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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陸箏和夏螢也漸漸開始不去打擾她,直到高二上學期結(jié)束,秦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整整一個學期沒去過網(wǎng)吧了。 寒假里,秦桑的學習總算趕上了進度。 她決定休息兩天,去海城陪一陪堅持化療的姥姥。 走之前的那晚,秦桑一如既往在晏錦言家吃的晚飯。 飯后她和晏錦言一起窩在書房里,后者卷了本外國名著翻著,秦桑則苦逼的趴在茶幾那邊做著習題卷。 入了冬,臨川鎮(zhèn)的氣溫驟降。 秦桑身上披了一床薄薄的毛毯,白嫩纖細的手指捏著一支水性筆,在試卷上勾畫著。 期間她一直偷瞄不遠處看書的晏錦言,看一眼畫幾筆,動作弧度不大,生怕被當事人發(fā)覺。 結(jié)果晏錦言還是察覺到了。 實際上他打一開始,余光就有意無意的往秦桑那邊瞟,久而久之也就注意到秦桑那丫頭并沒有專心做試卷。 于是晏錦言合上了手里的書,微抬首,一雙深窩眼盛著暖色調(diào)的燈光,大大方方的看向女孩。 “試卷寫完了?” 男音溫潤磁性,波瀾不驚。 秦桑下意識的垂下眼簾,假裝專心致志的審題,咬了咬唇心虛不已:“沒、沒呢?!?/br> “遇到不會解的題了?”晏錦言沉聲。 正愁找不到借口的秦桑連連點頭,結(jié)果下一秒,晏錦言卻轉(zhuǎn)動輪椅向她靠過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我?guī)湍憧纯??!?/br> “???不用……”秦桑下意識用手遮住試卷,眼眸里盡顯慌亂,“我自己來吧,你看你的書就行,不用管我?!?/br> 晏錦言實在忍不住了,唇角上翹,抿唇笑,聲音依舊磁性好聽:“正好我看書也累了,卷子拿來?!?/br> 他在秦桑面前停下,修若梅骨的指節(jié)舒展開,攤開手掌。 秦桑憋紅了臉,咬著唇閉了閉眼,滿臉拒絕的搖搖頭。 她越是如此,晏錦言便越是好奇她對卷子到底做了什么,于是少年傾身,力道溫柔態(tài)度卻很強硬地扒開了秦桑壓在試卷上的手。 “言哥哥……”秦桑小聲喚他,卻仍舊阻止不了試卷被抽走的命運。 然后她妥協(xié)了,拿手蒙住了眼,像待宰的羔羊,心跳如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給我個機會吧,我一定好好解題!” 晏錦言瞥了她一眼,但笑不語,隨后將目光落在了試卷上。 最先入目的便是那空白處用黑色水性筆勾勒出來的漫畫風少年的輪廓。 是側(cè)顏,線條走勢流暢,眉眼鼻梁和唇已經(jīng)成型,最惹眼的卻是少年那雙修若梅骨的漫畫手,卷著一本書。 看完畫的晏錦言有些訝異,驚詫于秦桑畫畫的水平,卻又因為心里的某個捉摸不定的想法悄悄雀躍。 好半晌,晏錦言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努力維持平靜:“畫的是我?” 雙手蒙臉,沒臉面對他的秦桑點點頭,甕聲甕氣道:“言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因為她沒有乖乖做題,反倒在試卷上亂畫。 早前晏錦言便告訴過她,學習的時候一定要認真,學習態(tài)度必須端正,否則就別想讓他再幫她補習了。 當時秦桑再三保證,所以她現(xiàn)在心里很慌,怕晏錦言以后真的不幫她補習了。 書房里安靜了許久,晏錦言看著試卷上的畫陷入了沉默。 深眸里浮著暖意,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當初秦桑和趙妍的談話。 秦桑說——他是她的人。 從那以后,晏錦言便時不時的想起那個蟬鳴的午后。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一點點淪陷在有秦桑的歲月里,心態(tài)潛移默化的改變著。 有好幾次,晏錦言都想問秦桑,當初她對趙妍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問她是不是喜歡自己? 可每一次沖動的念想都被晏錦言的理智壓制住了,以至于到今天為止,他仍舊不明白秦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晏錦言唯一明白的,是自己的心。 “言哥哥?”秦桑伸手,戳了一下晏錦言的手背。 少年回神,應了一聲,把試卷還給了她:“秦桑。” “嗯?” “你跟趙妍……”晏錦言欲言又止,一顆心慢慢變得guntang。 “趙妍?”秦桑拿回了試卷,正暗自慶幸晏錦言沒有生氣,卻在聽到他的話后,驀地抬起頭來:“趙妍怎么了?她又找你麻煩了?” “不應該啊?!鄙倥久?,單手攏了攏身上的薄毯,“我當初警告過她,說你是我的人?!?/br> “她怎么敢再來招惹你?!?/br> 秦桑狐疑著,仔細想了想,過去的一學期里,她和晏錦言一直同進同出的,趙妍要想糾纏晏錦言也得有機會不是? 難不成是她每周末去海城探望姥姥的時候? 秦桑越想越遠,越想越深。 晏錦言卻是愣了愣,半晌還回味著她剛才的話。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才隱約明白了什么,斂了呼吸,試探似的問秦桑:“所以你當初跟趙妍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保護我?” 秦桑斂了神思,輕輕“啊”了一聲,絲毫沒有注意到男生情緒的變化,“我要是不那么說,她肯定還會再找你的?!?/br> “言哥哥,你是不知道趙妍的性子,她要是想得到什么,費盡心機也要得到?!?/br>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br> “其實她本人倒也沒什么可怕的,我就是擔心她去陳秀面前吹風,回頭陳秀再帶人堵你。” “陳秀那傻大個,就一戀愛腦,趙妍說什么他都無條件的相信?!?/br> 秦桑嘴巴一張一合著,語氣輕快,眼里帶著笑意。 她這一學期來,一直沉浸在學習里,很久沒有跟人這么閑聊過了。 話匣子打開了,一時間合也合不上。 她自己絮絮叨叨半天,晏錦言一點聲響也沒有。 秦桑這次意識到自己偏了題了,尷尬地輕咳一聲,坐直了身體,沖晏錦言不好意思地笑笑:“言哥哥,你還沒告訴我,是不是趙妍那臭丫頭又趁我不在的時候找你麻煩了呀?” 她問得特別認真,看向晏錦言的眼里藏著擔憂。 少年卻是艱難的滾了滾喉結(jié),guntang的一顆心被人猛潑了一瓢冰水,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凍傷的那種疼。 所以秦桑當初對趙妍說……說他是她的人,不過是……保護他的一種手段? 晏錦言面上僵住了,任憑心底的世界如何崩壞、坍塌,他始終強忍著,不在秦桑面前表露半分。 女孩的神情和眼神一片真誠,看他時眼里不含一絲復雜的情緒。 那赤誠的眸子,滿滿映著晏錦言的身影,卻也只是映著而已。 所以這么久以來,一直是他自作多情自以為是了是嗎? 秦桑說他是她的人,其真正的含義其實是……他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