的感情復(fù)雜程度遠(yuǎn)遠(yuǎn)超過淺顯的愛情，它像一顆不被人注意的草，不知在什么時候便瘋長成了一大片，連根都深深地扎進(jìn)了土里，一把火根本燒不完。

    逃避不足以解決問題，而會使問題越來越復(fù)雜，越來越難辦。她在和高司瑋的關(guān)系處理上反復(fù)拉扯，始終沒有一個結(jié)果。過于扭捏，不是她的風(fēng)格。她在想，她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沒有什么是她于渃涵做不出來的事情。

    以至于她可以為了高司瑋豪賭一場。

    第80章

    于渃涵跟高司瑋之間所有的談話內(nèi)容都會告訴王寅，但高司瑋卻不會告訴趙江，他跟于渃涵的部分對趙江始終是一個比較保留的狀態(tài)，除非趙江問及，否則他是不會多談的。

    這兩天做過的事情被他一句話帶過，總之，趙江雖然不清楚高司瑋用了什么樣的方法去游說于渃涵，可他們的目的達(dá)到了，眼前最棘手的問題就被這樣輕輕松松解決了。

    相關(guān)的同事立刻收到了通知，合作可以繼續(xù)下去。

    “我們今年會啟動新一輪融資么？”高司瑋閑來無聊這么問了一句。

    “這個不能確定?！壁w江用個手指筆畫了一下，笑道，“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的估值到頂峰了么？我們的資金鏈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br>
    “話是這么說?！备咚粳|說，“INT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