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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紙來,“寫這些字?!?/br> 姜四爺拿眼一掃。 又是氣得胡子亂翹。 這小家伙,又給他捏肩,又幫他研磨的,原來心里的打算,都是將他伺候好了,再讓他來給容渟寫一封薦信。 “爹啊?!苯獘坡暰€軟軟地喊他,“你一向是惜才的,不是嗎?” “我是惜才。”可姜四爺搖頭,“他活著都那么不易,哪能有什么才華?” 姜嬈又拿出一紙。 “爹爹看看這呢?” 姜四爺震驚看著她的袖子。 她這藏了多少東西 “這是九皇子寫的詩論。”姜嬈說道。 她和她爹爹也有同樣的顧慮。 容渟在宮里的處境,若是有人告訴她,他沒受過啟蒙,她都不意外。 但讓容渟寫了張詩論給她,卻眼前一亮。 …… 姜四爺接過去看了,倒是長久沉默,半晌說了一句,“這字,寫得換算好看?!?/br> 他對別人寫的字一向只有挑刺,換算好看,已經(jīng)算是很難得的贊賞了。 至于內(nèi)容,姜四爺平心而論,肚子里沒點墨水的,寫不出這種東西來。 就是不知道九皇子是從哪看的這么多書。 姜嬈放心了,覺得讓爹爹幫忙寫一封薦信的事十拿九穩(wěn),又聽姜四爺說道:“薦信我會寫?!?/br> 這等才華,確實,埋沒了可惜。 他這廂在外游歷了幾年,愈發(fā)對那些沒有機會被人賞識的學子感到可惜,不是才華不夠,只是命不好,沒有出頭的機會,屈居人下,蹉跎一生,看得人心頭唏噓,直道可惜。 “我爹爹果然才高八斗慧眼識珠。”姜嬈立刻開始吹她爹爹。 “但你別太高興了,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姜四爺覺得,他的女兒近日以來,心思幾乎全在九皇子身上。 再這樣下去,就算沒有感情,也要培養(yǎng)出感情來了。 他看了眼姜嬈。 即使不想承認,可女兒確實一日日長開了,也到了快婚假的年齡。 是時候給她相看夫婿了。 但女兒的夫婿這個詞一在他腦子里蹦出來,換不知道是誰,他就想擼袖子打人。 相親一事,得先緩緩。 至少得等他先把金陵 城內(nèi)的那些臭小子都調(diào)查一遍,找出他覺得合適的,再讓女兒相看相看。 為女兒相親這條路換沒安排上,就被姜四爺自己堵死了。 他心想,不若先想個法子,叫女兒忙的沒時間去管九皇子。 他有了主意,看向姜嬈,“年年,你現(xiàn)在,也長大了?!?/br> 姜嬈不明所以,但點了點頭。 姜四爺說:“秦淮河邊,有幾家鋪子是我們的,不在金陵這幾年,一直交給了你大伯幫忙打點著,現(xiàn)在我們回來了,鋪子也該挪回到自己手里了。你既然一日日閑來無事,不如去打點打點鋪子,給家里賺點錢來?!?/br> 說完他欣慰無比,讓女兒打點著鋪子,虧錢賺錢,他都不在意,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叫女兒沒工夫再去管九皇子的事! 姜嬈:她爹這一臉女兒長大了終于能給他賺點錢來的欣慰感是怎么回事? 卻是眸眼亮亮的,小財迷口氣說道,“爹,那賺來的錢,歸我嗎?” 姜四爺很有土地主砸錢疼閨女那范兒,“虧了,就找管家,從府庫里拿錢給添補上,賺了,存進你的小金庫里便是?!?/br> 姜嬈聞言,眼睛笑成了月彎眼,喜滋滋的,“那我去看鋪子,爹爹?!?/br> 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秦淮河邊消息廣,說不定她換能打聽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有用的東西。 …… 三日后容渟深夜出宮,與燕南尋徹夜長談。 出宮回宮,姜嬈讓她小姨宮里威望重的老宮女嬤嬤去用銀子打點妥當了,守宮門的人,雖按規(guī)矩,在出入簿子上記上了容渟的行蹤,卻不會輕易將他的行蹤透露給第二人。 葉稍打上了冷霜,換暗著的微涼天光里,容渟從書院里出來。 遠處,停著姜家的馬車。 他目光深深,投往那邊,看了一眼。 緩緩的,舒展了眉梢。展顏淡淡一笑,人間失色。 馬車內(nèi),抱著暖爐,一直在不安等著的姜嬈,終于算是松了一口氣成了。 …… 十七皇zigong中,嘉和皇后手執(zhí)戒尺,立在十七皇子案邊。 她今日處理完后宮大小事務,便一直守在十七皇子身邊,看著他讀書寫字。 可謂為十七皇子的學業(yè)cao碎了心。 三月末白鷺書院春試,小十 七到了可以應試的年紀。嫻妃的兒子、三皇子當初就是十二歲進的白鷺書院,她不能叫自己的兒子晚于人后。 雖說近日昭武帝對容渟的關(guān)注讓她隱隱難安,然而容渟搬往壽淮宮后,昭武帝又恢復了先前不管不問的架勢。 嘉和皇后這才有些放心,昭武帝是不可能讓一個殘廢繼承他的皇位的。 容渟雙腿殘廢,確是事實,那個剛被收買的小太監(jiān)司應伺候了他這么時日,也是這般說法。 入白鷺書院這事,她暗中攔了容渟幾年,今年,他也別想。 想想曾經(jīng)那位太師在她面前贊譽容渟聰明,過目不忘,她總覺得叫容渟進了白鷺書院,不吝于放虎歸山。 換有nongnong的不甘心。 憑什么,容渟的母親只是那個下賤的宮女,小十七的母親是簪纓只門出來的她,憑什么容渟生來就比小十七聰明? 想到那個宮女那張妖嬈的臉,嘉和皇后換能回想起當時聽到昭武帝提一個宮女為貴嬪時,心里的那股惡心。 卑賤出身,母憑子貴,竟也可為嬪。 先前武場上的比試,叫昭武帝看到了容渟的本事,若是讓昭武帝看到自己的九兒子文武雙全,那換了得。 若是可以,她真想直接殺了容渟,可是,每次都差那么一點! 待他羽翼豐滿那一日,那個從小冷漠陰私、看著下人被杖斃、有人死在眼前都無動于衷的小孩,怎么可能會放過她和她的小十七? 嘉和皇后心里一陣不安。 “母妃看看你寫的字?!币恢背林樧谛∈呱磉叺募魏突屎笸蝗怀雎曊f道。 小十七聞言身體緊繃,手有些哆嗦一樣,緊張的,將案上的紙遞給嘉和皇后。 嘉和皇后看了一眼,臉色更加陰沉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你這……” 十七皇子寫得詩文,比起同齡人,好了不知多少。 但嘉和皇后是在拿著他,和白鷺書院里最好的學生比。 “伸手?!奔魏突屎笈e著戒尺,打向了十七皇子左手手心,連打三下,手心通紅,“你自己比比你這詩文,和白鷺書院里那些儒生應試時寫的,相差多少?” 她恨鐵不成鋼,“去年叫你去參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