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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你!” 姜謹行不撲棱了。 “你以后離九皇子遠一些,離書院里那幾個皇子都遠一些?!?/br> 姜謹行的小臉上皺出了褶子,絮絮叨叨,“可九皇子待我很好, 他換教我鞭法?!?/br> “狼子野心?!?/br> 姜四爺說:“這事沒得商量,等你大些, 你就明白了。” 容渟的心思,他不是看不到。但凡是他女兒出現(xiàn)的時候, 他的眼里就沒了別人。 可是這人間事, 向來是共患難容易,同富貴難。 他如今處境艱難,自然是想找到一個相互扶持的人, 可日后等他什么都不缺,指不定就會變心。 小小的寧安伯府,都藏滿了明爭暗斗,長出來的人心各異,更何況是爾虞我詐的皇宮,那種地方能長出什么好人? 姜謹行遭了一頓訓,不怎么高興,在姜四爺松開了他的領子只后,慢吞吞地往屋里走。 “你這是去哪兒?” 姜謹行頭也不回,“爹爹不喜歡這酒,我搬酒。” 姜四爺喝止了他,“這酒我來處置,你回去?!?/br> 他拳頭緊繃著,看樣子像是要直接闖進屋里去,把屋里的酒壇子砸個粉碎。 姜謹行被他這架勢懾住,轉回方向,慢吞吞地走出了院子。 姜四爺大步回到屋內,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壇芳香四溢的酒半天。 他看了半天,聞著那酒香。 好半晌功夫過去,沒下得去砸酒的手。 又半晌過去 繃緊的拳頭松開,轉身 ,栓門,合窗,叮囑小廝看著姜謹行不會再回來。 一氣呵成。 他回到案前,偷偷摸摸從案下取了一酒樽出來,灌滿了一樽酒,豪飲兩口后 ,眉頭都舒展了。 雖然容渟,他是怎么都看不順眼的。 但是酒又沒犯什么錯。 怎么能怪酒呢。 是的,酒沒錯。 姜四爺在心里又強調了一遍,終于心安理得地坐下來飲酒。 第二日在白鷺書院里見到容渟,姜四爺的心情就有些復雜了。 他本該像只前那樣視而不見,隔得尚遠時,就徑直走開。 但一想到昨天喝到半夜、最后酩酊大醉,他就覺得自己再像只前那樣冷漠有些說不過去。 尤其容渟目光已經朝向了他這邊,顯然已經看到了他,他再假裝看不到…… 確實是說不過去的。 姜四爺有些僵硬的,濃眉緊鎖的,朝容渟的方向頷了頷首。 他這小動作落在跟在他身后的姜謹行眼里,姜謹行一臉驚奇,“爹爹不是讓我離九殿下遠一些嗎?” 姜四爺手握成拳,有些氣自己昨晚貪那兩口酒,大步走開了。 …… 散課后,裴松語專程尋得容渟。 雖說耽誤了前去寧安伯府赴宴,考卷丟了,對他來說反倒成了好事,文章里那兩個顯眼錯處被容渟提前挑出指正,在燕先生評點前就由他自己說出,免于了在同門師兄弟面前貽笑大方。 青山塾外,竹林旁邊,裴松語將要追上容渟,卻先被其他師兄弟喚住。 那幾個師兄弟圍著面色有些不快的于蔭學向他走了過來,于蔭學遞了一張紅色的請柬給他,裴松語低頭看了看,竟是一張喜帖。 “你要成婚了?”裴松語訝異。 于蔭學看向裴松語的目光卻有些憋火。 明明一開始口口聲聲說姜嬈只是恩人的女兒,轉眼這才幾個月過去,他就聽到了姜四爺屬意裴松語做他女婿的消息。 反觀他,換傻乎乎地想借著裴松語與姜家的關系,攀上姜家這門親事,裴松語能真心誠意地幫他嗎? 前些時日查舍時,他的寢居內被搜出來了一塊女子的荷包。 拆開后,里面是一首藏頭詩。 詩頭的字接起來,正好是“崔慕于郎”四個字。 一時引發(fā)了軒然大波, 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他一開始忘了那個“崔”字,是他撩撥過的哪個姓崔的姑娘,看著那字跡,才想到了是誰。 崔家三小姐崔荷,被他撩撥過幾次,就對他死心塌地的。 可他后來聽說,崔荷的情郎不止他一個,換真是撒網的撒一塊兒去了,后來他們就斷了聯(lián)系。誰知道,竟然換會被人找到她送他的荷包。 他自己都忘了這荷包是什么時候帶進書院的! 這事情越鬧越大,崔大人堵著他的門讓他娶他女兒,他權勢不如人,只得低頭,認了這門親事,也徹底斷了想做姜家女婿的心思。 但看到裴松語后,心里就越發(fā)不是滋味。說話時語氣就有些嗆,“是啊。不知道裴師兄何時也能聽到喜訊?!?/br> 裴松語低下頭搖了搖,于蔭學更加覺得他礙眼,抬足走向了竹林深處。 “九殿下。” 容渟正在竹林的石桌邊坐著,姜謹行在他對面,他正教他如何執(zhí)鞭。 聽到于蔭學喚他名字,他才緩緩抬眼,抬眸時,瞳仁底有種不諳世事的清澈。一襲白衣,人像是要融進了身后這片景色。 看得于蔭學越發(fā)后悔。 他就應該一開始就找容渟幫他,也不至于被裴松語耍了一道,不至于到現(xiàn)在換沒和姜四爺說上話。 在遠處候著的懷青,見于蔭學拿著請柬過來,偷偷問烏鵲,“那個荷包上,和崔三姑娘一模一樣的字跡,是找誰寫的?” 他們交談的聲音被掩蓋在了竹葉的瀟瀟聲音底下,烏鵲壓低了嗓音回說,“九殿下自己仿寫的,又找了坊間的繡娘做的荷包?!?/br> “就這么以假亂真了?” “嗯……誰讓于大人與崔三姑娘兩個人,‘認識’的人太多,兩個人都忘了是不是真的有這么個荷包。” 懷青:“……” 那這兩個人換真是挺般配的。 不過扭頭再看看于蔭學面對容渟時發(fā)自內心的溫和笑意和淡淡的后悔。 就只有一句話想說。 ——被賣了換幫人數錢。 于蔭學將請?zhí)唤o了容渟后離開,經過裴松語時剜了他一眼。 裴松語有些不明白,往日那個很是熱絡的小師弟,怎么突然就像是和他結了仇一樣? 成親不是喜事嗎? 他這廂摸 不著頭腦,那廂,容渟cao控著輪椅向他走了過來,“師兄?!?/br> 裴松語才想起他來這里是為了何事,朝容渟淡笑說道:“上回文章的事,虧得九殿下,才使在下沒在眾人面前丟了顏面。日后若有機會,望九殿下不吝賜教。” 容渟低了低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我只是歪打正著罷了,師兄不怪我弄丟了你的文章就好?!?/br> 裴松語搖了搖頭,“自然不會怪你?!?/br> 容渟擺弄著手中的請柬,狀若無心地問起,“師兄,于師兄比你小上一歲,都要成親了,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