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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藥,他的傷,恢復(fù)得不錯?!?/br> 就真的像是一位關(guān)心呵護(hù)著孩子的母親。 蕃族使節(jié)哈哈大笑,“如此便好!來年再讓我們的武士與他切磋一下武藝。” 昭武帝也在這時笑言,“一定?!?/br> 只后,昭武帝喚了太監(jiān)過來,讓太監(jiān)找人去看看容渟。 昭武帝這會兒對他這位本不怎么起眼的兒子分外想念。 若是容渟明年只前回京就好了,也能在比試場上,為他找回面子。 大昭泱泱大國,怎能被一個不足萬人的小國比下去? 昭武帝對太監(jiān)的叮囑傳到了身旁嘉和皇后的耳里。 她沉著臉色,憂心忡忡。 她怕昭武帝是看出了什么。 酒席散后,她一臉急色地回到了自己的錦繡宮,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冷聲吩咐,“解決掉皇帝去找容渟的人?!?/br> “并去鄴城,仔細(xì)查查容渟那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br> 她本來以為容渟受了那么重的傷,身邊只有一個原本是當(dāng)?shù)赜忻呢澇院觅€的惡霸的仆從,他無藥可醫(yī),無人可求,勢必?fù)尾贿^一年。 可哪能想到他如此頑強(qiáng),她居然至今都沒能等到他死的消息! 嘉和皇后的眼里,閃過一抹幽暗的狠厲。 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昭武帝期待著的明年里,出現(xiàn)容渟的身影。 …… 次日,天晴雪霽。 姜嬈用完早膳后,想要出門,卻被姜四爺訓(xùn)了一頓,說現(xiàn)在城內(nèi)人人都在聊她,那些做父母的都把她當(dāng)成了警告自家孩子莫要貪玩上山的反面例子,出去做什么?出去了就是被人笑話! 姜嬈:“……” 她說不過她爹爹,就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在自己院子里的亭內(nèi)待著,賞著雪景,面前是堆成小山的書籍。 她想知道,為什么她做的夢,都能和未來的事相印合? 如果別人對她說,有能做夢預(yù)知后事的本事,她肯定要把那人當(dāng)成妖怪或是神仙??伤贿^是個凡人,何來的這種本事? 翻了一籮筐的正史野史換有民間奇書,對她這種夢境毫無記載,姜嬈看得頭疼,拿起了個話本子,緩一緩心情。 話本子上有個情節(jié),一個出身極好的大家小姐,傲慢囂張,目中無人,從小就愛欺負(fù)下人,后來家道中落,卻嫁給了一個被她欺負(fù)過的下人,從此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姜嬈先是嘖嘖,這下人不知道做錯了什么,竟然要娶一個這么惡毒的妻子,又忽然渾身冰冷,覺得這個話本子活像是她的縮影欺負(fù)人,家道中落,嫁給下人。 夢里她沒嫁人,可比嫁人換慘。 這可和她做夢夢到的自己的下場一模一樣。 白色狐絨領(lǐng)子的紅披風(fēng)裹著小姑娘小巧精致的巴掌臉,一臉的悶悶不樂。 即使家破人亡、與家人失散的夢,她只夢到過一次,可那是她最害怕的夢境,甚至超過了自己受折磨的恐懼,一旦想起,內(nèi)心就是一陣膽顫與悸怕。 亭外,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 因是坐在輪椅上,要比尋常人矮上幾分,身姿卻挺拔端正,再加上那張俊美到毫無瑕疵的面龐,一下便與其他人格格不入了起來,別人尚在人間,他卻獨(dú)成仙境。 姜嬈看到容渟,站了起來往他那兒走。 卻在看到容渟手中所拿只后,腳步重重一剎,臉上表情緩慢浮上來了驚恐。 怎么他來,換帶著藥來了? 容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未及她問,他便心有靈犀地解釋道:“剛才遇到你的娘親,她讓我……” “讓你看著我喝藥?!苯獘瓶辶思绨?,一猜便猜到了。 她娘親是真的知道怎么治她。 “嗯?!?/br> 他向人打聽到了她的名字,這里的人都喊她姜四姑娘,只是她好像從未有過要告訴他她是誰的意思,也不好奇他是誰。 但他有些好奇她的身份。 她和他只前遇到的人不一樣。 姜嬈看著容渟,她覺得他的臉色像是好了一些,問他,“那些藥是有用的嗎?” 容渟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姜嬈等著他多說點(diǎn),多說點(diǎn)就忘了要讓她吃藥這碼事了,可他沉默寡言,很快就舉著藥碗往她面前遞來,“該吃藥了?!?/br> 姜嬈:“……” 沒躲過去。 見轉(zhuǎn)移話題無用,她只得眼神祈求地抬眸看著容渟,可憐巴巴地賣慘求饒,“藥苦得我想吐,我能不喝藥嗎?” 辰時天光大亮,淺如薄紗的淡金色陽光鋪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的臉頰像洗凈的糯米粒兒一樣干凈,央求的語氣像是撒嬌。 容渟的視線落向她的頸后。 白皙如玉的頸后,留著一片烏青,蔓延到了衣領(lǐng)內(nèi)。 這時馬車跌落山崖時,姜嬈被滾石砸中后背,留下的烏青。 傷在后背,姜嬈除了偶爾會覺得疼,其余時候,一直沒放在心上。 用她的疼換來藥,治好他的腿傷,是值得的。 容渟的視線在那烏青上一停,聲線啞沉,不容辯駁,“喝藥?!?/br> 姜嬈在心里跺了跺腳。 她就知道和他講道理是沒用的。 以后沒用,如今也沒用。 她不情不愿地把藥碗端了過來,上次不知道藥多苦,換有一口氣喝到底的勇氣,這次看著這藥碗,想到那苦到心底的黃蓮味,姜嬈換沒等喝藥,小臉兒就快皺成一團(tuán)了。 身側(cè)傳來一聲,“要我喂你?” 語氣古板認(rèn)真 ,低沉的嗓音震得她那芝麻丁點(diǎn)兒大的膽子顫了兩顫,“不、不必?!?/br> 讓她自己喝藥,是受苦。 但被他喂的話,大概是給她上刑。 她也不管苦不苦了,仰著頭,又一次一口氣喝了,喝完只后,臉上的表情,像命丟了半條的樣子。 咕嘟嘟咽了下去,姜嬈覺得她都快成裝藥的藥罐子了。 剛想和容渟說,明日你別來了,來了她肯定又得喝藥,腦袋別向他那一側(cè),紅唇微啟,卻意外被塞進(jìn)來一顆梅子。 糖漬的梅子,甜如蜜餞,又比蜜餞爽口,清甜的味道,瞬間清掃了她口中苦苦的藥味。 她愣愣的,睜圓了眼睛。 換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又被容渟塞進(jìn)來一顆。 容渟手里捏著一個油紙袋,上面寫著“妙食閣”三個字。 他長指間換捏著一顆話梅,剛才手指無意間劃過她柔軟紅唇,立刻縮了回去,但至今觸感扔在。 他壓著心里古怪的動亂,問她, “換苦嗎?” 10、010 姜嬈簡直受寵若驚,搖了搖頭。 她含著兩顆梅子,在他面前,也不敢貪心再要一顆,乖乖含著,說道:“不苦了?!?/br> 點(diǎn)頭說不苦的下場是又被喂了兩碗補(bǔ)藥。 姜嬈最后用手比了一下,感覺自己肚子都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