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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病名為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

分卷閱讀9

    那丫頭卻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直接跑出了家門。

    蔣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她只是擔(dān)心秦桑,外面下這么大的雨,她一個人往外跑,別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

    晏錦言也沒想到這場雨會下這么大。

    他和陳叔出門,到江邊的魚販子那里買點活魚,這會兒被這場大雨困在了魚販的攤位上。

    陳叔本來打算跟魚販借把傘,但魚販卻說這雨勢太大,就算撐著傘,他和晏錦言還是會淋濕,便放棄了。

    只好干巴巴的坐在旁邊,等雨停。

    便是這個時候,一道嬌俏的身影從魚販攤前跑過。

    隔著雨幕,陳叔和晏錦言誰也不認得跑過去的女孩子是誰。

    倒是魚販,一語點醒夢中人:“那不是桑桑嗎?這么大的雨,跑江邊來做什么?”

    晏錦言定睛一看,那跑遠的人似乎真是秦桑。

    陳叔也反應(yīng)過來了,狐疑皺眉:“桑桑那丫頭跑這兒來做什么?”

    雨很快停了。

    天際的烏云漸漸散開,又見□□。

    老管家拎著活魚推著輪椅,打算和晏錦言一起往回走。

    沒想,晏錦言卻忽然開口:“陳叔,您先回吧。”

    他語氣很淡,卻是不容拒絕的強硬。

    老管家愣了一下,有點擔(dān)心,卻又知道自己說服不了晏錦言。

    所以他便等在了原地,干脆繼續(xù)在魚販的攤位坐著等,一邊好奇晏錦言去哪兒,一邊琢磨著這魚是燉湯還是紅燒。

    ……

    臨川鎮(zhèn)有一條川江。

    每年夏天,這江河里總會淹死幾個人,基本是小孩子。

    所以江邊立了警示牌,嚴禁小孩子私自下河游泳。

    之前天熱得厲害,陸箏也來游過,還有鄰居家其他幾個小弟弟。

    秦桑和夏螢也跟著來了,沒下水,就找塊大石頭坐著,泡泡腳。

    陸箏水性極好,救過溺水的小孩。

    但他上岸后卻說,以后再也不來江河里游泳了,未知的危險太多太可怕。

    后來秦桑他們便極少來江邊玩。

    雨后的川江邊上一個人影也見不著,不遠處渡口的船在岸邊停了十幾二十分鐘了,一個客人都沒有。

    秦桑就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渾身濕漉漉的,她也不在乎。

    只托著香腮看天際散去的烏云,以及云后漸漸冒出頭來的夕陽。

    盛夏的天,當(dāng)真是風(fēng)云詭變,讓人捉摸不透。

    雨后的天際,竟掛著一輪殘陽,血色染紅了半邊天,美麗滲著凄涼。

    就在秦桑望著天際的殘陽發(fā)呆時,背后傳來了車輪聲。

    她斂了神思,回頭去看,一眼便看見了輪椅上的少年。

    “言哥哥?”

    秦桑詫異,鼻音很濃,眼眶也有些泛紅。

    所以晏錦言猜想,她應(yīng)該哭過。

    令他皺眉的是秦桑身上濕透的衣服和長發(fā),看著像是整個人剛從水里打撈起來的一樣。

    “在這做什么?”少年啟唇,語氣和眼神一樣淡漠。

    即便如此,秦桑卻還是從他字里行間捕捉到對自己的關(guān)心。

    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該哭還是笑,鼻尖酸酸的,有點感動。

    吸了吸鼻子,她重新振作起來,側(cè)身看了眼天際的夕陽,嫣紅的唇如盛開的薔薇花,明艷動人。

    “今天的夕陽特別美?!?/br>
    秦桑無厘頭的一句,令晏錦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他看得出她有心事,但秦桑不想說,晏錦言也不是那種追著問到底的人。

    所以他抬眸,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夕陽,“嗯”了一聲:“是很美?!?/br>
    秦桑聽他應(yīng)了,笑了一聲,隨口問道:“言哥哥,你是從海城來的?”

    “是?!?/br>
    “海城漂亮嗎?是一座什么樣的城市?”

    “是一座臨海的城市,夜景很漂亮。”

    “那你為什么要從那么漂亮的地方跑來臨川鎮(zhèn)?”秦桑回眸,靜靜凝視著輪椅上的少年,滿目好奇。

    晏錦言噎住,不自覺的看了眼自己的腿。

    秦桑沒能察覺到他的異樣,只收回目光輕嘆了一口氣,接著道:“海城再怎么漂亮,我也不會喜歡它的?!?/br>
    “實話告訴你吧,我去過海城的,在我六歲那年。”

    只不過十年過去了,她對那個城市唯一的記憶,只剩下秦家老宅那兩扇特別高大,緊閉著的鐵門。

    那年秦桑的母親病重,臨終前托姥爺送她去海城,去找她親爸。

    其實聽說要去見爸爸的時候,秦桑還是很開心的。

    盡管從臨川鎮(zhèn)去海城,路途遙遠,需要先從鎮(zhèn)上乘坐汽車到縣里,然后再坐長途客車到海城。

    到了海城,還得坐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然后步行一小時,才能到達秦家老宅。

    那是秦桑有生以來去過的最遠的地方,走過的最長的道路。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dāng)時她和姥爺冒雨走到秦家老宅門口,那家的大鐵門卻緊閉著,始終不肯打開……

    六歲的秦桑根本不懂其中的含義,只問了姥爺一句:“姥爺姥爺,爸爸是不是不在家?。俊?/br>
    秦桑記不得姥爺是如何回復(fù)他的,只記得她和姥爺在那兩扇大鐵門前從天明等到了天黑,后來又連夜趕回臨川鎮(zhèn)。

    在回臨川鎮(zhèn)的路上,發(fā)生了車禍。

    秦桑在醫(yī)院醒來時,床邊只有哭紅眼的姥姥,輕輕摸著她的臉,忍著淚笑問她有沒有哪里疼。

    ……

    車禍發(fā)生的時候,秦桑被護得很好,只身上有幾處擦傷。

    護著她的姥爺當(dāng)場死亡。

    得知車禍消息的那天,秦桑病重的母親也悲痛交加,隔天一早便和姥爺一起走了。

    那時候秦桑還沒醒過來,躺在病床上睡了特別漫長的一覺。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秦桑都忍不住怨自己。

    當(dāng)時……她要是早一點醒過來就好了。

    溫?zé)岬臏I滴在手背上,秦桑回了神。

    視野里多了一只指節(jié)分明的手,遞來一張手帕。

    手帕是晏錦言的,平日里他總要隨身攜帶,因為夏天易出汗。

    他只是把手帕遞給了秦桑,什么也沒說。

    秦桑沒接,將他的手往回推了推,直接用手背抹掉眼淚,然后沖晏錦言明媚一笑:“不用啦,會弄臟的?!?/br>
    有那么一剎,晏錦言覺得自己看懂了眼前這個女孩。

    她并沒有多堅強,笑和野不過是她的保護色。

    其實她的內(nèi)心敏感又脆弱,只不過她用堅硬的外殼,把那份脆弱小心翼翼的保護了起來。

    那是晏錦言學(xué)不來的。

    哭過以后,心里的煩悶和擁堵感好像也隨著眼淚一起被抹掉了。

    秦桑站起身,仰頭深吸了一口氣,氣兒終于順暢了。

    這會兒秦桑終于想起來問晏錦言一句:“言哥哥,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