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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裳,這也就罷了,可昨夜又不知發(fā)什么瘋,非要讓自己把這件衣服穿進宮來赴宴,擺出的理由只是:宮中圖謀不軌之徒太多,讓他們知道你是本王的人,本王才好安心。其實不必穿這衣裳,宮里的人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吧……劉慕辰想起蕭鴻影之前的話,心里直泛嘀咕。“榜眼郎?”內(nèi)監(jiān)見劉慕辰無動于衷,聲音又提高了幾分:“咳,榜眼郎!”劉慕辰回過神來,見大殿內(nèi)的人都盯著他看,有些尷尬:“皇上……”蕭世顯看似心情不錯,也沒有介意他出神,只道:“入席吧?!?/br>劉慕辰松了口氣,他朝蕭世顯作了個輯,默默退到自己的席位旁。今日入席的除了皇帝與太子之外,其余大多都是朝中身居要職的官員,潘煦自不必說,其中還有韓勛的父親韓建淵,就連莫許也在其中。劉慕辰的視線粗粗掃過在場眾人,在對上韓建淵時,后者朝他微微頷首,劉慕辰回以一禮,眼角的余光又無意中落到莫許身上。劉慕辰看了他一眼,莫許見狀,臉上頓時容光煥發(fā),甚至還暗暗朝他拋出個媚眼。劉慕辰:“……”“宣一甲狀元郎,連恒!”劉慕辰側(cè)首,蕭恒依舊一襲白衣,面色如玉,神情淡然,唯有在眉宇間透出一絲篤定倨傲之感。“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蕭世顯面露笑意,朗聲道:“恒兒果然好本事,朕昨日就已派人快馬加鞭去江南通知你父王,如今既到了朕面前,就不必再隱姓埋名了!”蕭恒頷首:“是。”底下人一時面面相覷,他們當中絕大多數(shù)人直到方才為止都不知狀元連恒是何身份,直到經(jīng)由蕭世顯的那番話后,他們方才有醍醐灌頂之感,臉上的驚愕之色不加掩飾,若說連恒進來時他們的目光尚且是居高臨下的審視,那眼下則已徹底換成打量了。劉慕辰看了看蕭煥和潘煦,兩人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果然是一早便知道蕭恒的真實身份了。“十多年前老臣下江南游玩時曾上過連親王府,當時便覺恒世子天賦異稟,聰穎無倫,如今他連得解元、會元,又點得狀元郎,真真如皇上所言,乃不世奇才吶!”潘煦哈哈一笑,一番話將蕭恒夸了個天花亂墜。劉慕辰若有所思,如果真如他和蕭炎猜的那樣,是蕭恒迫使潘煦將女兒嫁給蕭允,那潘煦總不會待他如此和顏悅色……蕭恒不為所動,淡淡道:“丞相大人過譽了,自天德開朝以來,連得三元者,并非只有我一人?!?/br>潘煦頓了頓,蕭世顯忽道:“恒兒說得是魏青寒?”劉慕辰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顫,他抬頭看了看蕭世顯,后者神色淡淡,并沒有沒有提到罪臣之子時的深惡痛絕。蕭恒搖搖頭:“魏公子已去……”劉慕辰盯著蕭恒,總覺得他的話有言外之意,旁人自然也是這么覺得,韓建淵道:“世子所指,可是另有他人?”劉慕辰見他問完這個問題后便將目光暗暗投向潘煦,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更令他詫異的是,潘煦的臉色居然隨著這個問題而沉了下來。蕭恒恍若未見,他偏頭對潘煦道:“在下確實擔不起丞相大人謬贊,聽聞三十年前,丞相公子方過及冠之年便連得三元,當年名動天下,比之魏公子與我更勝一籌,風流佳話猶在耳畔,丞相大人想必也是引以為傲吧?!?/br>劉慕辰嘴巴微張,顯然還處在云里霧里之間,在場的一眾官員卻個個面露異色,仿佛蕭恒說的這番拍馬屁的話是什么毒蛇猛獸,人人避之不及。“往事已矣……”蕭世顯神色不變:“再談亦是無用,恒兒且入座吧。”蕭恒望了望面色陰沉的潘煦,頷首道:“謝皇上?!?/br>內(nèi)監(jiān)總管見其入席,便據(jù)著蕭世顯先前的旨意上酒布菜,席間的話題無外乎落在三甲身上,先前怪異的氣氛頓時被沖淡不少。蕭世顯提起蕭恒的文章,大意都是行軍該依勢而行云云,確實與蕭易先前同自己說的所差無二,心中欽佩蕭恒之才的同時,又不禁想起他先前的那番話……他知道潘煦有兩女一子,長女潘舒,乃太子生母,封號德妃,小女潘渠乃潘煦晚年所得,至于潘煦的兒子……劉慕辰回想了下原著,確定自己沒有看到這部分內(nèi)容,而潘煦之前的反應(yīng)又實在令人介意。劉慕辰微微抬頭,正要去看潘煦,那一頭蕭世顯已將話頭移到了他身上:“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你緣何會以此為題?”劉慕辰會得榜眼郎,自然蕭世顯是看過他的文章的,眼下這么問,也不知是真不知他的用意,還是想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劉慕辰自覺沒什么好隱瞞的,便將先前對蕭易說的那番話又陳述了一遍,眾人聽到他意欲讓蕭易直取兀木多首級一事,面上雖不動聲色,但心底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可笑。事實上在他們看來,劉慕辰原本一個伶人,能參加科舉,還能點得榜眼,多多少少都有蕭炎緣由在里頭……蕭世顯沉默片刻,問道:“你為何覺得易兒可以戰(zhàn)勝兀木多?”劉慕辰道:“王爺多年征戰(zhàn)沙場,如今威名在外,絕不遜于兀木多,以他的能耐,未嘗沒有與其一戰(zhàn)之力!”殿內(nèi)一時鴉雀無聲,唯有蕭世顯的笑聲陣陣傳開,劉慕辰知道,盡管蕭世顯未必會用他的法子,但這一番話,卻是說到了他的心坎里了。眾人見劉慕辰深得帝心,一時也不敢再心生奚落之意,話鋒一轉(zhuǎn),又將注意力移到了他身邊的探花郎身上。探花郎名為傅澄,是湘州一帶有名的大才子,據(jù)魏青寒說,當初因緣際會,他還曾授業(yè)于魏孝和一段時日,劉慕辰心生感慨,只覺今日兩人在此見面,又何嘗不是因緣際會?月上梢頭,得了蕭世顯的旨意,席間眾人競相散去,劉慕辰朝門外看了看,就見蕭恒和潘煦一同離去,心里頓生疑惑。照理來說,蕭恒得了狀元,這樣的人才潘煦無論如何都要挪為己用的,然而蕭恒身份特殊,從之前的事來看他和潘煦似乎并非一路,以蕭恒的氣性,這會兒能和潘煦在一起好聲好氣地說話卻也稀奇。劉慕辰正在出神,內(nèi)監(jiān)總管忽然走到他身邊,低聲道:“榜眼郎,皇上請您御書房一敘。”劉慕辰愣了愣,他跟著總管往御書房而去,興許是蕭世顯下了什么指令,他甫一入內(nèi),房中的太監(jiān)和侍女便依次退去,劉慕辰看著龍案上那個焚香的香爐,思緒不禁回到一年多前魏孝和命隕的那個夜晚。“你可知你身上這套衣裳的來歷?”劉慕辰尚未行禮,蕭世顯便笑意盈盈地開口。眼下再行禮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