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呢？”

“……”

林青颯明白男人的意圖。他總讓他親口說出接下來他要對他做的事情，好像這樣他就是自愿的，他不能再怨罪于他。

林青颯低頭咬咬嘴唇。

啪！啪！

今天他多次慢吞吞，男人這回可不等他，兩下皮帶抽到他的臀上。

林青颯倒吸一口冷氣，身體猛地一挺，指甲用力陷入沙發(fā)墊才忍住沒去捂。

他臀上剛剛被抽的這兩下，很快腫起，慢慢擴(kuò)散疼痛。

“還不知道說什么？”男人用皮帶拍拍林青颯的大腿，“腿分開?！?/br>
林青颯慢慢分開雙腿。男人不滿意，抓住他的腿，硬又往外拉，使林青颯兩腿大大打開，臀/部和大腿緊繃的rou松懈。林青颯感到大腿間一涼，羞恥感涌上，接著是男人甩下的皮帶帶來的疼痛。

“我沒跟你說過，要分開六十度嗎？下次在你這兒擺個尺子？”男人朝林青颯兩條大腿各抽打了兩下，訓(xùn)完話又朝他臀上揍，“數(shù)學(xué)這么差，你這十幾年數(shù)學(xué)課是不是都在睡覺？”

“不是……”林青颯的背被男人用力按著，胸/部緊挨沙發(fā)直不起來，小腿早沒知覺更躲不開，只能跪在這里老實挨皮帶的打。

“都要上高中了，啊，英語作文連單詞都拼錯？還有語文，自己國家的語言都學(xué)不好，讓你說話，不是不說就是說不清楚。林青颯，十五歲了，你不覺得丟人？會好好說話不會！”

啪！啪！每一句批評，都是一皮帶嚴(yán)厲痛打。林青颯疼得握拳錘沙發(fā)，被打得幾乎忘記思考：“會……”

“說什么？”

最后一下打完，男人停手，抓著林青颯的肩膀，讓他身體跪直。意識到男人要看自己的臉，林青颯趕緊把眼睛抹干凈。剛剛不想違背本心，堅持自我的倔強，此刻都被打沒。

“我愿意接受您對我的懲罰……彌補我的過錯……”林青颯忍住身后疼痛，停了三四秒見男人沒回應(yīng)，只好繼續(xù)道，“您可以打我……打我的……屁股……背，腿……我會認(rèn)真檢討自己……我會……跪在這里，一晚上，反省自己……您可以，看我的態(tài)度……我會寫檢討……”

“好，攝像頭都錄著，希望你說到做到?！蹦腥它c頭道，“剛才這二十下，罰的是你今天作業(yè)完成差。下面，我們算你學(xué)習(xí)之外那些賬。你自己數(shù)數(shù)，今天一共犯了幾個錯誤？我提醒了你幾次？”

這是林青颯精神上最痛苦的環(huán)節(jié)。男人非要讓他說，理由是這是鍛煉他的記憶力和計算能力。然而，如果他說少，會被加罰；說多，會白白多挨打。那個沒禮貌，是全部算一個，還是每一個都算……他今天提醒了多少次，一點兒也不記得……

“你算數(shù)這么差？”皮帶在背后催促。

“十個錯誤……提醒七次……”

“七次？”

“……”

難道不止七次？但七次已經(jīng)夠多了，再多的話……

“承認(rèn)錯誤不及時，反省不深刻。所以，青颯，今天這十個錯誤，一個十下。一共多少下？”

聽到這次懲罰數(shù)量每個比之前多了四五下，林青颯心臟差點兒跳出來，但他不敢不趕快計算，不敢算錯，不敢不回答：“一百……”

“提醒的數(shù)你少說四個。這四個按八個算，加上剛才你說的七個，一共十五，十五乘以一百。你說，是多少？”

“……”

很簡單，過千了。林青颯覺得整個身體都不再是自己，瞬間想逃跑，可是身體動都不敢動。怎么就這么多了。

“算不出來？”

“一千五百……”林青颯從沒有報過這么多的數(shù)，不敢相信道，“您真要打我這么多下……？”

“是你自己給自己找的?！?/br>
“……這……這太多了……”

林青颯全身發(fā)寒，身后的傷一再刺激他的神經(jīng)。太多了，自己會被活活打死的。太疼了。不要。不想挨打。林青颯抬頭看向男人，男人眼神中是平靜的冷酷，代表不容妥協(xié)的威嚴(yán)。在被實施懲罰時，林青颯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過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柔情。他甚至可以手上沾著兒子的鮮血，也要揍完兒子，只要兒子還有生命體征。

“放心，肯定不會一口氣打完?！逼捄竦钠矫鎻牧智囡S小腿開始朝上滑行，“我會看情況打不同的地方。如果情況不對，剩下的我們明天后天，直到打完為止。聽到?jīng)]？”

那跟每天都活剝自己有什么區(qū)別。

“聽到了……”

為什么這種時候，這個男人總是好像變成了一臺冰冷的機(jī)器？只會按規(guī)則辦事，看不到兒子的傷，聽不到兒子的痛?？偸钦f“我愛你”，愛就是必須挨打，必須那么疼嗎？

“其他規(guī)定你沒有忘吧？”

“沒。不能擋，不能躲，不能哭，不能咬自己……”

男人滿意地聽著他發(fā)出的顫音，摸摸他的頭發(fā)，用餐紙擦干他的臉，然后換用消毒濕巾，將他一雙大腿擦拭一遍。

見他不自覺地又合攏雙腿，男人一巴掌打上去，示意他：“六十度。”

讓兒子腿最好分開大一些，是免得打某一條的時候打到另一條腿。這孩子卻只知道羞，都沒想到這點。愛害羞的男孩成不了大器。男人自責(zé)這也許是因為自己還是給兒子留太多面子，才讓孩子臉皮這么薄。人家有的孩子，當(dāng)著自己的面脫衣服都不停頓、不臉紅。自己家這孩子倒好，在自己爸爸面前還害羞……

“今天只打五十下，好嗎？”林青颯低聲下氣道，“您剛打我……我昨天的傷還沒好?！?/br>
男人當(dāng)然看到他的大腿和臀/部上，還有rou眼可見的深色傷痕，甚至有部分微微淤血。但是，這個時候同意，就是縱容他，以為可以講條件少挨罰，以后就還會犯錯誤。男人最討厭他重復(fù)犯錯，那是等于沒把他的教育當(dāng)回事，因此才規(guī)定“提醒一次加罰一倍”。以前一天最多只提醒三次，他也都能答對。今天不是因為提醒他太多次，又不用心地答錯，怎么可能過千？第一次的“×1”已經(jīng)給他機(jī)會，后面全是自找的，現(xiàn)在還覺得委屈了？

“這是你接受懲罰的態(tài)度？”擦完他的臀與背，男人把消毒紙巾丟入垃圾桶內(nèi)，“你一再反復(fù)提你的傷，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受傷了，你很可憐，你做錯事，不該再被罰？”

“不是……”

“你昨天為什么受罰？”

“……我錯了，您現(xiàn)在打我吧?！?/br>
“你在命令我？”

“不是，我沒有……”

林青颯又急起來?！芭尽钡匾宦?，消過毒的皮帶抽到他的背上。一道紅印出現(xiàn)，炸開般的疼痛迅速擴(kuò)散。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將林青颯打安靜了。他忍住痛，明白自己不該多嘴，以至于一直說錯話，進(jìn)入他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