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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子進(jìn)一班,都在背后竊喜:英語真是個好學(xué)科,不用題海戰(zhàn)術(shù)。漸漸的一班的同學(xué)開始厭煩這種生活,這才剛高二呢,高三還讓不讓人活了。這不,第一周剛上兩天,陸啟毫無征兆地發(fā)了一套卷子,考試。秋九天,竟有人涔出汗來。陸啟就坐在講臺上看著下面大部分人白花花的卷子,搖頭嘆口氣。他注意到安鐸做的非常流暢了。但他自信肯定會有許多人接近滿分,因為都是講過的類似題型啊。收卷,教室一片寂靜,都沒人對題。不會,還對什么題。這些尖子生并不在意超綱的題目,所以連復(fù)習(xí)都沒復(fù)習(xí)。陸啟回辦公室判卷子,越判臉越陰沉。別提接近滿分的了,竟然大把大把的人不及格!陸啟冷峻的臉越發(fā)緊繃,趁辦公室無人,狠狠地往門口摔手上的卷子:“這都是什么學(xué)生!都是考試作弊進(jìn)來的么??!”卷子撒了一地。門半開著,一只腳剛半踏入辦公室,此刻收也不是不受也不是。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往門里瞅瞅,卻不巧碰上了陸啟的怒視。安鐸是來還物理老師實驗器材的,此刻…他似乎來的很不是時候。“干什么?”陸啟略略收斂,問。“我來還器材?!卑茶I笑笑,想踏入辦公室??墒菃栴}來了——這腳下的卷子撿還是不撿?安鐸猶豫片刻,先放下器材,然后把卷子撿起來都碼好,放到陸啟桌上?!袄蠋熚覄偛攀裁匆矝]看見?!?/br>陸啟一揚(yáng)眉:“什么?”安鐸一笑,少年的面龐很是明朗:“老師亂發(fā)脾氣的行為,我都沒、看、見?!?/br>陸啟面色一冷,這樣跟我說話?!仗著你學(xué)得好么?陸啟在一打卷子中翻找著安鐸的卷子,看到他卷沿娟秀的名字后一喜,趕忙抽出卷子。竟然,是一張白卷。陸啟輕哼一聲:“你們都想造反?!”“老師,我現(xiàn)在都可以給你寫出來。但是,老師,恕我直言,您不是個好老師?!卑茶I沒有絲毫猶豫。他的語出驚人讓陸啟一愣。何嘗有學(xué)生敢和陸啟說這個?!他見陸啟沒有說話,平和地說:“老師,我們都知道您的嚴(yán)格還為我們好。但是凡事過猶不及。”陸啟看著眼前人稚嫩的面龐和堅定的眼神,不禁有了興趣,冷冷地說:“接著。”安鐸眼睛提溜一轉(zhuǎn),笑嘻嘻地看著陸啟:“我請教您一個問題,如果您錯了,答應(yīng)我個條件?!?/br>陸啟怒氣未消:“跟我提條件,蹬鼻子上臉么?”安鐸只笑笑,不置可否,只自顧自問:“一位老師,什么最重要?”陸啟輕笑,這么幼稚?!他不屑一顧地甩出幾個字:“學(xué)生成績,升學(xué)率?!?/br>“錯?!卑茶I得意一笑,笑容里更多的卻是真誠:“是讓同學(xué)們真正愛上你所教授的學(xué)科?!?/br>什么?!陸啟聽了就愣了。原來學(xué)習(xí)也可以喜歡?陸啟想起自己以前最討厭數(shù)學(xué)但一點點攻克它直到選擇它稱為陪伴終生的職業(yè)。從來沒有喜歡,從來都只有艱辛和夜夜不眠而已。現(xiàn)在的學(xué)生,哪里有這樣的毅力?“老師?”陸啟清清沙啞的嗓子:“繼續(xù)?!?/br>“您錯了?!?/br>陸啟抬眼看看少年身量、與自己差不多高,現(xiàn)在滿臉自豪的安鐸,只輕聲問:“如何?”“別生氣大家的卷子了。就這一個,是請求?!卑茶I渴求地看著陸啟。陸啟這才明白這小子的鬼算盤,交白卷、還器材、提問…都是提前想好的,不就為這句話嘛。陸啟不禁撲哧一笑:“行?!彼D了頓,指著那張空白卷子:“給我寫完。不全對,我就生氣你這一張卷子?!?/br>安鐸滿意地點點頭,笑著說:“謝謝老師?!?/br>一個小時以后,安鐸自信地把卷子拿到陸啟面前。陸啟側(cè)頭瞧了一眼安鐸,修長的手指抽出紅筆。安鐸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陸啟的筆尖。一個個對勾下來,就差最后一道題了。陸啟余光注意到安鐸的緊張,偷偷一輕笑,故意遲遲不給最后一道題判對勾。安鐸皺著眉頭看著遲遲不動的筆尖和陸啟似正在判斷的神情,心突突直跳。鐘表“滴滴答答”,就是不見陸啟動。安鐸終于忍不住了,白皙的臉漲得通紅,輕聲問:“老師——”陸啟與此同時下筆在安鐸工整的代數(shù)式中加了個括號,在右側(cè)龍飛鳳舞下一個“-1”。他得意地著看安鐸:“回初中么。沒辦法,119分?!?/br>安鐸的小嘴立刻不自覺地不高興撅起來,不服氣地看著陸啟。陸啟帶著一絲使壞得逞的笑意,問:“怎么?還不服氣?這該上初一重讀。”安鐸不說話,只恨很地看看卷子最后一道題怎么也打不上的勾和老師不懷好意的臉。他雖已是十六歲的少年,但還是稚氣未脫,和同齡人比直率純真得可愛。陸啟看著他輕笑,他何嘗不知道安鐸的心思?怕是在心里憤憤地想,不就是給你個意見么,你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什么心思都掛在臉上,真是可愛的男生。陸啟想想同齡時代的自己,為了一個個夢想沒日沒夜,何嘗有過這樣的純真呢?其實這一分,不過就是逗逗他罷了。安鐸看了會兒,不高興竟開始怨起自己來了,暗自嘟囔了一聲“讓你不仔細(xì)”,然后就出了辦公室。連聲再見都不說。陸啟看著他的背影笑著搖搖頭。他又心平氣和地判剩下的那些卷子。夕陽西照辦公室,一片燦爛溫暖,把空氣都染上了金黃。放學(xué)。安鐸坐在868公交站邊的座椅上。陸啟下班一直要乘868回家的。他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安鐸,只覺得好麻煩又遇見他了,不知他又有什么鬼主意。又轉(zhuǎn)念覺得這個孩子真好玩,逗逗他也無妨。逗學(xué)生?嗯?我陸啟可是“陸阡陌”啊,怎么會這么惡趣味。車站人不多,同校的學(xué)生更少。因為868線路長,通往市中心區(qū),而大多數(shù)同學(xué)家不在市中心區(qū)那個方向。“給?!?/br>“?。?!”安鐸抬頭,瞬間驚訝地看著眼前地陸啟。陸啟高高大大,正拿著個可愛多遞給他。“干嘛突然給我買冰激凌?”安鐸問著,卻來者不拒地接過冰激凌。“算謝你疏解我的怒氣?!标憜⑾騺硐ё秩缃稹?/br>安鐸打開可愛多外皮,才發(fā)現(xiàn)陸啟沒有,于是問:“老師怎么不吃?”“我不吃小孩子吃的東西。”安鐸倒沒在意他隱喻自己是小孩子,更心安理得地吃起來,吃得唇邊沾著冰激凌。他抿抿唇:“老師啊,我最不喜歡草莓味可愛多了。以后別買了?!?/br>還以后?以后還給你買?!陸啟想。真是…868車緩緩駛來。“對了老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