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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一動不動。像有一點細微的、不重要卻確確實實存在的冰雪,在她心臟深處緩緩蔓延。 “為什么?”她不動聲色,語氣也只像純?nèi)坏暮闷妯D―隨意的、輕率的、并不真正關(guān)心的。 “我聽說過,女人成為祭司是不祥之兆。不過,女人不是不可能擁有巫力么?”她像是在開玩笑,語氣穩(wěn)定得讓她自己都吃驚,“既然不可能,怎么知道會不會造成災(zāi)難?” 這時,大祭司似乎已經(jīng)將她掌心的圖案畫好了。但他還是有些不滿意,在專注地看著,不時用拇指揩去一些細節(jié),一點點地調(diào)整。 他沒有抬頭:“其實,女人并不是完全不可能擁有巫力?!?/br> “……是么?” 她不知道該回答什么,只能這樣干澀地應(yīng)了一句:“但都說……” “巫力來自神力,就像建木也來自天神。這些力量并不區(qū)分男女,所以擁有巫力的女人應(yīng)當(dāng)不比男人少?!?/br> 他用這種淡漠的、毫不在乎的語氣說出這件事。 裴沐嘴唇翕動,最后“噢”了一聲。她干巴巴地說:“聽上去很難相信……如果女人也能有巫力,為什么又說她們成為祭司是不詳?” 大祭司仍在專注地端詳她掌心的圖案。 “因為女人和男人有一點不同――她們擁有生育的職責(zé)?!彼f,“女人可以成為祭司,也可以培育神木。但當(dāng)她們懷孕之后,母體會反過來吸收神木的力量,以養(yǎng)育胎兒?!?/br> “根據(jù)古籍記載,在軒轅聯(lián)盟初期,都還有女人成為祭司。后來隨著神木枯萎,人類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從此就規(guī)定女人不得成為祭司,若有違抗,便作為不詳而處以極刑。” “演變到今日,就訛傳為了‘女人不可能擁有巫力’的說法?!?/br> 大祭司終于完成了他重要的工作。他稍稍挑起眉,細微的神情變化說明了他的滿意。 他對剛才的話題沒有絲毫關(guān)切,只不過是因為裴沐問了,他才順口提到?,F(xiàn)在,他滿心想的已經(jīng)是讓心上人來看看他認(rèn)真畫出的結(jié)果了。 “阿沐,看?!贝蠹浪疚兆∷氖滞?,唇邊露出一點微笑。 裴沐沒有更多追問。 她順從地看過去。 星光下一切都是朦朧的,但她手心的圖案在發(fā)著微微的淡青色光芒。一個立體的、鏤空的圖案懸浮在她掌心中,正顧自緩緩旋轉(zhuǎn)。 兩頭尖尖的橢圓形圖案,中間脈絡(luò)延伸,既像一枚葉片,也像一只有些可怖的眼睛;一朵線條撲拙卻又意境細巧的桃花,悄悄開在圖案中央。 這是獨屬于大祭司的圖騰。 而這一枚,是他一筆一劃、認(rèn)真細致地畫出來的,獨一無二的圖案。 他望著她的眼睛,輕聲說:“我的圖騰能保護你,為你阻擋這世上絕大多數(shù)的攻擊,因為沒有人的力量可以超過我。哪怕我不在了,它也依舊與你同在。” 裴沐凝視著那枚圖案。 然后,她慢慢將目光移向他。 她看清了他的臉是如何涂抹光影,看清了他的眉眼是如何同時凝結(jié)了冰雪和星光,也看清了他唇邊的弧度如何淺而柔和,卻也對其他一些事物如此漠然。 她想了一會兒。 她的心情有點復(fù)雜,好像有憤怒、不快,讓她想要生氣地拂袖而去;可那些柔軟的喜悅、感動,還有無能為力的悲傷,又阻止了她。 兩種相反的力量交織,讓她只能靜靜地坐在原地。 她也許呆了很久,久到他都皺了眉,問她怎么了。 怎么了…… 管他的。 裴沐閉上眼,狠狠撲進了他懷里。 “我不管。”她咬了咬牙,使勁抱緊他,像要把所有憤怒和無力都用這個擁抱發(fā)泄出來,“姜月章,我不管!等你好了起來,等一切都結(jié)束了,你就繼續(xù)當(dāng)你的大祭司,然后我要跟你認(rèn)真地生氣、吵架,甚至大打出手。我會逼著你去改掉一些想法,反正我都讓你有了私情了,別的又算什么……” “……又算什么?!?/br> 她的聲音低落在風(fēng)里。 良久,裴沐低聲說:“姜月章,你活下去吧?!?/br> 先有活下去,才有很多的然后和如果。 他沒有說話,只是也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星空中劃過幾顆流星。 招搖三星愈發(fā)紅亮,如一柄guntang的金戈,充滿殺意地瞄準(zhǔn)了人間。 * 深夜。 裴沐已經(jīng)睡熟了。 大祭司悄然起身。他立在床邊,本要朝外走,卻又忍不住回頭再去看他。 裴沐睡姿不佳,入夏以后尤其喜歡纏在他身上睡。他很費了一些工夫,才在不驚醒他的前提下脫身。 現(xiàn)在,他睡得正香。整個人趴在床上,赤礻果的手臂交疊在一起,微卷的黑色長發(fā)散落背后,更讓他沉睡的臉龐顯出了一點女子的柔弱美麗。 大祭司有些忍不住想要俯身吻一吻他,但他終究忍住了。 裴沐的巫力十分深厚,戰(zhàn)斗意識也極好,只不過稍稍欠缺一些技巧。他如果再有動作,恐怕會讓他醒來。 所以他只再多看了一眼,便拿起烏木杖,朝外走去。 一點讓人沉眠的香風(fēng)暗暗經(jīng)過,令石床上的副祭司睡得更加安穩(wěn)。 大祭司走出石室。 后半夜里,夜更深,四周更寂靜。清澈的夜空中,星星的數(shù)量多得恐怖;現(xiàn)在它們一點也不柔和了,一個個都明亮到刺眼,過分凜冽,如無數(shù)不懷好意的目光。 他敲響了烏木杖。 頃刻間,大祭司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神木廳中。 而在遠離烈山,甚至快要離開扶桑部范圍的某個荒野上―― “見過……大祭司大人?!?/br> 詭異的黑煙繚繞。 在黑煙的中間,跪著一個獸形的影子。 它似鹿非鹿、似馬非馬,額頭緊緊貼在地上,渾身止不住微微的顫抖,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竟然是一頭妖獸。 而且是渾身死氣與怨氣極重的妖獸。 這種氣息通常說明,它吃過無數(shù)多的人類,甚至包括一些高貴的祭司。 實際也的確如此。這是一種名為“幽途”的兇獸,以人為食,秉性兇惡。它在大荒上橫行霸道,唯獨不敢招惹的就是扶桑部。 誰知道,扶桑大祭司卻親自來抓它了。 幽途抖著聲音:“不知道,不知道大祭司大人找賤仆……” 大祭司站在距離它幾步之外,嫌惡似地,并不靠近。 “幫我做一件事?!彼f。 “砰”的一聲,一柄白骨匕首被仍在妖獸面前。這匕首形狀怪異,兩側(cè)都是凹凸不平的鋸齒,中間兩面都開有凹槽。 幽途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這是,是嗜血刃……不不不,大祭司大人,賤仆發(fā)誓絕對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扶桑族民……!” 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