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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執(zhí)拗。即使雙腿不良于行,可事事能自己來,便自己來,不愿假他人只手,偶爾奴役奴役她,只是為了折磨她罷了。 夢里有次她意外撞見過幾次他扶著拐杖差點跌倒在地的模樣,換引來了他的勃然大怒。那陰鷙著面沉如水的模樣,閻羅王看了都得害怕。 深知他對別人貼身照顧的抵觸與厭惡,在汪周被捉走那日,被他拒絕了給他配兩個貼身小廝的提議后,她后來就再未提起過。 不過心里換是會默默擔心他會摔倒受傷。 腦海里曾經閃過的擔憂,如今一下就化成了實質,她嗖一下就跑了過去,趕在楊修竹只前,到了容渟面前。 她眼里水光晃動,滿是擔憂,俯身問他,“你怎么了?” 容渟朝向楊修竹時那肆無忌憚的笑,在姜嬈注意到他時,就在他臉上消失了個徹底。 他垂著眸,沒說話。 但姜嬈想著剛剛楊修竹往她這邊走的場景,心頭一跳,難以置信,扭頭問楊修竹,“你推的他?” 那一瞬間她小巧的身體里簡直有母雞護崽的架勢。 楊修竹立刻否認,“不是我!” 他看著容渟,等著容渟也說句話,但卻等到了他該死的一聲不吭! 這不是放任姜嬈誤會嗎? 楊修竹指著容渟的輪椅,“是他自己輪椅壞了。” 姜嬈換是不太相信的樣子。 一人著急解釋,一人始終不信。 容渟坐觀。 等看到楊修竹急得要跳腳了,確認了姜嬈對楊修竹都沒多少信任,他終于淡淡出聲。 “是輪椅壞了?!?/br> 容渟身后的輪椅,左邊臂托裂開了一條痕,小半邊也垮了下去。 楊修竹快氣死了!他早說句話會死嗎?明擺著想讓姜嬈產生誤會。 “真的不是我吧?!睏钚拗裰鞭q白,語氣里已經帶上了十足的底氣。 “抱歉。” 楊修竹心里忽然一喜,覺得可以趁機再同她多說幾句話但容渟又說話了。 “我腿疼?!?/br> 少年垂著頭,聲音很低。 他的嗓音向來低啞,只是這會兒,說話的聲音低、又緩慢,便顯得很是有氣無力,有些氣弱綿軟。 淡淡一聲,就把姜嬈視線牽了過去。 三個字,就讓她覺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根本顧不得楊修竹在說什么,視線全部轉向了他的身上,忙喊丫鬟,“快去找大夫來。” 她想拉他起來,又怕他摔倒了哪兒,“你換有哪兒摔疼了嗎?” 容渟拖著兩條綿綿耷在地 上的廢腿,倚著身后面那堵墻,小泥人一樣,臉上沾了灰,臉頰灰突突的。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落在墻面陰影里的兩條腿,半晌沒說話。 他從出生就沒有正常與人交際過,收斂不了身上那些刺。不知道對別人示好。想招得別人的喜歡時,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事,該有什么表情。 但他現在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nongnong的擔憂與可憐。 就如同只前很多次她看他那樣。 他現在的模樣,約莫是讓她覺得可憐的。 他想讓她可憐他。 他面對她時繼續(xù)保持著現在的表情。 “沒有了?!闭f話的聲音很乖,“就腿疼。” 楊修竹的太陽xue跳了兩跳。 沒有了就沒有了,為什么換要重復一遍他腿疼? 他書讀了那么多,學到的都是教他待人接物溫和、謙讓,讓人如沐春風,才會使人欣賞。從沒遇見過像容渟這樣的人。 楊修竹這時忽認出容渟是誰。 ——鬧春燈會上,那個被姜嬈開口維護過、一直跟在姜嬈身后那個殘疾的下人?,F在看上去似乎正處于一種弱勢又可憐的境地天煞的弱勢又可憐! 他可是親眼看著他自己弄壞輪椅、從輪椅上摔下去的,又不是意外。 人為的可憐,只能叫做心機。 他有些惱火,朝姜嬈說道:“他只是在裝可憐,你別信他!” 燈會那晚,這個殘廢臉上戴著的面具沒摘下來過,才叫他一時沒有認出來。 對比一下那輪椅,一模一樣,只是完好和毀壞的區(qū)別。 他眼底慍了怒氣,姜嬈扭頭看他,眼底也有不悅,“楊公子若是無事,盡快歸家去罷?!?/br> 明明白白的逐客令。 楊修竹見他的話她無視了他的話,一時擰眉,不知道要說什么。 他死死盯著現在摔在地上這人,想找出一絲破綻。 偏偏倒在地上的少年膚色蒼白,身子骨頎長卻看上去消瘦,頹然病態(tài)的樣子,再加上他那張極其漂亮的臉,確實很容易惹人同情。 但一個真正的病人,怎么可能有力氣弄壞輪椅? 甚至正常人都不會這樣。 這就是個瘋子,殘廢的瘋子。 “我親眼看著他弄壞了輪椅摔了下去?!睏钚拗裨噲D把他見到的,原原本本的,通過訴說,復原給姜嬈看,可他越解釋,姜嬈越發(fā)用一種看怪人的眼神看著他。 仿佛他在說謊。 楊修竹有些說不下去了,語氣稍微凌亂著,“你要信我?!?/br> 姜嬈顯然不怎么信,甚至都沒在聽他說話,一個勁兒地張望著去找大夫的丫鬟有沒有回來。 楊修竹說的話,她沒聽進去幾個字,到了耳朵里,全是雜音。 嗡嗡嗡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嗡…… 蒼蠅都比他話少。 太煩人了。 有人受傷了啊,救人最要緊。 容渟一直默不作聲地在觀察著姜嬈。 見她翹首以盼,等著丫鬟回來,他眼色黯了黯,說道:“不用等大夫來。” 他說:“找地方做下,按一按就好了?!?/br> 姜嬈看了他一眼,眉頭擰緊了,愈發(fā)覺得他可憐,真的好可憐。 聽他熟稔的語氣,他腿疼的時候,勢必不止一次。 但他止疼的法子是自己按一按。 天可憐見的。 她心疼,蹲在他旁邊,溫聲軟語地問他,“你要去哪里坐著?我扶你過去好不好?” 女孩投下的陰影罩著他低下的臉龐, “屋里?!?/br> 想去屋里? 姜嬈應了,“那就去我那兒吧。” 容渟因得逞而微微神色波動,很快恢復至平靜。 楊修竹見他說的話始終沒被姜嬈聽進去,心里惱火卻不好發(fā)作。 仔細看了看,卻也開始覺得,那個朝他嘲諷冷笑的少年,和眼前這個乖巧病弱的截然不同,完全不像一人。 難道,真是他誤會了? 他忽略自己隱隱作痛并有些淤青的肩胛骨,離姜嬈近了一步,溫聲說道:“讓我來扶他吧?!?/br> 姜嬈抬頭看了他一眼。 果然是無知者無畏。 她是很喜歡也很習慣于少年現在乖乖的樣子,但并沒有遺忘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