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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來得及慶幸,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覺又來了。趴在馬桶上干嘔的時候,郁安之心里不禁一陣哀嚎,這剛保住命又生病,這究竟是要鬧哪樣???老天爺究竟是有多不待見他,才讓他剛剛接受了小命不保的驚嚇后就被折磨地吐得昏天暗地的。說起來,這一個月他經(jīng)常嘔吐不止,吃什么吐什么,開始他還以為是胃病,可吃了胃藥也不見好,看來得去醫(yī)院看看了,就算蕭云卿真的不要他了,他也不會尋死覓活、從此一蹶不振地不顧自己身體。他是個男人,有他自己的堅持,父親死的時候他就發(fā)誓會好好活著,就算生活得再悲慘,他也不會忘記當初在父親病床前發(fā)下的誓言,他會好好活著,連帶著父親的那一份,一起好好活著。擦干身上的水珠,披著浴袍走出浴室。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臥室,郁安之內(nèi)心深處的人妻屬性再加上潔癖的小性子立刻發(fā)作,也顧不得剛剛洗干凈的身體,僵著渾身才略有舒緩的肌rou,快步上前打開窗戶,讓外面清新的空氣進到室內(nèi)。屋內(nèi)的污濁氣體漸漸散去,他又哆嗦著手腳,不算麻利地換下床單被罩,又拿出掃帚拖把將地板清理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看著面前光可照人,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媲美南非真鉆的晶瑩光芒的大理石地板,郁安之深出口氣,覺得自己圓滿了。這么一安靜下來,便感受到自己渾身汗?jié)竦恼衬?,睡衣都粘在了身上,十分不舒服?/br>他轉(zhuǎn)身,再次進了浴室,當水流再次灑在身上的時候,郁安之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為什么要這么賢惠這么圣母?。渴捲魄淠敲磳λ?,他還幫他收拾屋子,要不要這么賤。郁安之默默在心中想象著把蕭云卿一巴掌PIA飛過來,一巴掌PIA飛過去,而他叉著腰看著跪地抱頭求饒不止的蕭云卿,瞬間覺得自己被治愈了。三兩下沖完澡,郁安之拿著毛巾邊擦著頭邊往外走,剛剛打開墻側(cè)的衣柜,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看,“蕭仲卿”三個打字明晃晃地在上面閃爍。郁安之現(xiàn)在看到姓蕭的就覺得牙疼腿疼肚子疼,所以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拒絕接聽。哪知電話那頭的蕭仲卿卻不放棄,跟頭倔牛似的你一直掛他就一直打。電話一直響一直響,聽著那最簡單的水滴鈴聲郁安之覺得自己不單是牙疼腿疼肚子疼了,連肝兒都疼了。心中煩躁至極,恨不得把立馬電話那頭的蕭仲卿這二貨拖過來OOXX又XXOO,順便打的他連爹媽老祖宗都不認識。蕭仲卿這個人,做事兒完全沒個常理可循,別人要不接他電話,他肯定能一直打到你電話打到?jīng)]電為止,要是他電話被打的沒電了,對不起,他肯定會找個充電器一邊兒充一邊打;又或者直接拎著菜刀殺上門來。想了想蕭仲卿平日里一根筋的個性,郁安之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默默按下接聽,瞬間蕭仲卿那大嗓門就通過無線信號清晰無比地傳到耳邊,震得他急忙把電話拉離三尺遠。“混蛋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你不知道電話費很貴的嗎就算掛斷不用交話費可是也是要費電的充電也是要錢的你不知道嗎?”一長串連氣都不帶換標點都不帶加的牢sao迅速傳來,末了蕭仲卿無比娘C地總結(jié)一句:“安子你個大混蛋,嚶嚶。”郁安之無語,對蕭仲卿的話癆屬性頭疼無比,略略有些不耐煩地問:“說完了嗎?說完了麻煩你直入主題好嗎?找我什么事兒?”蕭仲卿萬年粗大得比象腿兒還恐怖的神經(jīng)此刻神奇地纖細敏感了一把,察覺到郁安之不爽的情緒,頓了頓,有些小心翼翼地說:“我,我就問你今天有事兒沒有?”話一出口,他就知道壞了,郁安之是這樣一個人,平日外冷心熱對熟悉的人各種好說話,他心情好,你爬在他頭上拉屎都沒事。要是他心情不好,你又撞槍口上了,不好意思,他隱藏的非常好的女王屬性立馬發(fā)作,折騰你都算好的,那犀利的言語外加冷暴力才最讓人膽兒顫。果然,那頭傳來一聲冷哼,蕭仲卿拿著電話的手立馬顫了三顫,手指一抖差點把電話給掛了,急忙端端正正地把電話擴音放到面前茶幾上供著,緊張地雙手合十在心中虔誠無比地向偉大的瑪麗蘇祈禱自己不要死的太慘。郁安之肺都快氣炸了,這人要不要這么無聊,就因為這么無聊的問題于是打了這么多次無聊的電話,明明知道蕭仲卿這人是個不靠譜的人,結(jié)果他還真的無聊地給接了,現(xiàn)在想想,果然自己是嫌自己無聊地蛋疼沒事找氣受嗎?盡管心中十分不爽,可這頭的郁安之仍舊端著一副冷艷高貴的架子靠坐在床上,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十分有教養(yǎng)的人,懶得跟蕭仲卿這個二貨計較,于是幽幽嘆息一聲:“仲卿啊……”那尾音抑揚頓挫地轉(zhuǎn)了山路十八彎,纏綿悱惻婉轉(zhuǎn)動聽的呼喚跟倩女幽魂里的聶小倩似的,陰森又勾人,差點沒把蕭仲卿給嚇尿了,正想求饒,卻又聽那邊說:“你啊你,要我說你什么好,我都懶得跟你計較了。你要沒事兒干不能去幫你那混蛋哥哥做點事兒嗎?”前一句嘆息般的話語話里赤果果透露出的“我們大人不跟小孩兒一般見識”的意味瞬間讓蕭仲卿炸毛了,剛想發(fā)飆就被后一句問話刺到,瞬間萎了,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我那不是……那什么……嗯,沒……沒長大嗎?”“二十三歲還沒長大?蕭仲卿你夠可以的,兩年前你這么說,兩年后你還這么說,你的臉皮到底是什么做的???我覺得你干脆別長大了,當人形巨嬰被你爹你/媽你哥奶一輩子吧!”想想自己大學(xué)沒畢業(yè)就在外面做兼職掙學(xué)費,一個月下來還得省吃儉用的經(jīng)歷,再對比電話那頭的二貨成天游手好閑便有比他一年工資還多的大把大把的零花錢巴巴地送到他手上,瞬間覺得蕭仲卿的面目變得分外可憎。雖然這社會本就不公平,有的人生下來便錦衣玉食一帆風(fēng)順什么都不需要cao心,而有的人生下來便家徒四壁一窮二白什么都得靠自己。郁安之很清楚這一點,但這并不妨礙他此時胸中冒出的熊熊燃燒的仇富之火。再想想近一個月自己在這個二貨的哥哥那里受的委屈,還有自己心里關(guān)于蕭云卿對他始亂終棄的猜測,瞬間怒氣到達了頂點。果然,富二代富三代什么的,最討厭了!郁安之心里憋著事兒,語氣自然不好,說出的話語也算不得好聽。可蕭仲卿不愧為二貨協(xié)會的常任會員,好不容易纖細了一把的神經(jīng)又恢復(fù)了粗大無比的本質(zhì),愣是沒有聽出來郁安之話語中的怒氣與諷刺,只笑呵呵地說道:“那是,反正我也不頂事兒,有我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