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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亂用,一個月能領到二兩銀子聽起來很多, 但是個中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好在曹秀秀年紀輕,雖然是常年做這個,身體也并沒有感到不適,如孟氏她們這么大的年紀了的,繡一天下來, 不僅腰酸背痛, 甚至眼睛都是痛的。 做繡娘并不是長久之計。但是后面要做點什么,曹秀秀還沒有想好。 她要是想離開這個小鎮(zhèn)去往別處,就須得去官府報備, 同時需要辦理路引。曹秀秀暫時還沒有出去的想法,但是她也覺得,她并不想一輩子待在這個小鎮(zhèn)中,她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興許是冤家路窄,曹秀秀這一上街, 就碰見了她jiejie曹求弟。 曹求弟只是個侍妾,身份是不能坐轎子的。她乘坐了白家的馬車。如今她將白老爺侍奉得更加滿意了,若是不太出格,白老爺?shù)挂苍敢庖乐?/br> 曹求弟這次出來是去看大夫的。 她知道白老爺?shù)纳眢w已經(jīng)是不行了的,生不出兒子了??墒撬窍朐诎准野采砹⒚捅仨毜蒙鷤€孩子不可。她知道一處杏林館對婦科很是有一手,她是想著,看看大夫,能讓白家人知道自己的身體沒問題,到時候就算是懷上了孩子,她也有的說法。 可是偏生就在街上遇見了她五妹。 “秀秀!” 曹求弟曾經(jīng)托人帶銀子回家,因為她現(xiàn)在成了白老爺?shù)氖替?,按她娘的性子,當然是不肯跟她斷了?lián)系的,每個月都會來府上看她。當然宋氏也不可能見到她,只是她在后門讓人通傳,說是來求見她。白家規(guī)矩大,當然不可能讓一個侍妾的娘進府去,而宋氏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她過來也只是打著探望的由頭,來找曹求弟要錢罷了。 再說曹求弟。她都已經(jīng)是重生過一回的人了,對這種親情上的事情還是看不透。她知道她娘不是真的關(guān)心她,她娘心里都是她那個弟弟。但是興許是從小被她娘灌輸她是jiejie一輩子都要看護弟弟這種思想,即使曹求弟重生了一回,這種思想也一直都伴隨著她。就算是偶爾很生氣,只要她娘一來,曹求弟就立馬忘了。 宋氏每每過來,都能拿到銀子,雖然不多。 曹秀秀聽到旁邊馬車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抬頭看去,這才認出馬車上坐著的人是曹求弟。 曹求弟算計她的事情,在曹秀秀的心里一直沒有過去。她只是看了曹求弟一眼,抬腿就要走。 曹求弟前世幾乎可以說是眾叛親離,她那個一直扶持的弟弟,在上京趕考的時候,被山賊給殺了,宋氏遭受不了打擊,一下子就瘋了。曹秀秀也被她教唆人害死,雖然生了個兒子,可是兒子從小就不跟她親。曹求弟后來以為這一切都是在懲罰她犯下的錯誤。 而且曹求弟在前世的時候,時常會想起她這個meimei來。她和meimei同時進府,她雖然自認自己是在保護meimei,可換一種角度,她何嘗不是在為自己考慮呢。她知道曹秀秀長得比她好看,和她完全不同的類型,她擔心白老爺看到了曹秀秀之后就會冷落她,所以她也一直幫著曹秀秀稱病。 曹秀秀對她是完全信任的,可是后來卻命喪這個親jiejie之手。 曹求弟經(jīng)常在午夜夢回想起這個meimei都睡不著。 如今有了機會,曹求弟不會再犯前世一樣的錯誤。她想盡量地補償曹秀秀。 曹求弟從馬車上追了下來。 “秀秀,你這么久是去哪里了?娘說你沒有回家,我還以為你是被拐子給拐去了!” 曹求弟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打量曹秀秀。只見曹秀秀身上穿著的雖然是棉布衣裳,但是看著也干凈整潔合身,她臉也比之前看著圓潤了許多,顯然,曹秀秀消失的這半年過得不錯。 曹求弟仿佛松了一口氣,這才責怪曹秀秀,“你是上哪里去了,怎么不回家也不給家里托個信?娘都要急死了!” 曹秀秀嘲諷地看了一眼曹求弟身后的馬車,冷聲道:“我做什么去了?反正不是給人做妾去了。” 曹秀秀聽出她話里的嘲諷,臉色頓時有些僵硬。 “你回家去吧,免得娘擔心了?!辈芮蟮軇竦?。 “這個就不用你cao心了,你該cao心的是何如獲得白老爺?shù)南矚g。” “秀秀!”曹求弟是真的惱了。這個世道就是這樣,誰讓她們生在了窮人家呢,若不是如此,誰會愿意給一個半截身子都入了黃土的人做妾?曹求弟雖然如是想,可是她也以此為恥,她只是以這個身份作為跳板,去獲得她想要的東西罷了。 曹秀秀看了一眼她身上披的披風,這披風還是她給做的。 姐妹二人雖然一起長大,可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曹秀秀轉(zhuǎn)身就走,將曹求弟晾在了原地。 曹求弟見她不聽勸,也著實沒有辦法。只好上車走了。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鎮(zhèn)并不大,也不算是很繁華。曹秀秀去逛了一回就碰到了曹求弟之后,就失去了逛街的興致。 曹秀秀想了很久,她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只能靠這門手藝吃飯了。但是若是光是像現(xiàn)在這樣只知道埋頭繡花,曹秀秀也覺得這輩子似乎沒有什么奔頭,能一眼就看到頭了。 她想了幾天之后,想明白了。她要以此為生的話,她就要將這件事情做到極致,不僅僅只是一個繡娘,而是一個技藝高超絕頂?shù)睦C娘。她要繡出不一樣的東西來。 誰都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曹秀秀已經(jīng)定下了一個終生為之奮斗的事業(yè)目標。 開春之后,天氣漸漸地暖和了。 在四月份的有一天,曹秀秀還聽到前面街上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李東家還特意讓她們都上街看,原來是張家小姐出嫁了。 曹秀秀就站在街道一旁,看著那幾十個下人抬著的嫁妝里面有她們繡的被面,心里也著實欣慰。 曹秀秀在繡莊里一待就是一年,這一年里,她除了完成每天的繡花任務之外,晚上就會在自己的房間里琢磨繡技。 她可能天生是吃這碗飯的料。 半年后,已經(jīng)是夏末了。這時候城里的夫人小姐間,突然流行起了一種服飾,這服飾的面料和別的沒有什么不同,就是衣裳上的繡花美絕,遠看如霧,近看似水,縹緲如□□。上面的繡花樣式不僅不常見,就連這種花紋繡在衣裳上,若是料子本就不凡,再配上這種繡花,簡直美得不似人間之物。 第一個穿這件衣裳的就是縣令家的小姐。 在游湖的時候穿出來的,一出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縣令家這位姑娘,若說相貌著實沒有什么太可取的地方。她姓劉,長得很像劉縣令。劉縣令天生一張大餅臉,劉小姐的模樣就和她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由此可知她相貌著實普通。她今年也十六歲了,要說她爹是縣令,她怎么著也好找人家的,但是就是因為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