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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臣也是無法。孤鴻子走了片刻的神,隨即就回來了,一臉肅穆的對謝遠道:“圣人,臣一連十日,夜觀星象,覺有異。”謝遠一愣,隨即擱下手中之物,皺眉道:“先生請講?!?/br>孤鴻子道:“天下歸一乃是無法避免之事。圣人乃是盛世之君,是天命之人,此事再無更改。且接下來的大亂,會讓圣人能提前將大慶統(tǒng)一。”頓了頓,他才接著道,“若是圣人不管此事……于圣人未來之名聲和天下,并無大礙?!?/br>謝遠聞言挑眉:“那先生是何意?”孤鴻子聲音里透著悲涼,道:“天災將再至。干旱、洪澇、蝗災、疫病……等等等等,這些,都將再至。”謝遠聞言,霍的就站了起來。他來回走了幾步,才轉(zhuǎn)身看著孤鴻子道:“可是,永和初年才剛剛經(jīng)歷過天災,如今才不過安生了幾年而已,如何、如何還會又有這等災難?”孤鴻子苦笑道:“圣人,臣之是和老師學了些皮毛而已。對這等事情,只能看透一些未來天機,然而卻無法明白,這些事情因何而發(fā)生。為今之計,是要如何度過這次災難。”謝遠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先生所言極是。朕原本還想將玉米、番薯和土豆種子,再多積攢一些,過兩年再傳至全國,令百姓也得以廣泛種植?,F(xiàn)下看來……也只好先挑一些地方,將收集到的種子發(fā)下去,再擇人才,將干旱與水患之防患東西做出……”孤鴻子認真聽著,時不時的提出些意見。君臣二人一時間,都將注意力放在即將到來的天災之上。謝遠才剛剛拿到這個位置,當然不肯自己的百姓死傷大半。至于天下……遲早都是他的。倒是不急于一時。孤鴻子見狀,只覺自己當初背棄敬王之事做的極好。二人正商量到要緊處,長安城里突然傳來急報。“報——北地敬王府昨夜走水,敬王薨!”謝遠在宮中聽到這個消息時怔了怔,隨即上前兩步,道:“那敬王妃江氏與世子呢?”來使不是旁人,正是謝遠曾經(jīng)安排給謝秋然的人,跪在謝遠面前,面上一派悲苦,眼中卻有喜意,道:“圣人安心,王妃只受了些小傷,因想救敬王受了些燒傷,并無大礙。至于世子……世子正有書信來,代父向圣人請罪,愿交出北地藩地,攜其生母,甘為庶民!”第122章敬王死了!還是死在大火之中!長安諸臣聞得此事,俱都嘩然。謝遠跪坐皇位之上,一語不發(fā)。諸臣對敬王之死卻是只議論了幾句,接著便都說起了敬王世子謝秋然的上表。謝遠難得出神,擔憂起遠在北地的生母和阿弟。江氏想要對敬王動手之事,謝遠之前雖有些猜測,卻也以為江氏是想要敬王變得不能理事而已,卻不想,他那個柔軟沒有主見了一輩子的阿娘,到得此時,卻難得硬氣了一把。之前因江氏問他要人手,謝遠原本就在北地安插了些人暗中保護江氏,江氏既要,他便也給了。自來使快馬加鞭將敬王之死和世子上表之事傳來之后,謝遠很快就接到了侍奉江氏身邊的細作來信,向他說清了那日之事。原來敬王因時常生病,不好再招妾室侍奉,反倒與一直溫柔小意而根本沒什么主見和頭腦的江氏逐漸親近,并一直以為江氏是想扶持幼子謝秋然,且因此對長子謝遠一直不滿。敬王本就有一肚子的糟心事不便說與屬下,難得江氏如此蠢笨,又與他立場幾乎一致,因此便時常與江氏同榻而眠。敬王出事那一晚,江氏便是與敬王同榻而眠,只是那一晚晚膳時,江氏難得招了謝遠留在北地的管事,讓其在敬王酒中下些令人昏睡直明天午時的藥,并在當晚子時火燒書房,還叮囑一定要將敬王書房中每一處書架都澆上火油,要讓書房一剎那就要燒起來。那細作本早就投靠了謝遠,又聽江氏的要求不怎么過分,因此便都照做。哪成想,當晚子時,書房大火,敬王府中人自然知曉敬王對書房的看重,無不踏月而起,奔向書房。然而在書房急急忙忙滅火時,敬王寢室亦突然起火。火勢一起,竟比書房還要嚴重。旁人暫且不提,謝秋然與謝遠留下的人皆知江氏還在房中,立刻便有人以濕布掩住口鼻,沖了進去,顯顯才將筆直的躺在外間等死的江氏給救了出來。至于內(nèi)間……大火已然將敬王全身都燒了個干凈,根本無法去救。饒是如此,江氏也被大火燒傷了右臂和小腿,并因服下了大量致昏睡的東西,顯顯才被救了回來。謝遠留下的那些人里不乏聰明人,一面令醫(yī)者救回江氏性命,一面則是護著謝秋然,并助謝秋然暫時以世子之位穩(wěn)住藩地諸臣和謝瑾然兄弟。他們原本是想先傳信回長安求救,畢竟,當日謝遠留他們在北地,對他們最首要的要求,就是護住江氏和謝秋然二人性命,其余諸事暫且放后。因此這些人自然是想要保住二人性命為先。然而謝秋然驚慌失措了一陣后,卻是立刻親自寫信上表,代父敬王向圣人道歉,言以先父之錯,藩王位當奪云云,并提出愿意交出藩地,甘為庶民!那些謝遠親信見得此信,立刻就知曉此信的重要——無論謝秋然此刻是否得到了藩地權(quán)柄,是否被敬王留下的那些謀臣所信任,但是,謝秋然畢竟是敬王世子,理所應當?shù)姆乩^承人,只要他這一封信一出,就是真真正正坐實了敬王之過,也是拱手將北地送給了謝遠。那幾名親信見狀,猶有猶豫,謝秋然卻立刻板著臉道:“爾等放心,小王定能護住自己與阿娘,只是這信,卻要立刻送給阿兄,越快越好!”聞得此言,那幾人才終于咬牙,留得幾人繼續(xù)在府中暗自護衛(wèi)這對母子,一人則悄無聲息的離開敬王府,連夜將這份信給快馬加鞭的送了出去。謝遠接到消息后,一面恨秋然糊涂,如此不顧自己性命做這件事,一面又深知秋然之心,嘆息之余,立刻就令人向北地邊境增兵十萬,即可出發(fā)。至于江氏……謝遠從不知那樣一個女人,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深知不惜自己也受火燒之苦,只為燒了自己的夫君,讓自己的孩兒不再被夫君所傷。“圣人以為如何?”謝遠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正好對上六相不太贊同的目光。