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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地精神大振,竟越發(fā)嘶聲力竭地叫囂起來。“來呀!來殺了你爺爺我呀!我倒要看看,你們誰能傷我,誰呢!”“閉嘴!”孫蓬扭頭怒斥。這些刺客的身份可疑,但會想到半路截殺他們的,多半竟京城里的人。王侑之,除了他,怕是就沒了其他人。“生氣了?御史大人何必生氣,押送我進京之前難道就沒想過,我會成為棄子不成?”任璀元有些異常的興奮,見孫蓬扭過頭去不再理睬自己,嘿嘿一笑,突然就從籠子里伸出手,緊緊勒住他的脖子。“來呀!怎么不看著我了!御史大人,你年紀(jì)小小,何必淌這趟渾水。你看看這幫刺客,他們可不光是為了滅口,也是為了殺你和大殿下。左右都是死,能拉兩位貴人一起死,也是樁不錯的買賣……”上路的時候,為了防止任璀元生出什么事來,他的雙手早就被人鎖上,外頭的牢籠也加了幾道鐵鎖。孫蓬一時不查,沒想到他手上的鎖鏈竟然趁亂叫刺客劈開了,如今兩手活動自如,徑直勒住了自己的脖子。被緊緊勒住的脖子,阻礙了呼吸。他揚起脖子,張嘴費力地吸氣。身后的囚籠,既阻擋了任璀元逃跑的可能,也成為了庇護任璀元安全的最好保障。他瘋魔了一般發(fā)出大笑:“御史大人,這幫刺客可不長眼,你幫我擋擋箭吧,擋擋箭吧!”任璀元說話間,果真有冷箭從四面八方而來。孫蓬避閃不及,有一支箭擦著臉頰扎在了囚籠上。血痕一抹,滲出一絲血色。孫蓬奮力掙扎,可任璀元卻像是認(rèn)定了要拉著他一起死,竟是緊緊把人勒住,怎么也不肯松開,另一只胳膊伸出籠子,抓住那支近在手邊的箭,大笑著拔了下來。“來,御史大人,一劍封喉的滋味要不要試試……”任璀元抓著箭,說著就要往孫蓬的喉間送。“來嘗嘗滋……啊——”孫蓬憋得嘴唇發(fā)紫,恍惚間只聽得耳側(cè)傳來風(fēng)聲,下一刻便聽得任璀元一身凄厲的慘叫,勒住他胳膊的那只手臂頃刻間松開。孫蓬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捂著脖子,大口喘氣咳嗽。他回頭去看身后的囚籠。長長的箭,穿透了任璀元的下巴。他痛得直喊,有血不斷地從捂住下巴的雙手指縫間留下,怎么捂都是徒勞。這一戰(zhàn)就是一個多時辰,刺客越戰(zhàn)越勇,景王派來的親衛(wèi)傷的傷,死的死,卻無人敢退后一步。如今車隊還未徹底離開景王的封地,任璀元死在這無事,大皇子與監(jiān)察御史卻是不能死。親衛(wèi)們不敢懈怠,終是硬生生的撐到了刺客收手。大約是因久不能得手,又損傷了大部分兄弟的關(guān)系,刺客們忽然停下,一聲“撤”,所有人當(dāng)即離去。五六十名刺客,死傷大半,余下的人如潮水般退去。親衛(wèi)們試圖追擊,謝忱忽然道:“窮寇莫追。”他吸了口氣,眉頭皺起,“先看下兄弟們的情況?!?/br>謝忱說完,便要一道去查看受傷親衛(wèi)。孫蓬忽然拉住他的手。“怎么了?”“你受傷了?!?/br>謝忱一愣。孫蓬咬牙,抓過他的手臂,拉上袖子。被袖子擋住的手臂上,長長的一道刀傷,血浸濕了半邊的袖子。要不是孫蓬注意到謝忱用手似乎有些無力,怕也被他這副沒事人的樣子蒙了過去。瞧見孫蓬擔(dān)心的模樣,謝忱心中不由地軟了一些:“我沒事……”“你受傷了!”孫蓬怒道,“你不能出事,不能……”那道傷,要是大力一些,甚至可能砍斷謝忱的胳膊。那是右手,最要緊的右手。這傷,遠(yuǎn)比被任璀元勒住脖子,更令他后怕。第47章【肆柒】登堂室謝忱的傷在右手,雖他說無礙,但誰都看得出來,孫蓬對他的傷掛心的很。洗漱用膳,少年都跟在左右搭手。似乎生怕他一個不留神,就碰到了傷處。在距離京城不遠(yuǎn)的時候,謝忱的傷痊愈了,孫蓬卻因為一路上舟車勞頓及風(fēng)雪肆虐病倒了。請來的大夫說他得了風(fēng)寒,問題倒是不大,只是得當(dāng)心些,別再吹著風(fēng)受凍。親衛(wèi)們被突然病倒的孫蓬嚇了一跳,這會兒聽了大夫的話,各個都松了口氣。進京城前,一行人在臨近的官驛落腳。枸杞熬了藥端上二樓。房門緊閉,他伸手輕輕一下,就將門推開了。“七郎,喝藥了……”話音未落,他錯愕地看著俯身貼著自家七郎的大皇子慢條斯理地直起了身子。那張英俊硬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方才親吻少年的事被外人看到,能有什么好驚訝的。“藥拿來。”“啊,好……”回過神來的枸杞心驚rou跳地看著謝忱接過藥碗,舀起一勺,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喂進昏睡的孫蓬口中。他不敢走開,心臟撲通撲通跳著,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不安。待到一碗藥喂完,親眼看著謝忱溫柔地擦拭七郎的嘴角下把,枸杞咬了咬唇,跺腳道:“大殿下,我家七郎……我家七郎他是男的……”“孤知道。”“……”“孤不是瞎子。”“那您還……您若要知人事也該……也該找位小娘子來,莫要欺侮我家七郎!”謝忱有些好笑地看著枸杞。他對這個小童有些印象。前世孫蓬跟著孫老太爺進出景明寺時,身邊一直帶著這個孩子。小小的,比孫蓬還矮了小半個腦袋。到了寶應(yīng)四年,他幫孫蓬收斂孫家尸骸,并未在其中看到這個孩子的身影,才知早在孫家出事之初,這個孩子就已經(jīng)為了護衛(wèi)孫蓬丟了性命。興許是因為這一層關(guān)系,謝忱意外地對上枸杞,認(rèn)真解釋道。“孤不會欺侮他,孤是為了他才來的。”隨行護衛(wèi)的親衛(wèi)們在官驛休整一夜,到了翌日進京,各個將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茍,就連馬匹也被仔細(xì)洗刷了一番。馬車被拱衛(wèi)在中間,慢慢地走進京城。街道上,因聽聞了長州事,紛紛聚集過來的百姓早已擠滿了整條街道,就連兩邊的樓房上,也站滿了人。枸杞就坐在車把式邊上,望見城中的景象,驚訝地忍不住回頭喊:“七郎,七郎!好多人啊,這些人都是來歡迎我們的嗎?”孫蓬沒有回應(yīng),他仍在發(fā)著低燒,昏昏沉沉的睜不開眼。新?lián)Q上的車簾厚重得吹不進任何風(fēng)雪,就連枸杞的聲音隔著一道簾子聽起來都顯得有些遙遠(yuǎn)。他皺了皺眉,難受地微微側(cè)過身,在一處溫暖的懷抱中,找到舒服的位置,這才緩緩松開了眉頭。謝忱低頭,修長的手指捋過因為出汗貼在孫蓬額上的發(fā)絲。指腹下依舊能感受到少年guntang的溫度。他嘆了口氣,將人往懷里摟了摟,輕輕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