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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真正睜開,就覺得屋子亮堂堂的――冬日的陽光被冰雪折射,照得滿屋都是。視野中恍惚有個人影,正坐在床邊看她。 “……姜月章?” 裴沐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順口就喊出了他的名字,還打了個呵欠。 他正伸手摸她的頭發(fā),聞言一頓,而后是一聲低低的笑。 “小狐貍,果然沒少在心里犯上?!?/br> 雖像斥責(zé),卻并沒有真正的惱意,反而很溫和。 裴沐真正醒了過來。 她的視線變得清晰,于是姜月章的臉也變得清晰。他身著常服,長發(fā)柔順地垂落在一側(cè),素日淡漠的眉眼,在午后的冬日陽光里,也像溫軟了許多。像寒星泡在陽光里,化開了。 “陛下……?”她心中一驚,本能地開始思考自己府里的布置是否足夠嚴(yán)密。 “行了,又開始裝了?!苯抡掠中σ宦?,眼睛略彎起來,像冷冷的尖刀被柔情纏繞。 他伸手來扶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又皺眉數(shù)落:“怎么還這樣燙?就說叫御醫(yī)來看,你非得逞強(qiáng)?!?/br> 一旁宮人無聲無息地遞來藥湯。 姜月章接過,用勺子舀了,來喂她。 裴沐鼻尖一動,就嗅出這藥的成分。普通的傷寒藥,吃了沒什么用,但也不會有壞處。非要說有不好的地方…… “苦,不要?!彼齽e開臉。 高熱有些影響她的神智,降低了防備,釋放了平時不會流露的任性和隨意。 他愣了愣,耐下心:“裴卿,乖,吃了藥才能好?!?/br> “不吃,苦?!迸徙鍒?zhí)拗地別著臉,堅(jiān)持拒絕,“一勺一勺地喝,更苦?!?/br> 姜月章拿藥的手頓在半空。 旁邊的人更靜,室內(nèi)鴉雀無聲。 “……那你要如何。”他嘆了口氣,將勺子放回去,竟仍是耐心,“乖乖喝藥,然后吃一粒蜜餞好不好?” “不好,蜜餞壓不住,味道更奇怪。”裴大人相當(dāng)堅(jiān)持。 “……阿沐,乖一點(diǎn)。怎么一發(fā)熱,倒成了個孩子?”他哭笑不得,“那調(diào)一碗蜜水,喝了藥,朕再喂你甜的蜜水,這樣可好?” 在他回頭吩咐人去準(zhǔn)備蜜水時,裴沐就在認(rèn)真思考。 “嗯……好吧?!彼銖?qiáng)答應(yīng)了,扭回臉,卻還是有點(diǎn)嫌棄地瞪他一眼,“你好煩哦?!?/br> 連陽光都不能做聲,屏息凝神地一點(diǎn)點(diǎn)移動。 姜月章盯著她。他的淺笑消失了,眼神幽深,但片刻后,他卻是重又低聲笑起來。 “朕就知道……裴卿是個口是心非的小混蛋,平日在心里,還不知道怎么說朕的?!彼麛R下碗,擰了擰她的臉頰,稍稍用了點(diǎn)力,就留下幾道紅印。 裴沐皺眉瞪他,掙扎了一下,卻是軟綿綿的,一點(diǎn)用也沒有。 她此時只穿著薄薄的中衣,烏黑長發(fā)散亂落下,額頭一層薄汗,白膩的面頰暈了一點(diǎn)不正常的緋紅,又添了幾道印子,更像海棠著雨,少了凜然,更多嬌艷。 看得姜月章喉頭滾動,垂首去親她面頰,不覺已是有些情動。 裴沐卻覺得他好煩。 她推他,板著臉:“陛下離臣遠(yuǎn)一些,莫要被臣傳染風(fēng)邪?!?/br> ……這小混蛋。姜月章咬牙。 他招招手,示意宮人將蜜水拿來,再全部退下。 輕微的O@響動后,室內(nèi)就只剩了他們二人。 “喝藥?!?/br> 姜月章也板起臉,一勺勺地喂她。沒想到,這人本來還挺乖的,喝到最后一勺,卻是用力咬住了勺子。 他一抽,竟然沒抽動,愣了一下。 裴大人盯著他,咬著勺子,露出了一個傻兮兮的、得意的笑容:“嘿嘿?!?/br> 姜月章:…… 確定了,孩子傻了。 皇帝面無表情,碗一放,伸手一捏她的下巴,順利將勺子抽出來。 裴沐不笑了。她愣愣地望著他。 忽然,她扁了嘴,眼睛紅了:“你這個壞人,就會欺負(fù)我,嗚嗚嗚……” 竟然捂著臉開始哭了。 姜月章:……?? 饒是再心思深沉,此時他也不禁震驚又茫然,乃至思索:莫非裴沐的確將腦子燒壞了? 懷著這樣的懷疑,他抓著她的手,強(qiáng)行挪開,認(rèn)真地看了看她的臉。哦,原來沒有眼淚,這人是假哭。 姜月章安下心來,松了口氣:還是那個狡猾又愛說謊的小狐貍。 “行了,別裝了。來,喝了蜜水,你口里不苦么?”他搖搖頭,沒發(fā)覺自己臉上已是帶了寵溺的微笑。 裴沐的確怕苦,所以她立即抬起頭,就著他的手,一口氣將蜜水咽了下去。完了咂咂嘴,她還是皺著臉沖他抱怨:“苦!” “……還苦?真是個恃寵而驕的小混蛋?!?/br> 姜月章盯她片刻,倏然將她抱緊,摁住她的頭,便是一個長長的深吻。 “……這下好了?苦也好,風(fēng)寒也罷,都盡數(shù)給朕了?!?/br> 呼吸交融之間,他溫暖的嘴唇流連不去,微涼的鼻尖蹭著她,聲音雖還是淡淡的,那一點(diǎn)笑意卻十足分明。 裴沐聽著他的聲音,感覺著他的溫度,慢慢閉上了眼。她的思緒像漂浮在一鍋煮沸了的水上,也像風(fēng)箏飛得太高、太靠近太陽,即將融化。 “姜月章,你不可以這樣,你再這樣,我又要很喜歡很喜歡你了?!彼l(fā)現(xiàn)自己拉著他的袖子,對他頤指氣使,語氣還特別嚴(yán)肅。 他卻只當(dāng)成情人之間的戲語,便故意調(diào)笑:“哦,原來阿沐過去不曾很喜歡朕?那些剖白,也是謊言?欺君罔上,該當(dāng)何罪?” “該當(dāng)……” 裴沐想了想。她很認(rèn)真地想了想。 而后,她微微一笑,有幾分天真地、愉快地說:“那臣以死謝罪?!?/br> “……小狐貍?!彼樟诵Γ玖嗣?,不怎么高興地捏了一下她的臉,“病中莫開這樣的玩笑。本就體虛氣弱,再瞎說,小心召來邪運(yùn)?!?/br> 裴沐笑起來,不去反駁。 她只是靠進(jìn)他懷里,雙手抱著他,低聲說:“姜月章,你吹個塤樂給我聽吧,我知道你會。我見你吹過的。” “……朕沒帶?!?/br> “我有。喏,就在那邊抽屜里……你自己拿一下,我是病人,快?!?/br> 他起身去拿了,又坐回來,一邊擦拭那只黑亮的塤,一邊無奈道:“看在你生病糊涂的份上,朕不與你計(jì)較。下回不能再這樣放肆了,聽到?jīng)]有?還指使起朕來。再這么下去,裴卿真要無法無天了。” 裴沐一下躺回床上,扯著被子蒙了頭:“哼??!” 特別重的一聲“哼”。 姜月章:…… “……裴卿?” “哼!!” “……阿沐?” 不吭聲了。 他盯著那團(tuán)拱起的被子,覺得自己此時該生氣,否則帝王威嚴(yán)何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