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下的兒媳?”王皇后話音才落,便有人忽然道:“大殿下既已還俗,身邊又無妻妾,不如就與這位磲理公主定下親來,好早日為我大諸開枝散葉?”“正是,大殿下早已成年,如今既已還俗,理當早日完婚?!?/br>那直挺挺站著的使臣顯,然聽不大懂這些語速飛快的漢話究竟在說些什么。身邊的典客令并非愚笨之人,自然不敢在熙和帝尚未開口前,就將這些奇怪的話翻譯給使臣聽。孫蓬捏緊了手中的酒杯,視線掃過席間諸人,最后還是落回到謝忱的身上。那些將矛頭轉向謝忱的人,不外乎都是王侑之的黨羽。那些人,既是□□,又絕非□□。他們唯尚書令馬首是瞻,今日可推太子,明日便可向謝禹叩首。左右,要害的人都只有謝忱而已。謝忱從進殿起一直到現(xiàn)在,都一言未發(fā),似乎下定決心要安心做個擺設。就連敬酒的人也不過寥寥。孫蓬看著他,那張無悲無喜的臉上,竟是連一絲波瀾也無,似乎壓根不在意自己的婚事是否會由旁人執(zhí)掌。這酒,只道是喝不下去了。孫蓬苦笑。待熙和帝答應使臣會考慮一二,紫宸殿內舞樂再起,他竟只能看著杯中新斟滿的屠蘇酒出神。良久之后,擱下酒杯,他嘆息道:“我先回去了?!?/br>身邊的兄弟們自是不會攔著他,庶兄有些不放心,待見孫蓬笑著擺手,只好叫人跟上去,別喝多了酒在宮里出了什么岔子。宮里的路,孫蓬熟。可再熟的路,喝多了酒,多少都有些迷糊。好在一路上皆有人指引,倒是叫他慢慢吞吞出了宮。孫家的馬車停在宮外。枸杞哈著氣坐在車上與車把式閑扯,猛地瞧見孫蓬出了宮門,他嚇了一跳,忙應了上去:“七郎怎么出來了?”孫蓬沖他笑笑,干脆利落地翻身上車:“回府?!?/br>他說罷,倒頭就要下趴倒,車簾子忽的被人掀開,有人躍進馬車。孫蓬迷迷糊糊地抬眼,咧嘴一笑:“渭崖?!?/br>謝忱兩輩子加起來,只見孫蓬喝醉過一次。那是寶應四年他們收斂罷孫家尸骨后,他下山買了酒,獨自一人躲在墳頭,邊喝邊哭。而這一回,卻不知是因為什么才叫他喝成了這副模樣。孫蓬的容貌本就長得好,喝多了酒,眼角處一片緋紅,眼神雖有些醺醺然,卻濕漉漉的,叫人心頭發(fā)顫。“渭崖。”他又喊了一聲,懶洋洋地撐起上身。“渭崖,不成親好不好?”他說著話,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說,卻又很快俯下身來,似乎認命一般。“你是皇子吶,怎么能不成親……”謝忱始終坐在一旁,看著孫蓬的醉態(tài),心中不禁騰起奇異的感覺。他伸手,手掌撫上少年因為醉酒而發(fā)燙的臉頰。掌心下,少年瞇著眼蹭了蹭,發(fā)出喟嘆。“你別成親,我也不成親,我倆一起過日子……可是你還俗了……要當皇帝的……你得成親,你要開枝散葉……我不喜歡你了……不喜歡了……”他醉得厲害,已然將心底壓著的一些話說出口。謝忱看著他,長長久久地看著他,終于伸手將人從地上抱起。搖晃的馬車將醉酒的少年撞進他的懷里,幾許神情凝視,終究是叫他落下了想念許久的吻。少年微微睜著眼,迷醉的視線漸漸聚攏,卻笑著說了聲“原來是夢”,便忍不住張了張嘴,回應起這個只能在他的夢中出現(xiàn)的吻。“這不是夢?!敝x忱的眼神浮上濃烈的情緒,前世失去少年的場景漸次在他腦海中交叉重疊展現(xiàn),直逼得他將人緊緊摟在懷中,不肯松開分毫。“這不是夢。”謝忱喃喃著,一手摟住孫蓬的腰,一手撫弄他的后頸,直到少年耐不住身上的燥熱,微微仰起頭呻.吟,他忽然垂首如同猛獸般啃噬他的脖頸。少年忍不住驚呼,卻很快再度被重重吻住。“這不是夢,我一直,一直想這樣抱著你,吻你,讓你在我身下哭泣求饒。哪怕神佛不允,我都想無止境地從你身上索取所有的溫暖?!?/br>少年注定聽不清他說的話,醉意侵襲著神智,哪怕喘息戰(zhàn)栗,也都不過是身體的本能。可沒關系。他戰(zhàn)栗地將人抱緊。他知道少年的心意就足夠了,余下的,他會擔著,會全部擔著。第49章【肆玖】春情動孫蓬做了一場夢。一場春.夢。夢中有人在他的耳畔,一遍又一遍重復著他的名字。他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但能看見那雙墨色的眼瞳里,靡麗濃郁,帶著連喘息都異常guntang的視線,幾乎要將他灼燒穿透。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手指,自下巴處一路往下,滑落到了他的領口。被挑開的衣領,敞著他的胸膛。那微涼的指尖落到他心口位置,有些下/流又輕佻的畫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然后,濕潤溫熱的唇便緩緩沿著他的脖頸,一點點延伸到他的胸口。更有微涼的手指解開了他的腰帶,順著腰際靈巧地鉆了進去。明明那么涼,可被指尖撫過的每一寸皮膚,都莫名燙得厲害。明明應該是讓他反抗的舉動,可也許是身上這個模糊不清的男人,用做卑微的姿態(tài),膜拜一般親吻著他,那堵在喉間的呻.吟終究忍不住溢出。他無意識地伸出手臂,摟住男人的肩背,粗魯?shù)刈ブ?,仰起脖子喘息,如即將枯竭的魚,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呼吸,被人拆骨吞噬。最重要的那處地方被人拿捏住,即便溫柔如斯,他卻仍舊慌得戰(zhàn)栗,緊緊攀著男人緊繃的肌rou,發(fā)出被極盡索取后,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也許是因為被送上云端,他大口喘息,眼前模糊不清的男人終于露出了廬山面目。是那個幼時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陰郁小僧,是那個垂眼低語可將佛法倒背如流的年輕僧侶,是那個提著殘破燈籠迎著風雪來尋他的常和……是他兩輩子都藏在心里,怕玷污了一身皎潔的謝忱。“渭崖……”孫蓬喟嘆著睜開眼。屋子還是他的屋子,淡淡的熏香自爐子內裊裊升起。他從床上坐起身,身上清爽得很,然而兩腿之間,卻是難以言喻的濕滑黏膩。“七郎醒了么,小的進來了?”門外傳來枸杞的聲音,沒等孫蓬回應,便聽見了推門聲。他下意識地拉上被褥,裹好身子:“先別進來?!?/br>他話一出,就聽見枸杞“哎”了一聲,果真沒再繼續(xù)推門。等到換上了干凈的褲子,他方才喊枸杞進屋。一進門,還不等枸杞放下手里的東西,孫蓬開口就問:“昨日我?guī)讜r回的府?”“七郎忘了?”枸杞笑,“昨夜七郎回來的最早,宮里筵席還未歇,七郎便喝得醉醺醺的,先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