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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憑什么那個女人已經(jīng)從云端墜落了還要被人這么護著,甚至連她養(yǎng)大的孩子,也要因為沒去冷宮探望被皇帝用這種不贊同的眼神打量。看著王皇后和謝禹的反應,熙和帝要說不失望自然是不可能的。他與所有皇帝一樣,后宮的事,自有后宮的人打理。他忙于朝政,入夜后也不過只偶爾宿在他處,更多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徹夜忙碌,偶爾去清寧宮外,看著那盞燈熄滅整座冷宮被寂靜籠罩。但他沒想到,謝禹竟然會直到現(xiàn)在都不曾去冷宮看望生母一眼。明明他早就交代過,冷宮的侍衛(wèi)不會阻攔三皇子進出,卻原來這么多年都依舊是母子相隔。“先退下吧?!蔽鹾偷蹞u頭,有些失望道,“伴讀的事,過些時候再說?!?/br>王皇后不語,謝禹低落的行禮離開南書房。看著母子二人一前一后退出南書房,熙和帝長嘆一聲,抬手揉了揉額角。待到頭昏腦漲感稍稍退去,他才喊來身邊的內侍:“去,請孫大學士與大理寺卿進宮一趟?!?/br>他說完話,低頭看向桌案上攤開的正欲擬下的圣旨。孫蓬的名字,赫然就在其上。*****孫嫻要出家的那座庵堂,距離京城有二十來里路。城內并非沒有庵堂,只是太子妃身份特殊,在城內出家只怕會引人注目。是以,孫嫻甫一挑中京城外的那座庵堂,王皇后立馬松了口氣。馬車才剛一出宮,許是因為周圍只剩下心腹,孫嫻便再不端著太子妃的儀態(tài),懶懶地靠在孫蓬的肩頭,隨口問道:“聽說三皇子前幾日去了清寧宮?”孫蓬特定同人換了崗,好騰出時間送孫嫻離宮出家,聞言詫異地看著她。“阿姐是怎么知道的?”孫嫻眨眨眼笑:“阿姐就是知道。你快說,三皇子是不是去了清寧宮?!?/br>孫蓬點頭:“是去了?!?/br>他不知南書房里發(fā)生過的事情,只知道前幾日謝禹突然出人意料地出現(xiàn)在清寧宮,并且跪在元后身前嚎啕,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他不知上一世謝忱最后死于謝禹之手,只當這個被王皇后養(yǎng)大的三皇子,終于知道自己生母的苦。“你別將三皇子當做什么好人?!睂O嫻抬手點了點孫蓬的額頭,“他自出生起便由王皇后所撫養(yǎng),除了模樣不像王皇后,實際上哪兒都像。”孫嫻又笑:“你的性子,若一輩子留在冷宮當侍衛(wèi),倒是出不了多大的差錯。但七郎,你甘愿么?”孫蓬瞇眼:“祖父找你來當說客了?”孫嫻大笑:“你也知道祖父他們找過我了。誰叫你死活不肯答應??赡悴淮饝?,陛下難道就不能下旨了嗎?!?/br>孫蓬道:“我只是還在猶豫?!?/br>就在前一夜,祖父突然將他叫到書房,開口便問他可愿做監(jiān)察御史。他吃了一驚,想也沒想當場拒絕。祖父皺了皺眉并未說什么,卻原來是找了孫嫻當這個說客。“猶豫什么?!睂O嫻半分謙虛也無,懶懶地看著他,“我的阿弟,十一歲就參加了科舉,考了個解元回來,一鳴驚人,說出去滿朝文武誰不羨慕孫家?!?/br>孫蓬苦笑:“阿姐……”孫嫻道:“我知道七郎是為了我才棄文從武,可是七郎,你真的甘愿這輩子都留在宮里當個侍衛(wèi)嗎?二叔說,七郎抓周的時候,一手抓著筆,一手抓著祖父的官印,生來便是做文臣的料?!?/br>孫蓬一時恍惚。他知道自己的。他并不適合當武官,只是他從重生起就一直謀劃著的,是離開東宮。然而離開東宮后的事,他卻怎么也沒去想過。孫嫻知道他一時半會兒還想不明白,只好伸手拍了拍孫蓬的肩膀,轉而該說起別的話題。姐弟倆坐著馬車,晃晃悠悠在大路上往前走,絲毫不知身后的京城內,熙和帝調孫蓬入御史臺察院,為監(jiān)察御史,即日起出京監(jiān)察百官、巡視郡縣、糾正刑獄的圣旨已經(jīng)降臨到孫家。第35章【叁伍】結伴行御史臺之首為御史大夫,正三品,其后御史中丞,正四品。其屬有三院。一曰臺院,二曰殿院,三曰察院。其中監(jiān)察御史,屬察院。有言:“監(jiān)察御史十五人,正八品下。掌分察百僚,巡按州縣,獄訟、軍戎、祭祀、營作、太府出納皆蒞焉;知朝堂左右?guī)鞍偎揪V目?!?/br>這個官職不算多大,僅八品下,無出入朝堂正門的資格,非奏事不得至殿廷。但御史的權力實則極重,處事稍有差池,懲辦也極其嚴厲。前朝曾發(fā)生過多起御史犯贓及不稱職的例子,因此釀成的后果也比比皆是。大褚自開國以來,沿用前朝官制,同樣也會選用御史,命監(jiān)察御史于各地巡查百僚,但在選授御史時,要求極其嚴苛。此番孫蓬被選中成為監(jiān)察御史,實際上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與他一同被選授為監(jiān)察御史的人里,大多年紀二十余歲,唯獨孫蓬一人,不過才十五歲,尚未及冠。朝堂上難免對此會有反對的諫言,但熙和帝一句“用人不拘一格”,打回了所有反對的聲音。群臣無奈,索性沉默,將目光都投注到了孫家。自太子妃離宮出家后,孫家似乎在朝堂上徹底沉寂下來。如果不時孫大學士與長子都身居要職,又得熙和帝重用,只怕旁人還真當太子妃一走,孫家就沒落了。如今孫家又出了個十五歲的少年御史,誰又敢踩著孫家說一句嘲諷的話。這監(jiān)察御史官職雖小,可也是會咬人的位置。幾相權衡之下,因太子妃出家導致一度門可羅雀的孫府,門前再度有了往來的賓客。孫蓬臨行前一晚,孫府長房的各屋燭火亮了一夜。宮里的圣旨,在孫嫻出宮那日就送到了各位新任監(jiān)察御史的家中。白日里的召見,不過是出發(fā)前的一次面圣。回到家中,孫蓬還有些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被挑中。看著特地來屋里找自己的父親,孫蓬試探性地喚了一聲:“阿爹?”“知道陛下為何會選中你么?”孫君良擰眉,見嫡子一面茫然地搖頭,忍不住伸手敲了敲他的腦門,“臭小子,是你裴姑姑幫你說了話。”“裴姑姑……”能被叫裴姑姑的,只有清寧宮內的元后。孫蓬有些詫異:“裴姑姑為什么……”“為什么?”孫君良氣笑了,“你裴姑姑是好意。自你到了清寧宮,你裴姑姑心情好了許多,陛下幾日夜探冷宮,見她神色不錯,便隨口問了幾句,得知是你的關系,心里難免高興。”孫蓬愣了愣,抬手摸了下鼻子。他從鶴禁衛(wèi)離開,調到元后身邊的這段時間,是棄文從武以來,過得最輕松愉快的一段日子。元后身邊的侍衛(wèi)不會像鶴禁衛(wèi)那般,從內里就開始互相猜忌,互相排擠。興許是因為孫裴兩家感情深厚的關系,在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