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4
書迷正在閱讀:[主HP]馬爾福探長的傲羅升職記、魔君寵夫日常、完美關(guān)系[娛樂圈]、栽進(jìn)你掌心、重生之魂迷、思凡、宗師位面[綜武俠]、我靠種田稱霸宇宙、寵情欲愛(H)、雙重人格受被酒吧老板攻XXOO(H)
再多幾年, 自己不比他差;另一半則是出于一種微妙的情緒…… 類似心魔吧? 剛?cè)腴T那年,她老是有些耿耿于懷自己“作弊”的事,又害怕姜月章那冷若冰霜、威風(fēng)嚴(yán)厲的大人風(fēng)范, 就總是悄悄溜走,盡量躲著他。 但隨著她劍道日益精進(jìn), 便明白一名真正的劍修,是該直面忐忑、直面挑戰(zhàn),不該有任何退縮。 她為自己曾經(jīng)的躲躲藏藏、遮遮掩掩而感到慚愧。 這種慚愧, 最后化為了更強(qiáng)烈的挑戰(zhàn)姜月章動力。 就在十二歲那年,當(dāng)她鞏固了筑基中期的修為后, 雖明知不敵,卻還是給姜月章下了挑戰(zhàn)書。 藏花書院里什么修士都有,連挑戰(zhàn)書都能選不同樣式:是雅致的簪花箋、富麗的灑金箋,還是當(dāng)面直言。 唯獨(dú)劍修,他們的挑戰(zhàn)書與眾不同。 劍修的挑戰(zhàn)方式,是直接拎著劍上門,喝問一句:“敢不敢戰(zhàn)?” 真正的劍修,只有一個回答――敢。 所以那一天,裴沐拎上師父贈與自己的白虹劍,抱著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的心情,第一次主動叩了姜月章的門。 時值隆冬,那年雪下得格外大,雖才清晨,天地卻已被積雪映亮。樹枝上掛著冰棱,她踩在雪地里,將雪踩出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咯吱聲。 她將這個細(xì)節(jié)記得非常清楚。那天早上的一切她都記得很清楚。 她記得她才敲了三下門,那道不寬不窄的木門就一下開了。十四歲的姜月章站在她面前,已經(jīng)換上了雪白的廣袖道袍,尚未加冠,所以冷灰色的長發(fā)用發(fā)帶束起,寒風(fēng)一吹,就像雪云似地流動。 他站在門口,目光先聚集在她敲門的手上,然后緩緩移轉(zhuǎn),才對上她的眼睛。姜月章似乎總習(xí)慣這樣看她:先看其他的哪里,才直視她的眼睛。 裴沐曾暗中琢磨過,這種目光是不是一種瞧不起人的無聲表達(dá),但在那個清晨,她無暇分神;渾身的血液都叫囂著即將激戰(zhàn)的興奮,還有一絲不能免俗的緊張。 “什么事?”他還是冷若冰霜的神態(tài),聲音比天地的積雪都冷,“裴師弟,今日的早課做完了?” 說來丟臉,他一說早課,她還是情不自禁地瑟縮一下,差點(diǎn)就要喏喏一句“做完了”。 但她克制住了情緒,也鼓起最大的勇氣和驕傲,舉起手中白虹劍。在劍光與雪光之中,她映著他有些詫異的目光,大聲說:“大師兄,敢不敢戰(zhàn)?” 他肯定會答應(yīng)的,她信心十足。他比她修為高,有什么不敢應(yīng)戰(zhàn)?而對她來說,這是徹底解決畏怯心理的最好方式。 劍修的住處周圍,也都是劍修。 只要有人打架,這群人跑得比誰都快。 ――有人挑戰(zhàn)大師兄? ――嚯,好大的膽子!大師兄可是書院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金丹! ――這不是裴小師弟嗎? 還有人哈哈大笑:“裴小沐,你也敢來挑戰(zhàn)大師兄?小心被打瘸嘍?!?/br> 裴沐沖那邊齜牙:“你才瘸!” 她又惡狠狠地瞪向一直不說話的姜月章:“大師兄,我們比一場!” 眾目睽睽下,他卻像心不在焉。那雙冷灰色的眼睛注視著她,卻又像只充滿雪影天光,其余什么都沒有映照出。 “大師兄?”她催促。 “……不比?!?/br> 那個時候,周圍很安靜。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愣愣問:“什么?” 他神色是恒久不變的冷淡,平靜地說:“我近來心境不穩(wěn),不能發(fā)揮全部實(shí)力,如此與你比斗,對你不夠尊重?!?/br> 心境不穩(wěn)?她飛快地回憶了一番心境不穩(wěn)的情形:吃錯丹藥、修煉出差錯、情緒太激烈又不能釋放。 她審視著他,那張年少時就已經(jīng)冷淡如雪的面容。 首先,可以排除情緒太激烈。如果大師兄這樣宛如寒冰凝成的人都會情緒太激烈,誰能算平和?要知道,書院掌門都親口夸他“冷淡自持”。 “大師兄,”她猶疑著問,“你是吃錯藥了,還是運(yùn)功運(yùn)錯了?不找煉丹房的夫子看看么?” 他微微搖頭:“不必,過段時間便好。裴師弟,我們改日再約戰(zhàn)。” “哦……那好?!彼樟藙?,很嚴(yán)肅地點(diǎn)頭,“君子不趁人之危,大師兄放心,我不占你便宜。” “咳……” 他側(cè)過頭,似乎發(fā)出了一點(diǎn)氣音。 她狐疑:“大師兄你笑了?” 他瞥過來一眼,分明還是清淡疏離的模樣。他沒有接話,只客氣地說:“改日再說?!?/br> 說完,就關(guān)了門。 她收起白虹劍,又跟周圍看熱鬧的師兄弟拌了幾句嘴,就回去練劍,心里還盤算著什么時候等他好了,重新約戰(zhàn)。 可第二天,她就無意從煉丹房的師姐那里聽說,大師兄才做完檢查不久。 書院的弟子每年都會做身體檢查,就是為了避免出現(xiàn)心境不穩(wěn)、走火入魔的情況。師姐說,大師兄一切情況良好,沒有半點(diǎn)異樣。 師姐說話的時候,還有另外的劍修師兄弟在。他們一聽就樂了,嘲笑她說:“小師弟啊小師弟,大師兄多半是看不上你這半吊子劍法,不屑跟你斗!” 他們使勁兒擼她的頭,把她的頭發(fā)揉得亂七八糟,仿佛對待家貓:“等你修為上去了再說,不生氣!” 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大師兄居然是找借口避開她、看不起她修為低,她就憋屈。 可能怎么辦?她修為不如他,是個事實(shí)。她是筑基中期,大師兄是金丹初期,大境界的差異十分巨大,他就算當(dāng)場怫然作色、罵她自不量力,也合情合理。 何況他是找了借口,好言好語回絕的。 但裴沐就是悶悶的。 她憋悶來去,干脆下定決心,要盡快成為金丹修士,再正面和姜月章打一場。 于是,她比以前更加刻苦地修煉起來。這一修煉就是一年半,而且在那期間,她見他時總是渾身繃緊,連對話都硬邦邦的。 面對她暗中的張牙舞爪,大師兄卻并無異常,仍是冷而淡,仿佛永遠(yuǎn)活在嚴(yán)冬,眼里永遠(yuǎn)都是飛雪的天空。 這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他就是這樣的人。 裴沐滿十四歲那一天,正好也是她突破成為金丹修士的時候。 她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剛一突破就跳起來,拔腿往姜月章的地方跑。她記得師父還在后面喊:“慢點(diǎn)――今天你生辰,記得晚上回來吃頓好的,多叫些朋友――” 她大聲回答說知道了,沒有回頭,一整顆心都被“復(fù)仇的熱血”所充滿。 那一天,姜月章接受了她的挑戰(zhàn)。她覺得不意外,因?yàn)樗麄冸m說還有差距,到底都是金丹修士,是能匹敵的對手。 她竭盡全力、絞盡腦汁,連白虹劍都打出了幾道裂縫。最后雖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