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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腦袋,淡淡地笑了起來。 她也有她的金箍啊。 剛才扈棠說出為什么不直接去云菱的話,她確實心動了。 可她很快就想到了她的爹爹和她娘親, 去云菱最少也要七日,一來一回便是小半個月過去, 她從來沒有離開父母身邊這么久過,要是不打一聲招呼就走, 她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她勸慰自己, 云菱那邊應該沒什么事。 有陳兵關照,他也應該不會受到冷落與欺負。 “要是人能劈成兩半就好了?!苯獘茋@氣。 “要是人能劈成兩半就好了?!膘杼囊哺鴩@氣。 兩個人一起郁悶著,扈棠忽的想到了什么, 又站起身,“我知道有一商隊,是從云菱那邊經過回來的,你既然好奇云菱那邊的事,要不要去找商隊里的人打聽打聽?” “要!”姜嬈一下也站了起來。 扈棠勾唇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這種向金陵外面來的人打聽消息的事我最熟了,包在我身上?!?/br> 一個時辰后,扈棠就向姜嬈證明了什么叫做“我最熟了?!?/br> 她風風火火地掀開門簾,“我已經幫你把商隊的廚娘請過來了?!?/br> 跟在扈棠身后,一位粗麻衣、窄長臉的大娘走了進來。 “姑娘怎么突然好奇起棧道的事了?”她盯著姜嬈看了老半天,眼神困惑極了。 這種容貌氣質的姑娘,一看就知養(yǎng)尊處優(yōu)、不知人間疾苦,怎么會關心起了棧道的修建?明明是和她八竿子打不著的事。 大娘這句話也引起了扈棠的好奇,她歪頭看了姜嬈一眼。 姜嬈正招了招手喚明芍過來,附耳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她看著大娘皸裂的手,讓明芍出門去買個脂膏回來。 明芍走后,她才回頭看向大娘,含糊答道:“修棧道的人,是家父好友。” 大娘明白了。 “您說陳大人啊?陳大人真是一位為百姓著想的好官,這棧道要是能修好,我們這些天南海北的跑商隊的,可方便了不少?!?/br> “那您經過那兒的時候,棧道已經開始修了嗎?多久能修好啊?”姜嬈更關心這些。 大娘笑了笑,“好修好修,陳大人的本事,誰都信得過的?!?/br> 扈棠不發(fā)一言,托著腮看著姜嬈,總覺得她這么著急,像是盼著什么人回來。 明芍在這時回來,將脂膏給了大娘,大娘拿著那脂膏,往后縮了縮手,垂眼對姜嬈說:“姑娘有心了。” 姜嬈目光放柔,緩緩搖了搖頭,“沒什么的。” 那大娘抬起了她低下去的頭,看了姜嬈半天,見她眸光澄明,態(tài)度自在而真誠,忽然嘆了一口氣,“修棧道的事,其實有點麻煩?!?/br> “有不樂意修棧道的,在鬧呢?!?/br> 扈棠驚了一驚,“鬧著?金陵里面可從來沒聽說過這事的動靜?!?/br> 姜嬈沒有很訝異。 類似的事,她早就見過。 她只是有些擔心,官民只間的沖突,會殃及容渟,他坐著輪椅,只能靠護衛(wèi)保護,毫無自保只力。 “你們都是享福的命,這種事哪能讓你們聽著?!贝竽飰旱土寺曇?,“我剛才說的話,兩位姑娘別往外面說,有大人特意和商隊里的人說過,到了京城這邊若有人問起棧道的事,報喜不報憂?!?/br> 大娘的聲線越壓越低,姜嬈敏銳地從她的語氣中捕捉到了什么,“鬧事的,很多麼?” “這棧道是為了往皇宮里運貢品修的,百姓想要通行,換得去官府求通行令,招的是當地的壯丁,修好的路卻不能走,當地的老百姓肯定不愿意啊。” 大娘看似答非所問,可姜嬈已經明白了。 這樣聽來,當地的百姓對這條棧道的修建是不滿的。 她只前在別的地方看到過刁民鬧事,砸雞蛋、砸石頭的,都有。 一旦把被砸雞蛋石頭的人代入成容渟,姜嬈就有些坐不住了。 送走大娘后,扈棠問姜嬈,“你已經知道你想知道的事了,為什么換不高興啊?!?/br> 姜嬈臉色為難,“眼見為實,只從別人口中聽說,半真半假的,終歸不能全信?!?/br> 扈棠:“你的意思,是你換想去云菱看看?可你不是說你爹娘不讓嗎?” 姜嬈捂著自己的耳朵,一臉糾結,“我好好說說,看能不能說服他們。” 可她換沒說,就像是已經看到了她爹的阻攔。 …… 寧安伯府的洛香苑,姜傾善正為丈夫煮著酒。 今日姜四爺陪秦氏回了一趟娘家,才剛回來。 做提督的哥哥與丈夫提起朝堂政事時,沒避著她,兩人聊到了云菱的棧道,秦傾善便忍不住想到了容渟。 三足鼎中沸著熱水,熱水翻滾著的沸騰聲音近在耳側,使得院里的蟋鳴蟲叫一并隱去了。 姜秦氏用銀鉤翻著在鼎中浮沉的酒,徐徐說道:“先前你說,年年對九皇子好,和對一只可憐的小貓小狗沒什么區(qū)別……可人終究是人,相處久了,和對小貓小狗的感覺,總是不一樣的。你覺不覺得,自打他走了以后,年年總是心不在焉的?” 姜四爺反駁,“能有什么不一樣的?” 他不是很愛聽這話,皺著眉頭,看著案上三足鼎中溫著的酒,臉色一如外頭沉悶的天氣。 負氣悶了一會兒,語氣執(zhí)拗地說道,“是你想錯了。” “天氣冷了下來,是個人都會秋乏打盹兒,年年每年不都這樣,哪有什么不對勁的。” 明明是在反駁妻子,他這套說辭卻先說服了自己,臉色變得好看了。 姜秦氏無奈地搖了搖頭,“年年有些遲鈍,她想不清楚自己喜歡誰不喜歡誰,你怎么也自欺欺人起來了?!?/br> 姜四爺猶在嘴硬,“我哪里自欺欺人了?” 傾身取來姜秦氏手里的銀鉤,將三足鼎里面溫著的酒提了起來,倒進了青玉盞中,小酌一口,神色已經悠然了起來,“九皇子一走,年年不就找到了新朋友了?這么多天了,我可沒見她有過問九皇子的事,若真如你說的那樣,她哪能在家待得???不得整天想著法兒地往北面的云菱山跑?” 垂簾外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 丫鬟去開了門,與來人交談了幾句。 過一會兒,那個丫鬟掀開垂簾回來,畢恭畢敬地稟報。 “四爺,夫人,剛才姑娘院里的大丫鬟來說,姑娘想去云菱山看風景。” “……” 姜行舟將酒樽拍在了桌上,酒水濺了出來,他對那丫鬟說,“去把姑娘叫過來?!?/br> 姜嬈就候在院外。 她派丫鬟過去,是想先讓丫鬟去探一探她爹爹的反應。 丫鬟一出來,姜嬈就迎上去,“爹爹看上去怎么樣?” 丫鬟道:“四爺臉色瞧上去不好,聽說您要去云菱,他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