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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有哪個女子如她一般難以用美麗二字來形容。 唐夫惟不是一個昏君,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他雖貴為天子,說到底也只是個凡夫俗子罷了。 唐夫惟毫不掩飾心疼地奔向施樂極的床前。 施樂極的雙目卻看向了梁皇的身后。 修長堅毅的身影沉默地跟了進來。 衛(wèi)兀。 他飛快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將目光垂下。 手已經(jīng)被人拉住了。 施樂極收回眼眸,與梁皇的目光對上。 “公主,你傷到了哪里?”他滿臉疼惜地問。 施樂極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勞煩皇上跑這一趟,我就是受了點皮外傷,不要緊的?!?/br> “休想哄朕!”梁皇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年輕時候也曾經(jīng)南征北戰(zhàn),這么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早就將他年輕時候的英俊替換下來,肥白的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年輕時候的風采。 “這件事朕一定會徹查到底,給公主一個交代,現(xiàn)在公主只需安心養(yǎng)病,其他的不必多想,交給朕來處理?!?/br> 施樂極又是一笑,將梁皇的心都笑軟了。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心里想著下個月?lián)袢諏⑺{為妃的事情,早上在朝堂上受的郁氣都全數(shù)淡去了。 “皇上事情繁多,來看我一眼,我就已經(jīng)很感激了。不敢耽誤皇上太久,皇上還是忙您的去吧?!?/br> 梁皇心里也猜到了一些可疑的人,他要擇日將施樂極納為宮妃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消息不知道是被誰泄露出來的。 最大的嫌疑就是皇后。 唐夫惟在心里思考了片刻,注意到施樂極床邊掛著的一個繡花香囊。上面的花紋是陳國那邊獨有的花紋?;y十分繁復,這需要極高超的刺繡功力。 唐夫惟將之取了下來,在手間把玩。 “這個香囊是公主繡的?”他問。 施樂極臉上染上薄薄的緋紅,“是我繡的?!?/br> 唐夫惟有些愛不釋手,抬眼看向施樂極,詢問道:“這香囊可否贈與朕?朕十分喜歡。” 施樂極道:“這不過是我閑暇時繡的,若是皇上喜歡,就拿去吧。” 唐夫惟笑了笑,將香囊湊近一嗅。臉色卻突然驟變。 他一把狠狠地將香囊擲出,轉眸看向施樂極,熱切的眸色轉冷,冷笑道:“朕還當你真的這般柔弱,原來是株帶刺的野花,朕對你這么疼惜,還是養(yǎng)不熟!” 施樂極臉色微變,道:“皇上何出此言?” 唐夫惟一指地上滾遠的香囊,道:“你的手段還嫩了點,想當年朕年輕的時候什么地方?jīng)]有去過,就是你們那陳國,朕也曾經(jīng)征戰(zhàn)過數(shù)回。這香囊中放了一味陳國的秘藥叫子熏草,對不對?它香味獨特,會讓人聞了上癮,但是也同時是一味毒藥,聞久了會讓人精神紊亂。” 施樂極辯駁道:“這香囊是皇上自己要的,怎么會怪罪我想要謀害皇上?而且這里面也并沒有子熏草!” 他目光不再柔和,冷冷地盯著施樂極,“這點小把戲。你故意將這個香囊擺在明顯的地方,就是為了吸引朕的注意吧?這子熏草的香味朕二十年前聞到過,你難道不知道這子熏草有一個特別之處就是聞過它香味的人,就終身再也不會忘記嗎?” 施樂極頓時說不出話。 唐夫惟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冷聲道:“朕待你不薄,你該珍重才是?!?/br> 言罷,揚長而去。 檀素也嚇得臉色發(fā)白,等唐夫惟走后,她才走了過去,將香囊從地上撿了起來。喃喃道:“沒想到梁皇竟然曾經(jīng)聞過子熏草的香味,是我們失策了?!?/br> 施樂極有些煩躁道:“本來也不指望就憑著這個就能將梁皇扳倒,好在他雖然發(fā)現(xiàn)了卻沒有懲罰我們,下次再圖別計吧。將香囊燒掉?!?/br> 檀素嗯了一聲。 衛(wèi)兀方才也是心中狂跳。他立在墻根下,朝施樂極看來,目光中含著擔憂。 看到他臉色微微發(fā)白,施樂極問道:“衛(wèi)大人昨晚上受傷了嗎?” 檀素看了衛(wèi)兀一眼,心知他果然受了寒,心里微嘆一聲,還是沒有將他昨晚上在風雨之中跪了一宿的事說出來,而是道:“想來是衛(wèi)大人昨晚上一夜未眠,沒有休息好。” “回去休息吧!”施樂極吩咐道。 衛(wèi)??戳耸窐O一眼,拱手行禮之后退下了。 “公主,想來那個消息是真的了,梁皇是要打算封公主為妃了。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辦?” “太子那邊有沒有傳消息過來?”施樂極沒有回答她,反而問起了另一個消息。 “太子…太子希望公主能盡快地成為梁皇的妃子,這樣行事也方便一點?!?/br> 施樂極嘴角瀉出一絲絲苦笑。 她才進梁宮三個月,前塵往事好像隔了整整一個輪回一般,從前的事情好像都蒙上了迷霧,叫人看不真切。 只是家仇國恨一直深深地鐫刻在骨血之上靈魂之中,時刻都在提醒著她,永遠也不能忘記復仇。 “是啊,成為梁皇的妃子之后才好行事?!笔窐O訥訥地重復念了一句。 進宮三個月,由于梁宮四處危機蟄伏,梁國的大臣又一直反對,所以她一直沒有能成功成為梁皇的妃子。 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危機四伏,可以想象,她要是真的成為了梁皇的妃子,該會有多么兇險。 但是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她也不能后退。 “臨皇子那邊呢?” “臨皇子一直在暗中收買梁國的大臣,成效不錯,但是還是有幾個梁國的肱股之臣,臨皇子不敢試探。也是這幾個梁國的臣子,一直在拼命地反對?!?/br> 施樂極嘴角諷刺一勾,“哪里有什么絕對正直的人,只是因為籌碼沒有達到對方想要的高度,或者是沒有探明對方的需要。只要是人,都會有需要,只要知道了對方需要什么,投其所好,就能將之拿下。” 一陣鼓掌聲頓時響起。 施樂極抬眼望去,正是她們口中在說著的臨皇子,信步走了進來。 他著一身玉色長衫,二十出頭的年紀。他就是陳國的二皇子,施以臨。但是陳國戰(zhàn)敗之后,連同她一起,一塊送來了梁國,作為質子。 施以臨相貌俊朗,身體頎長。他也住在梁宮之中,但是平素無法隨意走動。 兩人住所挨得不近,施以臨很少過來。 “臨皇子是從哪里得知了消息?”施樂極問道。 施以臨走到她床前,道:“你別管我是怎么得知的消息,你傷得重不重?” “還好,傷在了右肩,并不是很重,養(yǎng)些時日就好了。” 施以臨看了一眼她埋在被褥里的肩膀,臉色倏地閃過陰沉,隨即云開雨霽,道:“我最近得了一根紅參,來得太匆忙,沒有能帶過來,回頭讓人送過來,給你補身體。” 施樂極道:“多謝臨皇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