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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是,我們之間的問題太多,根本不合適?!庇舭仓粴獾每扌Σ坏?,瞧瞧蕭云卿那憋屈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怎么受委屈了呢,索性說話怎么難聽怎么來。一聽這話,蕭云卿瞬間狂躁了:“別跟我說這個,郁安之!現(xiàn)在就是不合適也得合適,我是不會放棄的!”現(xiàn)在才來跟他說不合適,早干嘛去了?當初他追他的時候怎么不說,兩人在一起朝夕相處兩年怎么不說?五年來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守著那么點微渺的希望的時候怎么不說?現(xiàn)在跟他說不合適,對不起,他從來都不覺得他倆不合適。蕭云卿內心狂躁地怒吼,對待這么個油鹽不進的郁安之,他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當初郁安之冷漠的時候他能不要臉的耍無賴,可面對如今這么個有些隨性但卻始終會克制理智對待他看似全無感情的郁安之,他實在是太無力了。是的,是的,當初面對郁安之蕭云卿之所以能耍出那么多不男人的幼稚手段,靠的無非就是郁安之對他有感情,可如今,面對著橫亙在兩人面前五年的時間差,他實在有些拿不準。好吧,既然說不通,那就不說了。郁安之無奈極了,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開車吧,送我回去?!?/br>蕭云卿齜牙,總覺得自己就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不但沒讓人有絲毫觸動,反而惹了一身的灰自己煩躁。扒了扒額前的頭發(fā),忍了忍,終于將胸口梗著的那口氣憋了下去,蕭云卿狠狠等了郁安之兩眼,轉動鑰匙發(fā)動了車。車子在落滿了黃色落葉的林蔭道上快速前進,車內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蕭云卿臉色不大好,一路上黑著臉不高興,反而是郁安之靜靜地凝視著窗外,一臉的平靜。看著前方的那灘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水塘,郁安之緩緩開了口:“五年前,我開車來到這里,本想著跟爸爸道下別,可是途中卻被一群人開的車撞了?!?/br>幽幽地話語突兀地出現(xiàn)在車廂里,蕭云卿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雖然查到了一些當年的事,可是畢竟不是親身經(jīng)歷親眼所見,并不能全然知曉,再加之這一帶人煙本就稀少,當初能查到的東西除了從水中撈出來的幾乎面目全非的蓮花上找,就是周圍一些能被發(fā)現(xiàn)的證據(jù)了,就算如此,也依舊是少得可憐。他心中雖然隱隱有懷疑,可是卻并不能確定。如今郁安之愿意說,他當然愿意傾聽,可是他也知道,郁安之將這一切說出來肯定有他的目的,他只能不動聲色地保持著靜默。“我本來以為那只是意外,可是他們卻接二連三撞了上來,那副樣子,簡直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勢。我受了傷,身體又不好,為了保命,我只能選擇墜湖,等到那群人走了再游上來。蕭云卿,你知道那池水有多冷嗎?你知道拖著受傷的身體在太陽底下暴曬到昏厥但是卻依舊覺得冷得徹骨的滋味嗎?若不是司為,我當年只怕連命都要丟掉了,所以,蕭云卿,你有什么資格來指責我們?”郁安之若無其事的問話,卻讓蕭云卿心中揪緊,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攥得死緊,手背上的青筋都鼓出來了,這些他都猜到了,就在當年證實那灘血跡其實是來自郁安之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猜出來了,他也想到了郁安之怕是被人救了,潛意識里甚至隱隱有些司為就是那人的感覺,可是他卻不想承認,畢竟司為在他的心目中根本就是與“情敵”二字劃上等號的,要他去對自己的(假想)“情敵”心存感激,這感覺絕對跟讓他去吞了便便有的一拼??墒撬麤]猜到的是,郁安之當時的經(jīng)歷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有慘烈。但,就在蕭云卿這么想的時候,郁安之卻又繼續(xù)不要錢地給他投放一顆顆的炸彈。“就算司為救了我,可是,我還是失去了一個孩子……”郁安之沒有看蕭云卿,眼睛盯著窗外的景色,又好像看著虛空,茫茫的找不到焦點。“咯吱……”一聲,急剎車時輪胎與地面強烈的摩擦聲尖銳到刺耳,郁安之的身體慣性地往前一沖,順便又被安全帶拉回了原位,他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不去看蕭云卿,好似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電光火石間,蕭云卿瞬間抓住了那閃過的一絲絲靈感,他卻不敢確定,畢竟這猜測太過匪夷所思了,于是聲音有些發(fā)抖,語氣不穩(wěn)地問:“什,什么意思?”“芋頭,是我生的。”郁安之轉過頭,面無表情地凝視著蕭云卿,嘴里毫無情緒地吐出一個足以讓蕭云卿眩暈的事實,將蕭云卿臉上那瞬間閃現(xiàn)的不敢置信、狂喜、不安、沉痛、惶恐納入眼底,他卻沒有絲毫動容,語氣輕飄飄地繼續(xù):“離開前,我就已經(jīng)確定自己懷了孕,可是那場車禍卻讓我失去了一個孩子,只留下了芋頭。蕭云卿,你一定不知道眼睜睜地感受著身體里的另一個與你血脈相連的生命漸漸消逝但你卻無能無力的感覺是什么,那種絕望……”話語到這里突然斷了聲,郁安之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漠然的語氣讓縱然被郁安之以男身生子的消息炸的有些昏了頭的蕭云卿都覺得心驚,愣愣地抬起頭,這才發(fā)現(xiàn),郁安之的眼眶早就已經(jīng)通紅。蕭云卿從未看過郁安之哭泣,過去十幾年的相處中,郁安之總是淡淡的,做什么都很好,但是卻甘于平淡且安于現(xiàn)狀,有時候甚至平淡到會讓人產(chǎn)生“這人的智商真的有那么高嗎”的疑惑,但卻是異常堅強,他所直到的郁安之唯一的一次哭泣,是在他父親走時那家醫(yī)院,郁安之不知道,可他卻是實實在在地躲在了暗處窺得了一切經(jīng)過,那時他尚且年少,感情尚且懵懂,秉承著是弟弟最好的朋友自然也是他的弟弟應該愛護的想法,看著那個少年崩潰且痛哭流涕地抱著父親的尸體瘋狂叫囂著不愿離開,看著少年一個人沉默地辦完父親的葬禮,看著少年從此越發(fā)冷淡沉默且堅強,他執(zhí)拗且沉默地注視著郁安之周遭的一切,感情也終于在不知不覺中變了質且更加深刻。生活的艱辛與磨難未曾讓這個如今已經(jīng)成長為男人且越加成熟的郁安之落淚,當初他們兩人的感情漸行漸遠這人也未曾有過太過外露的情緒波動。他以為當初郁安之那崩潰后的凄厲哭號已經(jīng)是最令他難過心疼震驚的了,可如今看著面前靜默流淚的郁安之,他卻再次被震得幾乎無法呼吸,胸腔里的空氣漸少,心臟縮成了一團揪緊地疼。郁安之流著淚,不說話、不哽咽、不嗚咽,沒有一絲聲響,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亂,茶色的眼睛里帶著一種歷經(jīng)磨難后滄桑與漠然,若不是蕭云卿抬起頭看到晶瑩的淚珠成串地從郁安之臉上滾過,他甚至不會發(fā)現(xiàn)郁安之在哭泣。他愣愣地看著郁安之,胸腔里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血脈神經(jīng)與肌rou,讓五臟六腑都在疼,腦子里嗡嗡地叫著,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