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個機器人。

    宋新月腦子里的奇怪想法很多，她甚至?xí)孟敫咚粳|會不會是什么穿越過來的人，或者是什么高科技仿生人，或者是……總之，她覺得高司瑋像她看過的里的那種人狠話不多的角色，但高司瑋比他們還要更疏離一些。

    所以，他在于總身邊這是這種樣子么？還是會表現(xiàn)得不同？

    宋新月開始無端端羨慕起了于渃涵。

    “高……”

    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宋新月看到高司瑋的筆留在了桌子上，她拿起來去追已經(jīng)出門的高司瑋，開口叫他卻不知道該具體怎么稱呼才好。

    現(xiàn)在，高司瑋也是她的領(lǐng)導(dǎo)了。

    “怎么了？”高司瑋回頭。

    “你的筆忘記拿了。”宋新月遞了過去，高司瑋頷首致謝，宋新月沒話找話說，“好漂浪的鋼筆，現(xiàn)在很少人會用鋼筆了?！?/br>
    “嗯。”

    “一定很貴吧？”

    “不清楚?！?/br>
    “是別人送的么？”

    面對送新月的追問，高司瑋不再回答了。宋新月眨了眨眼睛，繼續(xù)說：“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點子，但是不知道合不合適，可以跟你講講么？”

    高司瑋看了一眼時間，才說：“可以?！?/br>
    宋新月心想，果然啊，只有談工作的時候才能有話題。

    兩個人找了個小會議室，高司瑋直奔主題，宋新月開始講自己的想法。之前她在劉啟手下也不是沒有提供過一些自認為新奇好玩的點子，但都被劉啟否認了。宋新月便認為自己初來乍到，可能很多東西都想得太簡單。

    不過年輕的女孩兒不會那么輕而易舉的認輸，她能看出來劉啟想要跟高司瑋做對，她對高司瑋又有好感，自然而然地就想幫高司瑋。

    高司瑋沉默地聽她說話，過會兒又說去接個電話。宋新月帶著期待的眼神看著高司瑋回來，高司瑋說：“電視臺那邊的時間應(yīng)該是能定下來了，六月上旬?！?/br>
    “那時間很緊了。”

    “對。”

    宋新月看不出來高司瑋什么態(tài)度，但她還是堅定地說：“你放心，我會站在你這邊的。”

    “嗯?！?/br>
    宋新月突然感覺自己非常無措。

    “你的想法我大致了解了，今天先這樣，我一會兒要去對一下賬，然后跟法務(wù)看一下合同?！?/br>
    “需要我?guī)兔?？”宋新月不氣餒，“我也想為這個項目多出點力。那些你覺得不需要技術(shù)含量的事情都可以交給我做，我在學(xué)校里學(xué)習(xí)成績很好的，至少……至少做些需要耐心和細心的工作總沒有問題吧？”

    高司瑋想了一下，說道：“那你幫我把排期表以及預(yù)算單都重新核對一下吧?！?/br>
    “好的！”

    宋新月確實是個很細心的人，從預(yù)算單里發(fā)現(xiàn)了一堆問題，一條一條發(fā)給高司瑋問是怎么回事。

    電視劇的宣傳費用大項小項一大堆，有很多的線下渠道要鋪，公共交通樓宇廣告的廣告位就是一筆不菲的開支。這部劇又是很大眾很有國民度的題材，衛(wèi)視下面的省市地方頻道也有很多的廣告資源。

    當(dāng)初很多渠道資源都是劉啟談的，他常年做項目，跟很多渠道供應(yīng)商都熟，能拿到優(yōu)惠于刊例價很低的價格。他為了拿到更多的貼片資源，除衛(wèi)視臺之外，還談了幾個優(yōu)質(zhì)地方臺約定上線劇集，并以很好的價格拿到了臺內(nèi)的位置。

    他給自己的業(yè)績做得很漂亮，但宋新月不懂這些，覺得他把事情弄得很麻煩，而且過戶公司她也不認識，但她知道并不是那些電視臺。

    于是她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高司瑋。

    高司瑋起初也不太在意，刊例價格和實際成交價格有差價很正常，一般營銷公司也會去賺這個差價，畢竟靠著幾個百分點的服務(wù)費也養(yǎng)不活人。

    可當(dāng)他意識到差價過大時，他覺得不對了。

    高司瑋下班之后就沒走，帶著宋新月開始一筆一筆的對帳。工作量很大，兩個人做到夜里才縷出來個大概。宋新月看著計算器上的數(shù)字驚呼：“天啊，竟然有差不多一百萬的差價，他……他……”

    高司瑋盯著重新做的預(yù)算表單沒有說話。他們的宣傳費用非常富裕，各種渠道投放中產(chǎn)生的灰色收入必然不少，行業(yè)內(nèi)大家默認這么cao作，他也見怪不怪。

    只是他沒有想到劉啟這一次竟然能薅出來這么多錢，都夠給扣個職務(wù)侵占的帽子了。如果這件事是高司瑋自己發(fā)現(xiàn)的，那倒還好說，然而現(xiàn)在搭上個愣頭青一樣宋新月，難保不會搞出什么事非來。

    “要告訴于總么？”宋新月問。

    高司瑋在這件事上態(tài)度有些搖擺，因為他也沒有十分確鑿的證據(jù)去證明劉啟中飽私囊，就算有證據(jù)，他也更希望自己去擺平，盡量不麻煩于渃涵。

    他隱隱的想要向于渃涵證明點什么。

    宋新月滿口答應(yīng)，她雖然不知道高司瑋葫蘆里賣什么藥，但她很相信高司瑋，特別是面對這么一筆巨款，高司瑋還如此沉著冷靜，其形象在她心目中更是高大了。

    高司瑋其實并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畢竟這筆帳里有一部分是預(yù)付款，錢都掏出去一些了，肯定是要不會來的。只是他心里也梗著一口氣，不想就這么便宜了劉啟。

    眼看著電視劇開播的時間逐漸走近，可一些投放卻暗暗地緩了下來，有些渠道甚至干脆直接換掉。

    這些舉動無疑觸到了劉啟，一些八卦在公司內(nèi)部流傳開，說高司瑋換渠道是為了拿回扣。又說高司瑋和女員工關(guān)系不清不楚，因為有女員工為了他跟劉啟嗆聲，還大聲質(zhì)問劉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劉啟便開始哭冤。

    最終，事情掩蓋不住鬧到了于渃汗面前。

    宋新月很討厭劉啟這種賊喊捉賊的事情，雙方對峙時，干脆坦言是劉啟從項目里拿回扣還反過來栽贓高司瑋。劉啟臉色變都沒變，還問她要證據(jù)。

    當(dāng)時涉事幾人都在于渃汗的辦公室，于渃汗的目光轉(zhuǎn)向高司瑋，問：“你有證據(jù)么？”

    高司瑋搖搖頭。

    “那劉啟誣陷司瑋拿回扣，他有證據(jù)么？”宋新月追問。

    “我什么時候誣陷別人了？”劉啟說，“你哪只耳朵聽到我造謠了？你有證據(jù)么？”

    宋新月啞口無言。

    于渃涵根本不想聽他們在這里證據(jù)套娃，但事情擺在她的眼前，她總不能不處理。連日來她一直在忙INT的事情，連睡覺的時間都很少，眼底盡是疲憊。她看了一眼一直沒說話的高司瑋，說：“我本來是想讓你去收拾這個爛攤子，結(jié)果越收拾越爛，還鬧出了這種風(fēng)波。這個項目不是我們一家獨資的，要讓其他合作方怎么看我們？小高，你承認你失職么？”

    高司瑋點點頭。

    “那就這樣吧，小高扣一個月公司外加本季度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